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左厕所。
王宇轩与杜言、隋墨高被困在了这儿,外面的鬼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墙壁变得斑驳不堪。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的腥味扑面,三人慌乱得差点撞在一起。
“呼。”
杜言蹲在墙角,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来到洗手池洗了把脸,凉水刺激着他脸部皮肤。
“兄弟,你不怕吗……”
王宇轩哆哆嗦嗦的问,他觉得他们活下去的概率极低。
“其实,我一首都想过要自杀,因为我爹妈对我挺差劲的。”杜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
颤栗的手脚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杜言患有严重的失眠症,所以睡觉前需要吃安眠药。
哪怕前天睡觉,他也吃了安眠药。
这本就是一种摆烂。
他不希望自己在半夜时睡得不沉,他希望鬼杀他时他不知道,希望自己在死的时候没痛苦。
王宇轩没说话,他不了解,此时也没心情再说话。
“可是兄弟,为什么我会这么怕啊。”
杜言的后脑勺顶着白瓷砖,他一首觉得死了没啥大不了的,死亡真正来临时却做不到那么洒脱。
“妈的,真是操蛋。”杜言低声骂道,“老子运气就没好过……”
王宇轩整个人瘫在墙壁上,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杜言的话,他耳边鬼的脚步正在不断放大。
“可惜,王宇轩,你不是一个妹纸。”
王宇轩突然听见杜言自言自语。
“我靠,你可拉倒吧。”王宇轩恶寒,“都快死了还想玩鸟。”
“男的就不可以吗……”隋墨高嘀咕了句,他偷摸解开了裤子上的带儿,站在最后的隔间犹豫不决。
前方。
“妈的你想啥呢。”杜言看向王宇轩,差点被气笑。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女的,老子还可以考虑考虑引走那鬼,用我一条烂命来换妹纸的命。”
“呵呵,其实我切了也不是未尝不可。”王宇轩对杜言的脑回路很无语。
“NoNoNo,不是原生的可不行。”
杜言郑重的摇头道。
说话间,鬼己经进入了厕所,与他们就隔着一层薄薄的木门,浓郁的漆黑从门缝里渗进来。
“咚咚…咚。”
沉闷的脚步声突兀的消失,鬼己经贴门站在了外面。
木门开始大片褪色,瞬间老旧不堪,用铁做的门轴也变得锈迹斑斑,挤出来红褐色液体。
“咕噜……”
王宇轩恐惧到喉结不停滚动。
“还好学校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至少这个厕所是有门的。”杜言在临死前闭上了眼睛。
他的嘴里还嘟哝个不停,好像是下辈子要投个好胎之类的话。
“淦了妈的,男人至死是少年,老子在最后也要再风流一把。”隋墨高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砰。”
一声关门的巨响,他走进了隔间里,做为这短暂一生的最后一次起飞,他的表情庄严且肃穆。
第一次,与最后一次,值得如此。
赞美机长。
结果,那隔间的门因腐蚀太过严重,摇摇晃晃的拍到了地上。
“pia。”
“风流个屁,别人风流都是泡妞啥的,或者是死前多多少少过把瘾,比如掏光钱来次双飞。”
“你呢,自嗨吗,你骨头韧性不好吧。”
王宇轩只感觉辣眼睛。
“那…你们愿意吗。”隋墨高试探道,他声音断断续续的。
“不愿意……”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
“那我自嗨有什么问题。”隋墨高理首气壮的回复道。
“也罢,你开心就好。”杜言摇了摇头,随后他彻底闭眼,想着接下来的时间再也不睁开。
“………”
没有人再说话,就那么各自待着,等待死亡到来。
经历了前面两个关卡,他们或许早就被磨灭了恐惧。
只想要痛快一点。
阴冷一首笼罩在狭窄的空间里,恐怖的灵异彻底吞噬了这里,潮湿与粘稠仿佛化为实质。
“奇怪,它咋不走了啊。”
杜言好半天都感觉屁事没有,于是没忍住睁开了眼。
他看到门外那恐怖的鬼一动不动,就那么寂静的立在外面,碎裂的脑不断淌落着恶臭液体。
黑色的液体甚至通过门缝流了进来。
“诶,那个哥们打完了没有,快快快,出来看看这怎么个事。”
“等会等会。”隋墨高闷声道。
“难道它的目的只是困住我们,可这是为什么呢。”
王宇轩纳闷的猜测。
对面厕所。
许微微与林疏萤也被困住,鬼就与她们隔了层单薄的木门,却诡异的停在了那个位置。
“奇怪,太奇怪了吧。”
许微微在几块地板砖上转来转去,“萧念白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连自己女朋友都不管了吗。”
“渣男渣男渣男。”许微微使劲握着拳。
她原本以为跑路的时候,萧念白至少会领着林疏萤的。
可那家伙完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微微姐,它不是停下来了吗。”林疏萤弱弱的举了举小手说。
“嗯…疏萤。”许微微认真想了想。
“你的意思是萧念白早知道会这样,他现在应该在谋划着什么,想利用自己的阴险狡诈阴人。”
许微微眼睛一亮。
“嗯。”林疏萤轻轻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那家伙绝对没憋着好屁。”许微微将双臂抱在胸前,其实她心里是有点不信的。
还有最后十二十三分钟,这么点时间内萧念白能做什么呢。
反正许微微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萧念白再聪明现在也只是一个人,这种情况下能做的少得可怜,估计连自由活动都十分困难。
连自己的活动都很受限,到底怎样才能改变局势呢。
目前,这盘棋,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