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潮水般褪去时,林小满在一片混沌中听见细碎的私语。那声音像是从久远的时空深处传来,又仿佛在她血脉中震颤:“玄鸟双生,宿命纠缠……唯有血契,方能破局……” 她猛地睁开眼,正对上潇绝布满血丝的眼睛。
“醒了?”他声音沙哑得可怕,指腹轻轻擦过她苍白的脸颊,玄鸟之力化作金色暖流渗入她伤口,“再敢死,我就真的掀了这皇宫。”林小满想笑,却突然僵住——她看见潇绝颈间的玄鸟图腾,竟与自己昏迷时看到的虚影产生共鸣。
“玉玺呢?”她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两人的手腕不知何时系着一条发光的金链。潇绝按住她的肩膀,从怀中取出传国玉玺。玉璧上的螭龙纹在幽光中流转,竟与他们身上的玄鸟图腾隐隐呼应。“你昏迷时,玉玺突然飞出金链缠住我们。”潇绝皱眉,“而且……”
他话音未落,甬道深处传来石板滑动的声响。吴嬷嬷的脸在破碎的面具下扭曲变形,她踉跄着扑向玉玺:“把它还给我!圣女的血脉只能属于玄鸟盟!”林小满的听声能力穿透对方癫狂的怒吼,捕捉到令她浑身发冷的真相——“当年圣女诞下龙凤胎,皇帝怕玄鸟之力失控,将男孩留在宫中,女孩……”
“我是圣女的女儿?”林小满脱口而出,声音发颤。吴嬷嬷闻言狂笑,嘴角溢出黑血:“猜对了!你母亲用最后的力量将你送回十六年前,就是为了避开那场屠杀!而现在,玄鸟双生现世,血契己成……”她突然掏出匕首刺向林小满,“只要杀了你,潇钰玦的力量就会归我!”
寒光闪过,潇绝的金羽穿透吴嬷嬷的手腕。老妇人不甘地倒下,却在咽气前将一枚玉符拍入林小满眉心。剧烈的疼痛袭来,无数记忆碎片在她脑海炸开:华服女子在火海中将襁褓抛入时空裂隙、青铜祭坛上刻着“玄鸟双生,得一可安天下,得二则必生灾祸”的预言、还有太后年轻时举着染血的匕首,狞笑着说“绝不能让那对孽种相见”……
“所以我们是……龙凤胎?”林小满望着潇绝,瞳孔剧烈收缩。她的听声能力却在此时捕捉到更惊人的真相——潇绝的心跳声与她产生奇异的共振,而他心底的声音带着刻骨的痛苦:“不!血脉共鸣是因为血契,不是因为……”
“不可能。”潇绝突然扯开她的衣领,露出心口淡金色的印记。那印记与他的玄鸟图腾如出一辙,却在触碰的瞬间化作流光没入他体内。“玄鸟盟的血契术,需要至亲血脉才能缔结。”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如果是龙凤胎……当年娴妃明明只生下我一人!”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中关于“春桃”的片段突然清晰起来。她在浣衣局捡到的残破古籍里,曾有过隐晦记载:“玄鸟圣女诞子当夜,天象异变,时空裂隙大开……”而此刻,传国玉玺突然发出嗡鸣,玉璧上浮现出血色铭文:“双生现世,非亲非故,血契为证,天下归一。”
“不是兄妹。”林小满突然抓住潇绝的手,听声能力捕捉到他剧烈的心跳,“血契需要至亲,但我们的血脉是被时空扭曲过的!我母亲将我送回过去,而你在现世出生,这才导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潇绝突然低头,温热的唇重重压了上来。
“别再说了。”他的声音带着近乎绝望的执拗,玄鸟之力将两人包裹在金色光茧中,“无论是兄妹还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林小满的听声能力捕捉到他心底疯狂的念头:“大不了毁了这天下,也不能让任何人把我们分开!”
而在皇宫之上,太后望着手中彻底碎裂的凤印,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她转身走向密室,取出一幅尘封多年的画卷——画中圣女怀抱着一对婴儿,而婴儿胸口的玄鸟图腾,与林小满、潇绝如出一辙。“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抚摸着画卷,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玄鸟双生的血,足以献祭给真正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