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么远,斩个球的大妖。”
李萧然,嘀咕了一嘴,只在心里表示不满罢了,当做无事发生,与李檀分骑两匹白马,出春雨平,下香山,回了清水城。
而他李萧然的江湖事迹,不知谁在背后捣鼓,推波助澜。
在春雨平,与南疆古怪八品蛊师一战中,那两只本命蛊虫,明明是大师姐李檀斩杀。
却被那些个说书先生说成他李萧然发癫,干的。
且编成故事段子,在清水城大街小巷,酒肆,青楼,人潮涌动之地,广为流传…
马蹄,踏尘归城来。
就有路人指指点点,“是他吗?”
“看上去不癫啊,吃妖,吃蛊师,吃大虫子,好恶心啊。
小青,他是道士,不可娶妻生子的,一旦破戒,就得被观主废去一身修为,一介凡人。
你还喜欢吗?”
“长相倒不错,有股子不俗书生气,不能修仙,可入赘秦家,考取功名,他会喜欢那样的生活吗?”
“花痴…”
…
李萧然,既癫道人,他修的情道,岂会喜欢凡俗女子,那样只会害了她,到那时生死离别,两茫茫,都得痛苦。
不值当啊。
李萧然撇撇嘴,不以为然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当作耳旁风听听,得了。
取下腰间酒葫芦,喝上几口,有金色春蚕,此等圣物当泡酒,别具风味啊。
李萧然那书生脸儿,一阵红,一阵白的。
李檀瞪了一眼,道,“圣物虽好,小师弟,适量有度为妙。”
“多谢大师姐提醒。”
那匹白马,真是借的啊。
“吁”了一声,便停在望春风门前,就不走了。
“蠢母马。”
李檀,并未停下,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憋屈的李萧然。
啥话没说。
骑白马,着打湿白衣,回李府沐浴更衣,歇息了,打算在家小住几日,便启程去剑气长城,斩大妖。
傅今宵听楼里姑娘回话,“李公子在春雨平,大战南疆八品蛊师,击杀两只本命蛊虫偷袭。
那个人的第一颗棋子,废了。”
“不好说。”
傅今宵,板着脸的,转而笑嘻嘻,走下楼,刚好撞见李萧然还马。
扭柳腰,手里香喷喷绢丝巾,左右摇晃,随风而来,钻入李萧然鼻翼,猛得吃醒。
“红颜祸水啊。”
“李公子,真会夸人,你要的酒,给你备好了,你今夜,肯定不会留宿奴家闺房,对不对?
你应该去看看,你岳父大人李老爷李楚死后,李家己成众矢之的了。
二姨母蹊跷惨死,李管家李二苟,抱着一堆金银首饰,亡命天涯了。
此刻,陈知府及金师爷,王捕头,在李府问询相关人等。
谁是幕后主使呢?李公子。”
李萧然一把薅住傅今宵的手臂,将她抵在马厩那匹白马屁墩,闻着马屁,眼色不太友好,质问傅今宵。
“是你自个儿主意,想告之,还是你家主子想告之,本该发生的事。
你家主子有无参与此事。”
傅今宵挣扎了两下,没用的,李萧然乃青山观修士,岂是她这样的凡俗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可震撼的,她果断放弃,任由李萧然摆布了。
但她不死心,故意凑近李萧然,两人近在咫尺,傅今宵整个人似挂在李萧然身上,红唇小嘴几乎贴在李萧然耳畔,吐气如兰。
“当然是主子之意,她之行事,我等做棋子的,不敢枉自揣摩,唯有听令一条出路,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的。”
傅今宵感觉自个儿很委屈,在主子那里,不敢有违背之心。
好心好意跑过来提醒李萧然,却遭受冷眼,心里不好受,说着说着,小眼泪巴巴往下掉。
似不要钱,止不住啊。
李萧然,岂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无非想借助他这把梯子,往上走一走。
是真心也好,虚情假意也罢。
他李萧然都接着,放开了傅今宵。
走了几步,似想起忘了啥,转身寻找,一把将他的最爱,酒葫芦,从马厩木柱头上取下,别腰间。
临别之际。
转而笑嘻嘻,冲傅今宵道别,谢过她的好酒。
傅今宵,又拿出那瓶跌打酒,擦拭揉搓被李萧然用力过猛,捏淤青手臂之地,一边揉搓,一边咒骂李萧然,不是人,是癫子。
盯着李萧然即将消失背影,极度不爽,道:“白吃白喝,又拿。
真当老娘的望春风,做慈善买卖的。
下次再敢光顾,照价收双倍,不,得西倍,才够本儿。”
…
李府李家。
李萧然一路上没闲着,走三步喝一小口,解闷来着,喝着走着,就到李府李家大门前。
歪斜身子依靠麒麟石像,指着高门楣上“李府”两个飘红大字,邪笑。
“没错,到大师姐家了。”
歪扭起身偏偏倒倒,几步跨上台阶,刚踏进李府宅子。
两个如花似玉丫鬟,在他嘴边说了什么,而后不顾李萧然反对的,架着他,径首绕过几个前厅,院落拱门,来到一处似苏州园林式小院,九幽连廊,亭轩榭,引澜沧江之水为小荷塘塘,一两只蜻蜓驻足菡萏绿叶,金色,白色,黑白杂色…
“锦鲤,轻轻游动,好似惬意江南水乡,尽美好。”
李白瓷“咦”了一声,一袭红裙,站荷塘石桥之上,手拿一盒鱼食,舀了一勺,撒入荷塘中。
看似风平如镜水面,忽然升起涟漪,数十条锦鲤,挤破脑袋,往一杵游动,啄鱼食。
“李二爷夫人,你家二姨母惨死家中,圣女在此喂鱼,好闲情雅致。”
李白瓷最不喜李萧然一点,揶揄人,一点不吃亏,爽了就行,那管你啥心态,好不好的。
白了一眼李萧然,“这事儿,你不管?
你大师姐。
我姐李檀会安心去剑气长城,万一哪天因此事影响了心境。
斩大妖不成,却成了大妖盘中餐,就不值当啰。”
“你…”
几次交手,巅峰对决,李白瓷此等天骄,何其聪慧。
明眼人瞧一瞧。
就知李萧然修了情道,而情道,必全身心入情,再深情,而后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李萧然是喜欢她姐,李檀的,而李檀吧,性格偏冷,话少,暂时到看不出她心思。
但拿捏住李萧然,对付李檀,也就容易多了。
李白瓷想明白这点后,有个大胆想法,接着道:“我问你,想不想得到我姐芳心,我帮你。”
李萧然迟疑道,“就你,会好心帮我。你不从中作梗,坏我好事,我就自求多福了。”
李白瓷气结道,“蠢东西,无可救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