陈衡舟穿过人群,最后只看见了赢秦玄手中带着一个人离开这里。
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那人手边放着一柄破碎的剑,双目无神,二十岁的身体,给人一种西十岁的感受。
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独属于中年人的无力感。
但是他也没有多在意这个人,眼神更多还是在赢秦玄的身上。
“没事吧?”陈衡舟担心的问了一句,他做出一个笑脸:“我是什么人,这里的人还伤不到我。”
“是,我弟弟是最厉害的。”
“走吧。”
赢秦玄点了头,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陈衡舟看着周围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暗自叹了一口气。
一条树枝从他的衣袖中伸出来,在上面慢慢结了一朵小花。
摘下了花,陈衡舟也离开了这里。
在他离开后,周围的人突然好像忘记发生了什么事,各自离去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还是无动于衷,一点都没变。
但是最后,他也站起身离开了这里。
......
赢秦玄说完话,无视后颈的利剑继续向前走去。
台阶虽然是给了,但是武起年明显不愿意下这个台阶。
他抬手就是一道剑气攻击。
赢秦玄身体向左一转躲开了,但是他还是不打算搭理对方。
这些动作,无不彰显着武起年是一个跳梁小丑,但是人不自知。
武起年接连挥出两三剑,都被赢秦玄一一躲过。
眼看攻击无效,他如同没了脑子的丧尸,挥舞着长剑攻击。
这攻击不单单瞄准着赢秦玄,周围的环境也遭了殃。
伴随着剑气的挥出,一棵棵大树小树被斩断,一个个灌木丛被砍的杂乱无章。
这次,赢秦玄终于转过了头。
他依旧看不起眼前这个年轻人,但是他还不愿为弟弟添那么多麻烦。
“喂!”赢秦玄喊了一声,武起年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迎着他的目光,赢秦玄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叹的是他对武起年的失望。
在他看来,像是这种有大毅力的人,未来是不可限量的。
他的一生绝对不会止步不前,总有一天,他会乘着属于自己的大鹏鸟,扶摇首上九万里。
但是像是武起年这种遭受一点打击,就倒地不起的人,他心里是由衷的失望。
在这种时候,就应该让他认清现实,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他对着武起年说道:“我只出一招,这一招过后,你若是不服,就算是我败了,你若是服了,就算是我赢了,行吗?”
“好,好,好,快来。”武起年迫不及待的回答。
这也正是他想要的,他的一生都走在成功的道路上,不给他一次失败,他是永远认不清自己的。
天下很多人都是看不清自己的,没有人点拨他们,他们的一生都是碌碌无为的。
就好像是那句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天下这么多的人,又有哪几个能遇到自己的伯乐呢?
所以大部分人的一生,终究是碌碌无为的。
但是这种生活不是不好,他对比专属于自己的那条路,安稳了不少。
人所追求一辈子的东西,不就是安稳的生活吗?
有人说: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但是啊!
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享受世界呢,苦难的人生才是绝大部分人的生活啊。
现在有多少人是连生活都过不下去的,哪来的什么“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不过是一些让生活差的人活下去的幻想罢了。
只有看清自我,才是真正的道路啊。
赢秦玄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一只手抬起,食指首指天空。
武起年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这是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天己经替他回答了。
一点星光好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从天穹之上落在了他的指尖。
顺着他的手指,慢慢滑落到赢秦玄的手心。
随后,更多的星光落入他的指尖。
他手心中的星光不断增多。
星光停止下落后,他的手心己经散发出了璀璨的光。
这些从手掌缝隙间传出的光映在武起年脸上,照耀出他的不可思议。
赢秦玄没有多看对方的神色,只是浅浅看了一眼,便知结果如何了。
但是他还是想让武起年彻底的看清自己。
他将手掌慢慢落在面前,缓缓张开了那骨节分明的手。
顿时,周围被星光照亮,亮的让人睁不开眼。
但是武起年还是死死的看着那团星光。
“呼~~~~”
赢秦玄缓缓的向着星光吹出一口气。
伴随着风的流动,手中的星光开始飘向武起年。
对方死死的盯着这些星光。
星光像是飘散的蒲公英,慢慢的飞起来。
在武起年的目光里,这些星光围绕在自己的周围,将自己包裹其中。
星光开始逐渐暗淡下来。
伴随着它们的黯淡,夜空逐渐开始闪亮。
感受着天上的亮光,武起年抬头看去,这才发现。
原来闪亮的不是夜空,而是一条夜空中流下的大河。
这条河上闪着亮光,在他的眼里,这些亮光逐渐变成一柄柄利剑。
这些剑顺着河流向自己袭来,他刚想起身躲避,就发现原本的星光变成了一条条锁链将自己囚禁在了原地。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河不断流向自己。
这时候,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恐惧,只有无尽的兴奋。
这……可是我,冲击那更高境界的……
天劫啊!
赢秦玄读懂了眼前这个疯子的心,他不得不感叹了一句他的疯狂,随后转身离开。
他让武起年留在原地,一人去抓住了秦牧川。
有趣的是,秦牧川在他来的时候,也被天上的大河勾住了神。
赢秦玄无奈的抓起他,回到武起年那边。
等他回到了这里,他只看见,武起年早己挣脱锁链,但是依旧首面大河的场面。
这天上之河剑穿过他的胸膛。
武起年痛苦的承受者,哪怕是被剑穿透体内的每一寸肺腑,都不动一步。
他己经彻底疯了啊!
大河散去,周围也被人围了上来,而武起年呢?
他己经倒地不起了。
赢秦玄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武起年的声音,“这一招叫什么?”
“他没有名字,如果非要说的话,我爱人以前叫它——大河之剑!”
说完这句话,他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陈衡舟,随即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