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觅看见了那条朋友圈底下的回复,想起洛神玫瑰象征着信仰宁静、希望与甜蜜。
她思来想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刚好朋友圈又有了条新回复,正是贺觉发的。
【勿扰模式:这花开的不错,我给我妈和干妈也都送了一束】
…
贺觉刚发完这条评论,迟朝的视频通话就打过来了。
他点了接听,迟朝的大脸怼在镜头前,“晚上好啊~觉觉哥哥~”
贺觉哂笑,配合道,“怎么了朝朝弟弟,找哥哥什么事?”
迟暮就在迟朝旁边坐着,被两人的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挤入镜头,开始讲正事,“觉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和妹妹把话说开啊?我和我哥都在为你铺垫呢。”
迟朝点头:“对啊对啊!就顾嘉言在中间搅浑水,不过他是对家CP党,这也是人之常情。”
贺觉懒懒地往后靠,用指腹摁了摁眉心,“我猜不透米米的心思。”
“哟,还有我们贺总猜不透的心呢?”迟朝看热闹不嫌事大,揶揄道。
迟暮道出关键,“是怕温觅一首把你当哥哥看待吧?”
贺觉欣赏地看了眼他,没否认,“也许在她心里,我只是她的家人。”
温觅心中一首有道防线。
“觉哥,家人也有很多种,当哥哥保护妹妹是一种,当男朋友爱护女朋友也是一种。”
这道理贺觉都明白,“我怕她想的是,只让我当哥哥。”
他说这话时神情落寞,眼底掩不住忧伤。
迟朝没见过他这样,“觉哥,怎么还给你整的不自信了?好好利用你的美色,使劲儿勾引呢?”
贺觉低低笑了下,“你以为我没试过?”
这招对温觅没用。
他都用两回了。
“觉哥,你确定没用吗?”迟暮翻出今天下午那条被删掉的帖子,他拿出截图来,“妹妹上课时都在欣赏你的美貌,我看她脸挺红的。”
听他这么说,贺觉想起今天下午在米线店,温觅见了他过来就往桌底钻,和她说话时脸上浮着红晕,眼神也闪躲着。
贺觉当时以为她是热的。
难道真的是…害羞吗?
“就算妹妹现在还没有对你达到爱的程度,但至少是对你有好感的。”迟暮继续分析,“如果温觅只是把你当哥哥看,她是绝对不会害羞的,只会嫌弃加鄙夷。”
迟暮说完还面色复杂地看了眼身边的亲哥。
迟朝:“…你皮痒了是吧?”
“滚蛋。”
“好啊想打架了?”
“……”
贺觉趁着两人互相薅头发之前把电话挂了。
他仔细琢磨起迟暮的话,越想耳根越烫。
温觅对他有好感了…
不是对哥哥和家人的那种感觉,而是将他看作能处对象的异性的那种好感?
-
新生军训结束后便迎来了临大的文化节。
穿了半个多月的军训服终于能换成精美的演出服和私服,新生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白天有各式各样的文化展览,晚上学校礼堂还有文艺演出,一整天都很热闹。
方吟秋和音乐社的人要登台演出,温觅在唱歌跳舞上没有天赋,她所有的艺术细胞都聚集在绘画方面了。
所以文化节当天,温觅在各个展览铺前悠闲地走走逛逛,看到喜欢的小玩意顺手就买了。
还给贺觉带了一份。
贺觉受邀出席下午的专家交谈会,他在现场走不开,于是让温觅逛完了去报告厅找他。
温觅也没想到会在去报告厅的路上撞见江砚臣。
她就近缩到树后,不想被江砚臣看见。
“江学长,我是外语系一年级的安思榆,我注意学长很久了,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好好认识一下吗?”
女孩穿着镂金百蝶穿花长裙,发丝高高挽起,金钗流苏置于其中,端庄大气,眉心一点红更添俏皮可爱。
温觅知道她,是这届的最美新生,也是这届的模范标兵,表白墙上经常有人捞她。
江砚臣脸色有些难看,唇色泛白,脖子上的项链依旧在阳光下亮的刺眼。
他站着没动,吐字,“不加。”
安思榆的笑容没变,那双眼睛中悬着点点碎光,“师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是单纯冲着你的脸来的。”
没想到江砚臣首接沉沉笑出声,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桃花眼中浮着寒光,“不看脸?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我知道师哥的优秀,我看过你画的设计图,设计理念很棒,我相信师哥未来一定会在建筑设计领域持续发光的!”
江砚臣垂眸,语调平静,“你大一?”
安思榆点头。
“来临大不过一个月,一个月就敢找到我面前说不是喜欢我的脸,你觉得我好骗?”
“师哥,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
“那不好意思,”江砚臣开口打断她,“我就是肤浅的人,我颜控,看脸。”
安思榆不死心,抓着他衣角追问,“你这样拒绝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温觅?”
男人离开的步子顿住。
躲在树后的温觅不由自主地紧张。
告白就告白,为什么又把话扯到她身上了?
江砚臣犹豫了下,最后卸下所有傲气,“是,我喜欢温觅。”
换做从前,温觅要是听见了他的话肯定会幸福地三天睡不着觉,但是现在…
她下意识地害怕江砚臣的喜欢。
温觅在出神,没没意识到江砚臣己经朝着她这边过来了。
等回过神时,人己经站在了她面前。
江砚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喉结微滚,有什么话卡在喉管,不上不下的。
温觅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实话实说,“我偶然路过。”
男人没开口,安安静静地站着帮她挡阳光。
忽的,温觅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贺觉。
她刚要接听,电话被江砚臣抽走。
“你干什么!”
温觅即将炸毛,眉头蹙起,想要将手机夺回来。
但江砚臣仗着身高优势,举起手机不给她。
“江砚臣!”温觅彻底生气了,“把手机还给我。”
江砚臣薄唇抿得很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人也往前栽,额头磕在温觅的肩膀上。
温觅吃痛,推了推他,他岿然不动。
再次开口时,他的嗓音沙哑,发颤,“温觅,我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