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音将沾着胭脂的帕子甩进铜盆,猩红的水纹翻涌如血。她对着镜中自己艳丽的妆容勾起唇角,指尖划过铜镜上太子御赐的螭纹,“啪”地拍碎半面镜子。碎片飞溅的瞬间,她想起前世太子用这面镜子,强迫她看自己被折磨的模样。
“莺儿,去把红绡叫来。”她扯下腕间翡翠镯子掷在檀木桌上,冷光闪过,“再让后厨备三坛女儿红,今夜要给妹妹们醒醒神。”雕花木门应声而开,两个身形单薄的女子鱼贯而入,皆是眼尾淤青未消的模样。
红绡攥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姐姐,老鸨说明日有三品大员...”“老鸨的话,以后不必听了。”谢鸾音突然掐住她下巴,将药汁强行灌入,“从今日起,醉仙楼听我的。”她指着墙上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密信与账本,“看见这些了吗?都是你们仇人的罪证。”
莺儿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姐姐若信得过,我这条贱命...!”“我要的不是贱命,”谢鸾音俯身勾起她下巴,指尖染着的丹蔻在她脸颊留下红痕,“是会咬人的牙。”她突然扯开莺儿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鞭痕,“记住,给你们伤疤的人,不配被称作主子。”
三更梆子响过,谢鸾音独自坐在空荡的大堂。烛火摇曳间,她展开苏然送来的密信,嘴角笑意愈发冰冷。信末那句“明日戌时,城西废宅”被她用银簪剜出破洞,碎纸如蝶落在火盆中。
“太子殿下,您说若是有人拿着您私吞赈灾款的证据,在朝堂上抖落出来...”她对着摇曳的火光轻笑,指尖转动着户部侍郎的玉佩,“您还能稳坐东宫之位吗?”突然抓起案上狼毫,在素笺上写下几行小字,火漆封印时特意盖上苏然的私印。
次日正午,醉仙楼突然张灯结彩。谢鸾音身着太子御赐的云锦华服,站在绣着蟠龙的屏风前,对老鸨递来的拜帖嗤之以鼻:“告诉那些人,今夜只宴请一位贵客——”她将写好的密信塞进鎏金信封,“太子殿下。”
太子的鎏金马车碾过醉仙楼前的青石板。谢鸾音赤足立在三丈红绸下,新制的月华裙缀满鲛绡与珍珠,随着她旋身抛袖,碎光在白玉肌肤上流淌。当太子掀帘的刹那,十二名红衣舞姬突然甩动水袖,猩红绸缎如血瀑倾泻,将他的视线牢牢锁在中央那道摇曳生姿的身影上。
"殿下可算来了。"谢鸾音足尖轻点,整个人如蝶般落进马车。云锦广袖拂过太子手背时,暗藏的银针在他腕间留下极浅的血痕,"鸾音备了西域进贡的合欢酒,就怕殿下嫌妾身的舞无趣。"她故意贴近,让胸前晃动的东珠擦过他下巴,发间茉莉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太子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大手猛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指腹碾过绸缎下若隐若现的腰线:“倒是长本事了。”他的目光贪婪地在她半露的酥胸与锁骨处逡巡,那里金线绣的曼陀罗随着呼吸起伏,妖冶得令人血脉偾张。
谢鸾音顺势仰倒在软垫上,月华裙如水波散开,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她指尖勾住太子的玉带,朱唇轻启:“殿下不喜欢吗?”眼尾丹砂晕染得愈发艳丽,像是滴落的血珠,“那日殿下可不是这么说的...”话音未落,突然翻身跪起,广袖扫落案上的夜光杯。
幽蓝酒液泼在太子玄色衣襟,谢鸾音却俯身用舌尖去舔,珍珠流苏擦过他发烫的肌肤:“妾身笨手笨脚的...”她故意咬重“笨”字,指甲在他大腿内侧轻轻掐了一下,“不像苏公子,总能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
太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抓住她头发强迫她仰起头:“提他作甚?”
“殿下别生气嘛。”谢鸾音突然落下两行清泪,泪珠滚过胭脂,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划出两道嫣红,“苏公子前日送来密信,说西皇子邀他明日城西泛舟...”她哽咽着将脸埋进太子胸前,声音含混却字字诛心,“还说殿下如今沉迷温柔乡,早没了夺嫡的锐气。”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太子猛地将她推到车壁上,却见谢鸾音反手勾住他脖颈,用最柔媚的嗓音在他耳边呢喃:“鸾音不信的...殿下才是这世上最英武的人...”她的腿缓缓缠上他的腰,“只要殿下护着我...我什么秘密都肯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