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规则之剑
山风如刀,削过剑冢的岩脊。牧九歌独立绝巅,衣袂翻飞如旗。她缓缓抬手,指尖在虚空中划出玄妙轨迹——没有璀璨剑光,没有惊天威势,但方圆十里的落叶突然悬停,每一片叶缘都泛起金属般的冷芒。
"这就是操控规则的剑意么......"
青铜星坠在她胸前微微发烫,表面蛛网般的纹路渐次亮起。那些纹路与道劫剑的剑纹如出一辙,此刻却像活物般蠕动重组。远处传来尖锐的破空声,十余名修士脚踏各式法宝疾驰而来,他们手中的武器虽都是剑形,却无一人能催发真正剑气。
"妖女!"为首者须发怒张,一柄赤铜剑首指她眉心,"青萝山灵气枯竭,可是你动了手脚?"
牧九歌轻笑,俯身摘下一片锯齿草叶。草叶脱手的刹那,那人手中铜剑突然发出哀鸣,剑身如沙塔崩塌,分解成无数闪烁的灵气颗粒。其余修士的法宝接连爆裂,灵气洪流在空中交织成璀璨星河。
"这不是妖术。"她将草叶抛向空中,叶片在晨光中旋转分解,"而是新剑道的......"
光粒重组时发出的铮鸣响彻山谷,一柄半透明短剑悬浮在众人眼前,剑身内可见星云流转。那些修士呆立当场,他们苦修多年的本命法宝,此刻正如朝圣般向短剑微微倾伏。
"第一课。"牧九歌弹指,短剑化作流光没入云层,"剑本无相,你们供奉的不过是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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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星门再启
子夜时分,青铜星坠突然自行浮空。牧九歌随指引来到剑冢深处,发现地面浮现出由七十二道冰纹组成的阵图——那些纹路正是兵解者们留下的道痕,每道冰纹都凝结着不同的剑意。当她踏入阵眼时,星坠爆发出刺目青光。
空间扭曲的嗡鸣声中,她再度看见那扇青铜巨门。只是此刻的门扉己遍布蛛网裂痕,门缝中渗出的不再是黑雾,而是潺潺星光。更令人震惊的是,门前雪衣女子正转身望来,发梢凝结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晕。
"寒霁?!"
"我们从未真正兵解。"女子的声音带着空灵的回响,半透明的身躯中可见剑气流转,"只是化作了剑道规则的一部分。"她指向青铜门,门上的裂痕突然蔓延成树枝状,"今日要带你见真正的'真相'。"
门开刹那,牧九歌看见一条星光汇聚的长河。河中沉浮着万千世界的倒影:有剑修御剑斩山的,有凡人持枪对垒的,更有机械巨兽喷吐烈焰的......而在长河尽头,银发男子正持竿垂钓——他的鱼线竟是道劫剑的虚影,末端没入河中的某个世界。
"来得正好。"男子收起鱼竿,钓起的是一团蠕动的黑暗,"该告诉你'牧九歌'这个名字的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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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姓名真意
银发男子挥袖,星空中浮现三个发光古篆。牧九歌瞳孔骤缩——这些文字她从未学过,却莫名能读懂:
"牧"字如持缰之手,每一笔划都缠绕着法则锁链;
"九"字似扭曲的时空,九个转折处分别显现不同世界的片段;
"歌"字若震荡的波纹,每个音节都在重塑周围星光。
"当年暮成雪偷走的不是钥匙碎片。"男子指尖轻点,三字重组为"歌九牧",古篆顿时崩解成无数光粒,"而是这个世界的'命名权'。"
星光长河突然倒流,显现出创世画面:无数青铜门悬浮虚空,门中族人正在雕刻新的世界模型。每个实验场都该由创造者命名,但某个世界的模型突然睁开"眼睛"——正是暮成雪偷藏的那缕真灵!
"你额间的星印不是装饰。"寒霁的指尖轻触牧九歌眉心,冰晶顺着她的触碰蔓延,"而是新世界的......"
"剑道本源。"银发男子接话,他手中的黑暗团块突然化作一柄小剑,"现在,该由你来为这个无剑之界命名了。"
牧九歌望向掌心,青铜星坠己化作液态金属,渐渐凝成三寸高的微型剑碑。碑文闪烁间,她突然看清溪边老翁的面容——那分明是楚星河在这个世界的投影!
"既是新剑道之始......"她将剑碑按入胸口,碑文顿时在皮肤上亮起,"便叫'星尘剑域'吧。"
命名完成的刹那,所有世界的道劫剑残影同时发出清越剑鸣。青铜门彻底粉碎,化作漫天星雨洒向万千时空。在某个蒸汽轰鸣的世界里,一个工程师突然扔掉扳手,怔怔望向掌心自动凝聚的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