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请问你的名字是？”
“萧念白。”
“谁知道是不是假的。”聂小雨没好气说了句，她对萧念白的第一印象就很差，哪怕这人长得不错。
“你早晚会知道，说谎没意义。”
“小雨，态度好一点。”封尘提醒道。
“好吧，我叫聂小雨。”聂小雨不满扭过脑袋，心里有种小小的被冷落的失落感，但就是装得不在乎。
“好的，萧念白先生，我不会因为你是中学生而轻视你，请你将你所知道的告知我们。”
封尘的声音严肃几分。
“嗯，封叔叔就是比某些人专业。”萧念白向校园内走去。
“边走边说，外面传的闹鬼传闻其实是真的，这几周里经常有师生变得不像人，虽说数量不多。”
“具体是什么情况？”聂小雨也走着，手里捏着首播设备。
“我想如果你不打断我，我现在己经回答完了。”
萧念白顿了顿又说，“他们不吃食堂的饭菜，脸部的血管格外狰狞，走路姿势像是一具尸体。”
聂小雨不再理这讨厌的家伙，和他说话真的是气得牙痒痒。
“这些特征是随时间推进逐步明显的，本来没人察觉到，一周前才有人注意到了异常。”
“我们怀疑过很多种情况，觉得他们被脏东西控制了最有可能。”
“他们现在人呢？”封尘皱眉问道。
“消失了，五天前消失的，没有人看见他们到底怎么不见的。”萧念白回答道。
“现在有人信闹鬼的事，他们大多是见到过那些异常的，也有些人不信，而我碰巧见到过。”
“也就是说，你们对幕后的鬼一无所知，甚至连失踪的人死活也不能判断。”封尘想了想说。
“嗯。”
“为什么还不封校？”
“就在今天，校方联系了大巴车，刚才己经有一部分学生离开。”萧念白看了眼远处的山影。
“车？”
聂小雨脸色一变，“不可能，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所有大巴车三天后才开来，提前来不应该没动静！”
“这么说……”
萧念白听后皱了皱眉，他刚想说什么，又发现自己突然听不到封尘的声音，耳边仅有断断续续的杂音。
“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
“尘叔！”聂小雨也着急喊。
音效怎么会变差，难道是鬼的影响，可能性很大。
她快速思考着原因。
“呜呜呜！”
风从操场尽头的枯槐林里爬出来，带着腐泥和草叶的气味，教学楼的百叶窗也骤然咔咔狂抖。
天空的云渐渐变黑，吞噬了落日，诡异的雷声阵阵。
“该死，通讯居然被切断了！”
封尘在另一边骂道，前方的大屏幕也随之黑屏，像有几道电流穿透其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
“尘叔，首播也联系不上小雨。”刘平海快速操控着设备。
“本来只是想叫小雨初步看看情况，毕竟这次事件预估没太大危险，没想到出了这桩事！”
封尘捏紧了拳。
“会不会是…鬼域？”刘平海紧张问。
“八成是，我们用的是专门的技术，普通的情况根本影响不到通讯。”封尘忧心忡忡的扶额。
“鬼域……”
白暮实验中学。
几分钟后通讯仍没恢复，萧念白的手机传来消息，是高三一班的班长沈晦。
【念白，车出事了。】
【我们现在无法离校，要查人数，快来教室集合。】
【死了吗。】
萧念白完全没有感情波动，一方面因为他己经知道车有问题，另一方面他并不在乎同学的死活。
【……回来再说。】
【5分钟。】
萧念白回了句时间，随后将沈晦发的信息展示给聂小雨。
“你有一点分析得很对，我通常是在专门的人员处理完灵异事件后再来的。”聂小雨努力保持冷静。
“但因为最近人手不够，影响又大，才打算先来简单探一探，首播能否顺利打假我都不确定。”
聂小雨控制不住担心的情绪，她微颤的额间流淌着虚汗。
“本以为危险程度不高的，抱歉，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们。”
“鬼域里…甚至连支援都不容易。”
这所学校，没有谁比她更懂灵异事件，鬼域的恐怖学生根本想象不到。
聂小雨正打算再说些伤感的话，叫萧念白写封遗书之类的，却见后者平静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大姐，跟着我。”
聂小雨赶紧跟上去，她刚才还在思考哪怕写了遗书，能不能在鬼域散后被找到，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可萧念白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而且，呵，人前小姐人后大姐，这家伙是怎么安全活到现在的。
“真有这么可怕吗。”萧念白步伐不变，“亏你还是处理这方面事情的。”
“小屁孩，你懂什么。”
聂小雨翻了个白眼，“正是因为了解才会害怕的，你现在不怕就不怕吧，小心一会儿吓得尿裤子。”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没礼貌。”聂小雨脸红了几分，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那时的样子。
“切！”
她用脚踩了踩地，一抬脑袋发现萧念白走远了些，抓紧时间追了过去，手指捏紧了海蓝色的手机。
“你一来到这就首播打假，其实容易打草惊蛇，刚才我就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我可能明白了些。”
萧念白停顿了几秒说。
“你是害怕，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来没处理完灵异事件的地方任务，想打开首播缓解紧张。”
“你当时观察环境少，看弹幕多，应该是在转移注意力。”
“……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聂小雨是真的有够纳闷的，真有人判断力强到这种程度吗。
明明是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细节，这位高中生却总能推出什么来。
“见笑，一有事情搞不懂，我就喜欢思考到搞明白为止，这己经成了我的习惯。”萧念白说。
“万事皆有逻辑，逻辑不会骗人，我要做的仅仅是放大逻辑间的漏洞，无限猜测哪种解释合理而己。”
“你的表现，真的看不出是位什么也不懂的新人。”
聂小雨莫名感觉自己好菜呀，有种路人甲遇到了主角的既视感。
“是么……”萧念白突然停了脚步。
“我可以确切告诉你，这所学校内，没有谁比我更狡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