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战报拍进中军大帐,谢鸾音展开密信时,三皇子己无声立在她身后。纸上"南楚援军携神秘火器"的字迹未干,她却突然将信凑近烛火:"烧了。"
"不做防备?"三皇子挑眉。
"正因为要防备,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谢鸾音指尖捻着灰烬,凤眸映着跳动的火焰,"南楚太子想玩虚虚实实,我们便将计就计——明日让陈渊带老弱残兵驻守北门,做出仓皇应战的模样。"
三皇子瞬间了然:"引他们以为有机可乘,实则..."
"实则主力埋伏在西侧山坳,等他们倾巢而出时断其后路。"谢鸾音突然转身,却撞进对方含笑的眼底。咫尺之距,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在烛火下投下的阴影,"你总这么盯着我,不怕被人看出端倪?"
"我的身体,我多看两眼不行?"三皇子伸手替她整理歪斜的发冠,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倒是你,用我的身份发号施令时威风凛凛,私下里却连束发都学不会。"
谢鸾音拍开他的手,故意板起脸:"别忘了是谁上次用我的身体,系个布条都手忙脚乱?"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眼疾手快将三皇子推进屏风后,自己则端起酒盏倚在榻上。
王猛大步而入,却在看见"三皇子"慵懒的姿态时愣了神:"殿下...这是?"
"酒壮怂人胆,本皇子喝点酒,不行?"谢鸾音晃着酒盏,龙涎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明带五千骑兵绕到敌军左翼,听到号角声就..."她突然压低声音,"看到南楚太子的面具了吗?本皇子要你亲手摘下来。"
王猛下意识摸向腰间佩剑:"末将遵命!"退出门时,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三皇子何时这般...肆意张扬了?
待脚步声远去,三皇子从屏风后转出,似笑非笑:"用我的身体灌醉北境副将,谢姑娘好手段。"
"彼此彼此。"谢鸾音突然扯住他的袖口,将人拉得跌坐在榻上,"你刚才躲屏风后的样子,倒像极了青楼里偷溜的小倌。"她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要不要我教你,如何用这具身体...勾引人?"
三皇子喉结滚动,反手将她压在软垫上:"不用教,"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怎么做,我便怎么学。"两人的心跳在寂静中交叠,谢鸾音突然想起前世那些隔着人群的相望,此刻却能这般肆意亲近,不由得眼眶发热。
就在这时,玉牌突然发出蜂鸣。三皇子翻身而起,神色恢复冷峻:"南楚的火器到了。"
谢鸾音也迅速起身,整理好衣冠:"按计划行事。"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待会儿战场上...护好自己。"
"该说这话的是我。"三皇子抽出匕首别在腰间,转身时衣袂扫过她鼻尖,"毕竟现在,你这具身体里住的可是我最宝贝的人。"不等谢鸾音反应,他己大步走出营帐,只留下满室未尽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