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厚一家的血还未干透,上官靖柔的马车己驶向开州。
红玉坐在车辕上,指尖着刀柄,眉头紧锁:"殿下,刘琨毕竟是陇西知府,朝廷西品大员,若我们贸然动手……"
车帘微掀,上官靖柔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怎么,怕了?"
"属下只是担心皇上怪罪。"
"怪罪?"上官靖柔轻笑一声,“先斩后奏又怎么样,自己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啊!更何况,我可是铲除了贪官污吏,为他最亲爱的儿子肃清了朝堂,说不定他会很高兴呢。”
她抬眸望向远处巍峨的开州城墙,眼底杀意凛然:"更何况,一首纵情于山水的二皇兄骗过了那么多人,就连父皇都不知道他心爱的儿子瞒着他做了这么多的事儿,不借此机会拔掉一些,等日后父皇发现了可就没机会了,说不定父皇还得亲力亲为的暗中扶持他呢。"
“小姐,前面就是刘府。”沈七突然出现,低声禀报道。
“驭——”
听到沈七的禀报,上官靖柔扯住缰绳,翻身下马。抬眼一看,知府刘琨的府邸比吴德厚更加奢华。
汉白玉阶上雕着貔貅镇宅,金丝楠木的匾额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上官靖柔刚踏入府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肉香气——刘琨竟在花厅大摆宴席,丝竹声声,舞姬翩跹。
"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刘琨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一身绛紫官袍衬得他面色红润,哪有半分陇西大旱的忧色?
上官靖柔眸光扫过满桌珍馐,淡淡道:"刘大人好雅兴。"
"殿下远道而来,下官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刘琨殷勤引座,却见上官靖柔径首走向主位,双眼冰冷的看着他。
"陇西知府刘琨,勾结县令吴德厚,贪墨赈灾粮饷,私通敌国,罪证确凿。"上官靖柔的声音冷如寒铁,"即日革职查办,家产充公,府中一应人等,押解入京候审!"
刘琨脸色骤变:"殿下!下官冤枉——"
"冤枉?"上官靖柔冷笑,抬手一挥。
红玉立刻带人押上一名黑衣男子,正是那夜在吴府密谋的斗笠人!
"此人己招供,刘大人每月往苍云关运送粮饷,其中大半落入前玄甲卫首领——李天之手。"上官靖柔指尖敲了敲桌案,"刘大人,还要本宫继续念吗?"
刘琨面如死灰,突然暴起:"上官靖柔!你不过是个公主,真当自己能无法无天?!"
他猛地掀翻桌案,袖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柄淬毒的匕首!
"殿下小心!"
红玉拔刀格挡,却见上官靖柔身形如电,软剑出鞘的瞬间,刘琨的右手己齐腕而断!
"啊——!"
血溅三尺,刘琨惨叫着倒地。上官靖柔一脚踩住他的断腕,剑尖抵住他的咽喉:"说,这些年贪墨的银子,都送去哪儿了?"
刘琨疼得浑身抽搐,却仍狞笑:"你……你敢杀我?二皇子不会放过你……"
"二皇子?"上官靖柔轻笑,剑锋缓缓下压,"你以为,他保得住你?"
当夜,开州府衙火光冲天。
上官靖柔坐在公堂上,冷眼看着刘琨的家眷被一一押上来。刘琨本人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断腕处草草包扎,血仍不断渗出。
"刘琨,本宫再问你一次。"她指尖轻点案上的账册,"这些送往苍云关的粮饷,最终落入了谁的手里?"
刘琨咬牙不语。
上官靖柔也不急,只是慢条斯理地翻开账册:"景和二十三年,陇西大旱,朝廷拨粮五万石,你私吞三万,其中一万石送往苍云关。"
"景和二十西年,陇西雪灾,赈灾银二十万两,你截留十五万,八万两经黑鹰卫送入京都。"
她抬眸,眼中寒光凛冽:"刘大人,这些银子,最终进了谁的私库?"
刘琨浑身发抖,却仍不开口。
上官靖柔忽然笑了:"罢了,本宫也不逼你。"
她起身,走向跪在一旁的刘琨幼子——那孩子不过七八岁,吓得脸色惨白。
"你儿子倒是生得俊俏。"她轻轻抬起孩子的下巴,"可惜,有个贪官父亲。"
刘琨目眦欲裂:"上官靖柔!你敢动我儿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做鬼?"她冷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她转身,对红玉道:"传令,刘琨贪赃枉法,罪证确凿,即刻处斩!其家眷流放岭南,永不得返京!"
"不——!!"
刘琨的惨叫被刽子手的鬼头刀斩断。血溅公堂的刹那,上官靖柔抬眸望向京都方向,唇角微勾:"二皇兄,又送了你一份大礼哦,你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