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觅想了想,打了个【嗯】过去。
“梦都是假的。”贺觉趴在床上,额前的发挡了点眉眼,“要听故事么?像小时候一样。”
【米米:哥哥,你给我讲讲你和你暗恋对象的故事好不好?】
提到暗恋对象,贺觉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
他愣怔片刻,忽的笑开,“怎么又好奇我的暗恋对象了?”
【米米:我看见了白天的贴子,有点好奇】
贺觉神色变得温和,“我的暗恋对象,在我对她感情的这方面钝感力很强。”
温觅的呼吸凝滞了下,打字时手都在抖,【她是不是没有想过你会喜欢她?】
视频里的男人顿了顿,下意识地舔唇,没敢看她,“…嗯。”
贺觉回答完,根本不敢去看温觅的反应。
他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
怕温觅知道后会因为害怕而躲他。
又担心温觅不知道他的感情,从而误以为他心里的人是别人。
看来方吟秋说的,也许都是对的。
温觅无比庆幸她没开摄像头。
不然表情肯定会露出破绽。
【米米:那你有首接和她说过你喜欢她吗?】
贺觉自嘲似的笑笑,“我不够格啊。”
他哪有资格。
“她很受欢迎的,追她的人很多。”
说到底,是她身边压根没给其他人留位。
温觅不赞同他的说法,【别这样说自己,你很优秀,超级超级优秀,怎么会不够格?】
贺觉眼里含光,“是,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米米:你的暗恋对象,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当然有,可惜不是我。”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戳破最后那层窗户纸。
温觅迟疑着不敢往前迈,贺觉克制地在原地冲她张开怀抱,等着被她接纳。
最后她还是没敢问贺觉——
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她?
两人安静地待了会,温觅的耳边都是贺觉的呼吸,像是他就在她身边,贴着耳畔离她很近。
“后天就放国庆了,一块儿回家吗?”
“温觅。”
这次,贺觉是叫的她名字。
不是妹妹,也不是她的小名。
很正式,也很清醒。
温觅为他动心,又哭又笑的,回了个好。
-
第二天是个阴天,温度降了些,时不时地吹起阵阵微风,算得上惬意。
贺觉下午有课,所以温觅回家收拾行李时家里没人。
她没带多少东西,回了家后什么也不缺。
温觅走近书架,踮脚从顶层抽出了那本被藏进去的素描本。
里面只有一张关于贺觉画像的半成品。
只有发型和身形轮廓,并没有画上脸。
她盘腿坐上床,拿了画笔将贺觉的脸补了上去,表情和他正经时不同,而是因忍痛皱眉,脸和脖颈那块有层薄汗。
色里色气的。
温觅一半垂涎贺觉美貌的心虚,一半对自己画技的欣赏。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
他们是晚上七点的飞机回榆城,时间还有的多。
温觅又翻开新的一页,将昨晚和她打视频的贺觉画了下来。
贺觉打视频时是趴着的,没穿上衣,所以在鹅黄色灯光的加持下,肌肉的形状更加明显。
差不多画完后,她盯着贺觉的脖颈看了又看,如果在这加条银链就更好了。
温觅也送过贺觉不少项链,但都是在专卖店买的,不像江砚臣那条是她亲手做的。
她心里冒出个想法,下次她要亲手做个礼物送给贺觉。
门铃被人摁响,温觅开门前特意看了可视门铃,门外的人是顾嘉言。
出于礼貌,温觅还是开门请他进来了。
顾嘉言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个江砚臣。
“小温觅,臣哥他有话和你说。”
江砚臣是怕自己单独来温觅不会给他开门,更不会听他说话。
所以才让顾嘉言帮了帮他。
来之前顾嘉言再三强调,“臣哥,你这次千万别惹哭温觅了。”
“放心,”江砚臣扣上鸭舌帽,“说几句话就走。”
温觅不回他的消息,他只能找过来。
江砚臣眼尖地注意到鞋架上摆放的男士拖鞋,和温觅脚上穿的那双款式相近。
顾嘉言告诉过他,温觅和贺觉现在同住在一起,来的路上江砚臣也在做心理准备,但真的看见这些,他才发现他准备少了。
“顾哥,我在收拾东西呢,家里比较乱,这次还是不请你们进去了。”
顾嘉言表示理解,并从后推了推江砚臣。
江砚臣动了动唇,“温觅,医务室发生的事儿,错在我,别生我气行吗?”
温觅神色厌厌,“你给我道歉我就必须要原谅你吗?”
“那你记恨我也行。”
别忘了他就行。
温觅不想和他多说,拉过门要关上,却被江砚臣用手挡住。
门板压上了他的手,男人的眉头瞬间拧起。
她看向他的伤,被夹过的地方冒起淤紫,“你到底要干嘛?我都要关门了还把手塞过来!”
“抱歉,还以为你不会真的关门,毕竟以前你不会这样对我,将我拒之门外的。”江砚臣神色受伤,声音都发颤。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江砚臣再次抬手压住门板,“温觅,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他步步紧逼,眼尾透红,眼眶潮湿,“温觅,你告诉我,我做了什么让你不要我了?”
江砚臣的情绪有些失控,顾嘉言怕他吓到温觅,伸手拉住了他,“臣哥,冷静点,你吓到她了。”
温觅的确被吓到了,眼泪一颗一颗地砸下来。
“…对不起。”江砚臣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却被她躲开。
场面很尴尬,顾嘉言站在中间说什么都不合适,“那个,小温觅你家有药箱没啊?找来给我,我简单给臣哥包一下…”
正好温觅不想面对江砚臣,赶紧跑去找药箱去了。
顾嘉言的视线放在江砚臣手上的伤上,“臣哥,都被夹成这样了,我看着都觉得痛,你不痛吗?”
“很痛吗?”江砚臣抬眸望向温觅去的方向,轻轻扯唇,“我怎么感受不到…”
大概是心里更痛吧。
相比之下,手上的伤便被无视了。
“阿顾,你说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真的要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