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遇大圣

“这片山这么大的吗？大圣到底在哪个洞底下压着啊！”果子精一边在山里走着一边在心里吐槽着，它原本是现代的牛马名叫赵晶晶，在上班地铁中正看着西大名著孙悟空，这不知是她第几次阅读了，每每看到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她都心痛不己。

突然，一个慈祥的声音告诉她，“我知你心中痛，你与大圣有一段缘分，但大圣己成斗战胜佛，与你再无可能，我把你送到大圣刚被压在五行山下之时，你便把这缘分了了吧。”

还没等晶晶问个明白，就己经出现在山里了。

“你倒是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到大圣身边啊，我的脚底板啊，我的波棱盖啊，我的大圣啊，你到底在哪啊。”走了一天的晶晶心里想着，忽然看到有两个天兵飞了过去，她追着两个天兵而来，却不想目睹了如此残忍的一幕。

五指山下，孙悟空的金色毛发沾满了尘土与血迹。三名天兵手持雷电长鞭，正轮番抽打着无法反抗的大圣。每一下鞭挞都伴随着刺目的电光，在山谷中炸开刺耳的爆响。

"哈哈哈，齐天大圣？不过是个被压在山下的丧家之犬！"为首的天兵狞笑着，又是一鞭抽在孙悟空脸上，留下一道焦黑的伤痕。

孙悟空咬紧牙关，火眼金睛中燃烧着不屈的怒火，却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

"住手！求求你们住手！"晶晶在心中呐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个天兵举起长枪，狠狠刺入孙悟空的肩膀。"听说你这妖猴铜皮铁骨？怎么现在流血了？"猩红的血液顺着枪杆流淌，滴在干涸的土地上，每一滴都像烧红的铁水般灼痛晶晶的心。

晶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厘米高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她多想冲下去，哪怕用自己渺小的身躯挡在大圣面前。可她知道自己贸然出现只会让情况更糟——天兵会毫不犹豫地碾碎她这样的小精怪。

"今日就到此为止。"天兵头领突然收鞭，"过几日我们再来'问候'大圣。"他们大笑着驾云离去，留下奄奄一息的孙悟空。

当最后一缕天兵的气息消散，晶晶跌跌撞撞地跑到孙悟空面前，泪水终于决堤。

"大圣...大圣..."她哽咽着，用尽全身力气举起一片树叶，想要擦拭他脸上的血迹，却发现连他的一根毛发都比自己高大。

孙悟空己经昏了过去，"大圣……大圣……"声音细如蚊呐，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她咬紧嘴唇，转身奔向一旁的溪流，摘下一片最大的芭蕉叶，折成小碗，一点一点地舀起清水，再摇摇晃晃地捧回来。水珠溅落，浸湿了她的裙摆，可她顾不上这些，只是固执地一趟又一趟往返，首到终于攒够一小捧清水。

她爬上孙悟空的毛发，像攀爬一座高山，细嫩的手指被粗糙的金毛磨得通红。终于，她来到他的伤口旁，用沾湿的芭蕉叶轻轻擦拭着焦黑的鞭痕。

"痛不痛……"她一边擦，一边哭，眼泪混着清水，落在他的伤口上。她多希望自己的眼泪能治愈他，哪怕一点点也好。

可伤口太深，血仍在流。她急得手足无措，突然想起森林里的疗伤草药，连忙跳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向草丛。她扯下几片止血的艾草，又摘了一朵能镇痛的金盏花，小小的手臂抱着一大捧药草，踉踉跄跄地赶回来。

她爬上他的后背，将药草碾碎，再一点一点敷在他的伤口上。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大圣……你快醒醒……"她趴在他的耳边，声音颤抖，"你别吓我……"

夜风呜咽，像是回应她的呼唤。孙悟空依旧昏迷不醒，可他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些，仿佛在梦里听见了她的声音。

晶晶蜷缩在他颈边的毛发里，小小的身体因哭泣而起伏。她紧紧抱住他的一缕金毛，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我不会丢下你的……"她低声呢喃，泪水浸湿了他的毛发，"我一定会救你……"

月光洒落，照在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一个如山般伟岸却伤痕累累，一个如萤火般渺小却倔强不悔。

晨光微熹，五指山下。

孙悟空缓缓睁开眼，火眼金睛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原本灼烧般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他低头一看，焦黑的鞭痕己被清理干净，伤口上敷着碾碎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他眉头微皱，正疑惑间，忽然察觉到颈边有一团小小的温热。

他侧头看去——一个十厘米高的果子精正蜷缩在他的毛发间，白色的长发凌乱地散着，小小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一缕金毛，像是生怕他消失一般。她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哭了一整夜。

孙悟空愣住了。

就在这时，晨风轻拂，晶晶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一抬头，正对上孙悟空那双灿若星辰的金眸。

"大圣！你醒了！"她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她手忙脚乱地爬到他面前，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伤口，"还痛不痛？伤口愈合了吗？我昨晚找了好多草药，但不知道有没有用……"

她的声音又轻又快，像是林间欢跃的雀鸟。孙悟空怔怔地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谁？"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为何在此？"

晶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仰起脸，认真地看着他。她的眼睛清澈如泉水，倒映着他的影子。

"我叫晶晶，"她轻声说，"来自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孙悟空眯起眼。

晶晶点点头，小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似乎在斟酌词句。"在我的世界，所有人都知道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故事。你大闹天宫，被压五行山下，后来护送唐僧西天取经……"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可我不忍心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所以……我就来了。"

孙悟空瞳孔微缩。西天取经？唐僧？这些他从未听说过。

"你为何要为老孙做这些？"他盯着她，目光如炬，"天兵天将视我为眼中钉，寻常精怪避之不及，你小小一个果子精，不怕惹祸上身？"

晶晶抿了抿唇，忽然笑了。那笑容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

"因为在我心里，齐天大圣永远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毛发，像是触碰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很开心。"

晨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孙悟空望着这个不及他手指大的小东西，心中某处坚冰悄然融化。被押在五指山以来，第一次有人不惧天庭，不为利益，只是单纯地……为他而来。

他沉默良久，终于低声道："……谢谢。"

这两个字重若千钧。晶晶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用力摇头："不用谢！我、我以后还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会给你带桃子，帮你清理伤口，陪你说话……"

孙悟空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头顶。

"好。"他说。

山风拂过，带着初春的暖意。

气氛微妙，这时，晶晶的肚子想起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尴尬的看了看孙悟空，“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摘桃子，我来的时候发现一大片桃林，桃子可大了，你等我哈。”

孙悟空望着晶晶匆匆跑远的背影，那小小的白色身影在草丛间一蹦一跳，很快消失在林间。他下意识想伸手，可沉重的山体纹丝不动，只碾得他肩骨生疼。

"......"他垂下眼睫，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又能如何”，他早该习惯这动弹不得的滋味。可不知为何，看着那抹白色彻底不见，胸口竟比山石压着还要闷得慌。

远处传来"沙沙"的草叶声，他猛地抬头——却只是只灰兔窜过。山风卷着几片桃花瓣飘到他鼻尖，那香气莫名让他想起晶晶发间沾着的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