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金羽还在缓缓飘落,林间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林小满的耳朵微微一动,不仅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细碎声响,更有杂乱的心声如蜂群嗡鸣般涌入脑海:“这次若能活捉玄鸟之力拥有者,回去定能领赏!”“听说他的羽毛能治百病,抢一根也好……”
“有人来了,气息杂乱,至少有二十人。”她攥紧腰间短刃,掌心沁出冷汗。那些贪婪又暴戾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横冲首撞,比刀光剑影更令人心惊。
话音刚落,一队身披黑甲的骑兵便冲破林间薄雾。为首之人身着银白锦袍,腰悬先帝御赐的螭纹玉佩,正是太子萧景珩。他翻身下马时,衣摆扫落一片金羽,那羽毛刚触及他的袖口,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而林小满却在刹那间“听”到了他内心的嘶吼:“一定要说服皇兄!若错过这次机会,整个王朝都要陪葬……”
“皇兄!”萧景珩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潇绝面前,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明黄诏书,“皇伯父临终前口不能言,却死死攥着这份遗诏不放。臣弟查遍宫中秘档,才知十七年前那场大火背后的真相……”
**“他不会信我的,当年父亲把他害得那么惨……但我必须赌这一次!”**林小满听见萧景珩心底的震颤,那恐惧与决心交织的情绪,比任何语言都更真实。
“遗诏?”潇绝冷笑一声,金羽在他周身盘旋,凝成尖锐的翎刃,“当年先帝亲笔写下传位诏书时,你父亲正带人闯进御书房,将诏书撕成碎片。现在你拿份遗诏来,当我是三岁孩童?”
萧景珩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哽咽:“臣弟不敢欺瞒!这份遗诏藏在冷宫中暗格,上面还有皇伯父用朱砂画的玄鸟图腾。臣弟当时听到母后与父亲争吵,才知道当年太爷爷为了夺取玄鸟之力,逼父亲发动政变……” 此刻,林小满又“听”到他心底闪过的画面:年幼的萧景珩躲在屏风后,目睹父母争执时,母亲绝望地摔碎玉簪的场景。
寨主挠了挠头,火焰在他头顶忽明忽暗:“这剧情比说书先生讲的还曲折!萧绝小子,你咋说?”
林小满悄悄握住潇绝颤抖的手,不仅因为听声能力捕捉到萧景珩剧烈的心跳声,更因为那些真实得可怕的心声——“若皇兄能登基,就算我被太后赐死也值了……” 她凑近潇绝耳畔,低声道:“他脉搏虽快,但气息平稳,不像是说谎。”同时,将那些偷听到的内心独白,也一并通过只有两人能懂的暗语,快速传递。
潇绝盯着萧景珩,他缓缓放下金弓,金羽如温顺的鸟儿般落在肩头。“念在你护诏有功,且说说,拿这遗诏让我回去,是何打算?”
萧景珩抬起头,眼中满是恳切:“当今朝堂,太后一党与藩王勾结,边疆战事吃紧,百姓苦不堪言。唯有皇兄以玄鸟之力登基,才能震慑各方。儿臣愿俯首称臣,辅佐皇兄!” 林小满再次“听”到他的执念:“玄鸟归位,天下才能太平……父亲的罪孽,就让我来偿还!”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林小满脸色骤变:“是天机阁的信鹰!他们肯定把消息传出去了。不出三日,各方势力都会涌来争夺玄鸟之力。” 与此同时,她“听”到暗处传来更多贪婪的心声:“玄鸟之力到手,我就是新的帝王!”“先杀了那个女的,她好像能察觉我们的行踪……”
潇绝望着手中的遗诏,明黄绸缎上的朱砂玄鸟仿佛活了过来,在暮色中展翅欲飞。他深吸一口气,玄鸟之力顺着经脉游走,周身金光大盛:“好!我跟你回皇宫。但丑话说在前头,若让我发现这是陷阱……”他抬手一挥,漫天金羽瞬间化作利刃,将身旁的巨石劈成两半,“这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