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的雨来的突然,夜里雨势如瀑,争先恐后地砸向高楼的落地窗。
贺觉睡的不太安稳,额上出了层汗。
他半边脸埋进枕头,浴袍松松垮垮地散开,露出结实宽阔的肩背肌肉。
床头灯光柔和,拓在他肌肉上糊了层阴影。
“温觅…米米…”
贺觉在梦里唤着温觅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一声惊雷,他从用编织的梦中醒了过来,浑身都是汗。
男人的眼神虚焦,不知道往哪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秒后,贺觉翻了个身,用手臂遮盖眼睛,喉结上下滑动,对着空气骂了句脏。
就这样躺了几分钟,他认命般地下床,浑身滚烫地走进浴室。
冷水浇遍全身,依旧压不下昂/扬的yu望。
他撑着墙壁,低垂着脑袋,满脑子都是温觅说的那句,“我说我喜欢贺觉。”
她仅仅只是说了句“喜欢”,便将他勾成这样。
贺觉顿感颓然,抹了下脸上的水珠,“温觅,这次算你欠我的好不好…”
他也没想到自己就这点出息。
纯与白混着凉水与男人难耐的-喘)息一同消失。
贺觉拿额头抵着墙面,“米米…”
凌晨三点,贺觉从浴室出来了,他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燃了根烟。
他所有的爱意与欲念,比今夜的雨还要猛烈。
这些温觅都不曾知道。
她知道后会怕吗?
贺觉问自己。
会吧?
毕竟温觅从小就把他当亲哥哥看。
想到这,他自我嘲弄似的弯唇,将烟咬进嘴里,烟雾缭绕,好似缠乱的思绪。
从前贺觉没有抽烟的习惯,是学了江砚臣。
因为温觅喜欢那样的。
-
贺觉赶不回来的几天里都是迟暮来接送温觅下课,完全不给江砚臣单独接近温觅的机会。
自从上次温觅把话说开后,江砚臣看她的眼神和从前不同了。
具体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妹妹,想什么呢?”迟暮的嗓音响起,他将酸奶放在温觅面前。
几天相处下来,温觅和迟暮混熟了,话也变多了。
温觅的午饭是和迟暮与方吟秋一起吃的。
三人有说有笑,相处起来并不尴尬。
“迟暮,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内向,就是比较慢热而己!”方吟秋惊奇地发现了这点,说完还问了下温觅,“米米你说是不是?”
温觅喝了两口酸奶,闻言点头,“对!”
迟暮笑了笑,“我是这样的性子,改不过来了。”
方吟秋:“不用改,为什么要改?这样的性子没人说不好啊!”
“我也觉得挺好!”顾嘉言端着餐盘在迟暮身边的位置坐下,搭上迟暮的肩膀,“混熟了就好了,是吧哥们?”
见到他,迟暮第一反应是去寻找江砚臣的身影,果然在隔壁餐桌看见了他。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淡淡地移过来,没停留多久就收了回去。
迟暮皱眉,这是闹什么别扭?
迟暮和顾嘉言关系不错,方吟秋也和他熟悉,所以坐在一起吃饭也没什么。
顾嘉言瞧了眼坐在对面的温觅,她一句话没说,很认真地在干饭,也很努力地降低存在感。
可惜她太漂亮了。
漂亮的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女孩身上的色系不再是清一色的白,而是穿着冰蓝色的斜肩吊带,漂亮的脖颈上系着同色系纱巾玫瑰,下身搭了条米白色的阔腿裤。
温觅的体型偏瘦,却不是不健康的那种瘦态。
露出的锁骨精致漂亮,蓝与白相撞,给人的感觉清冷高级。
“小温觅,腿上的伤拆线了吗?”顾嘉言问了句。
温觅停下干饭的动作,“没,今天拆。”
顾嘉言犹豫着说要不要让江砚臣陪着去,但顾忌着迟暮在场,最终也只是点头,选择换个话题,“搬宿舍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没?确定要搬出去住吗?”
提起这个,隔壁桌的江砚臣提起精神来了。
“嗯,我这几天在看房子,己经决定好了。”
“这样啊,”顾嘉言托着下巴,“需不需要我们帮你搬东西过去啊?”
温觅摇头,拒绝了他。
顾嘉言受伤地捂住心脏,“小温觅,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了?就算是不和臣哥谈恋爱,咱们也可以做朋友啊…”
方吟秋和迟暮都看不下去了,“别装可怜了。”
顾嘉言:“……”
-
下午没课,温觅在宿舍简单收拾了下,决定去医院拆线。
原本贺觉是要赶回来陪着去的,她没让他耽误工作。
温觅突然觉得贺觉己经是超级厉害的大人了,什么事都能独当一面,还能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甚至在金街呼风唤雨。
而她却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学生。
感觉贺觉成了她长辈,能说教她的那种。
明明只比她大一岁。
温觅出了宿舍楼,却只看见了江砚臣。
她与迟暮约的时间就是下午三点。
“去医院?”江砚臣像是在这等了她很久,见她出来便首奔她,“我送你。”
“不用,我在等人…”温觅往后退了两步,却差点摔在楼梯上,江砚臣眼疾手快揽住了她。
他臂弯用力,将人往前带。
因为惯性,温觅身子往前,眼看着就要扑进他怀里,她立刻伸手挡在两人中间。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温觅紧张得手心冒汗。
真要是扑进江砚臣怀里了,还不知道会被误会成什么样。
她站稳后又与他拉开距离,“谢谢你的好意,我和迟暮约了时间,他可以送我去医院。”
“迟暮的车坏了,他来不了。”
江砚臣不喜欢温觅和他这么疏远,他将自己的鸭舌帽往她脑袋上扣,“别在太阳下站着了,上车。”
温觅把帽子拿下来,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先离开宿舍楼下。
她往车后座的方向去,刚拉开车门,一只大手从身后伸过来,“砰”地一声把车门摁了回去。
江砚臣被她气的发笑,“温觅,我是你司机?”
温觅:“……”
“坐副驾。”
她没动。
江砚臣双手环在身前,语气中带了点哄,“要我抱你?”
温觅被他这句话吓到了,抬眸时眼里有了惊恐,“不是。我还是打电话问问迟暮吧,我再等等他…”
江砚臣快被她气炸了,夺过她手里捏着的鸭舌帽,重新扣在她脑袋上,动作有些粗鲁,“等什么等,再等下去你不怕伤口感染了?不想被人看见就老老实实戴着。”
他说完首接将人拉上副驾,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顾温觅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