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卓玛告诉他们,那个盘子,是几年前她做向导时用的,沙漠的路每年都会变化,只有找到那个盘子,她才能确定路线。
整个西宁,找不到第二个定主卓玛,阿宁只好听定主卓玛的。
“盘子在哪里?”
扎西仔细地听奶奶说话,“奶奶说,盘子被带回了格尔木,在一家疗养院里。”
格尔木的疗养院?
张官琪只想到那一家,而定主卓玛说的的确就是那里。
阿宁看向张官琪三人,快速做了决定:“我们西个,带上老高,去格尔木。”
张官琪不愿意张起灵回到格尔木,正要拒绝,张起灵拉住她,对她摇头。
张官琪不愿意在人前和张起灵说疗养院的事情,回到住的地方,她有些生气:“为什么要拉住我?你不能去格尔木。”
“现在来说不一样了。”张起灵用十分郑重的语气,看着张官琪的眼睛说:“我人生的前半段,是灰色的。那个时候虽然有师父师娘还有你的照顾,但我依旧感觉我是个局外人,是个没有过去和将来的人。
在格尔木疗养院的那几年,我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也是在那里,我感觉到了生命中别样的色彩。
如果要说什么时候是我的新生,我认为是在病床上看到你的那一瞬间。”
随后,张起灵又深感抱歉,“很是很抱歉,小琪,我后面又忘记了这一切。”
“没……没关系。”张官琪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有些不敢看张起灵的眼睛,心里升起一丝丝甜蜜,但又夹杂着一点苦涩。
张起灵是张瑞桐担任张起灵时期,被一个族人抱回来的,抱回来之后,张瑞桐告诉大家,张起灵的父母双亡,只能由族里派人照顾他。
那个时候,族里的长辈都很冷漠,而她父母因为要照顾她,没精力在照顾另一个婴儿,也没出声。
最后,还是依靠抓阄决定张起灵由谁抚养。
后来,他父母抱回了张起灵,按照“海”字辈给他取名张海官。
他们俩一同在张家长大,一起生活,一起训练。
张起灵从小就少言寡语,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两人之间的交流也不多。
之后张家出事,两人被赶鸭子上架,成了未婚夫妻,可真正熟悉起来,也是这一段时间。
张官琪没有想到,其实早在五十年前,张起灵的内心就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则阴差阳错,首到现在才说出。
张官琪问自己,她对张起灵是什么感觉?
应该是爱慕大过亲情吧。
张官琪从小就是个很骄傲的人,他父母在张家地位很高,她血脉天赋极高,从小就享受着张家最顶级的资源。
本来是唯一,但是从张起灵回到张家之后,就不是这样了。
最开始,张官琪是讨厌这个弟弟的,可随着一次次训练,看到旁边张起灵的身影,她慢慢地觉得安心。
父亲出事之后,她被内定为下任族长夫人。
在泗洲古城没有消息传回的那段时间里,她盼望张起灵能回来,但是又不想在经历过张家讨伐之后,他还要陷在张家的泥沼之中。
当得到消息,张起灵回来了,并且带着族长信物,张官琪无法否认,在为张起灵感到难过的同时,她内心巨浪滔天,那是无法言喻的开心。
张官琪双眼发红,忍不住将自己埋进张起灵的胸前。
此刻没有人说话,但两人都清楚对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两人之间长久以来存在的隔阂,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第二天,按照阿宁的计划,阿宁带着老高做司机,张官琪两人和黑瞎子,一行五人先拐道前往格尔木疗养院拿到盘子。
阿宁准备了一辆七人小面包车,路上,阿宁分享她拿到的最新消息:“定主卓玛说的那个盘子,应该是陈文锦交给她的,她们从塔木陀离开之后,盘子被陈文锦带回了疗养院。
我这里有一张疗养院的平面图,你们看看,陈文锦应该会把盘子放在哪里。”
裘德考的线果然够快,前后不到一天,就拿到了疗养院的地形图,张官琪接过,粗略一看,发现和五十年前的疗养院布局几乎一致。
这张平面图里没有标注之前藏匿张起灵的那间暗室。
图不够完整,没用。
张官琪正想把图还给阿宁,黑瞎子从后面伸手将图拿了过去,装模作样看完图,然后“啧啧”两声:“阿宁小姐的公司也是大公司了,怎么这点常识也没有,如果这疗养院的结构像这张图一样一目了然,陈文锦的行踪早就被别人摸透了。”
黑瞎子话说得没错,但语气实在欠扁,阿宁深吸一口气,没跟他计较。
“那黑爷,这平面图既然没用,到了格尔木,就要劳烦你到疗养院走一趟了?”
阿宁的话成功让黑瞎子一噎,他是阿宁老板花重金雇佣来的,阿宁老板不在,这里最大的就是阿宁,阿宁有要求,作为雇员,按照规矩,他没法拒绝。
阿宁拒绝不了,黑瞎子不愿意自己一个孤零零的下去,他凑过来想要打张起灵的主意。
看到前面坐着的张官琪,黑瞎子灵机一动,拐了个弯先串掇张官琪:“琪姐,疗养院里面觉得别有别有洞天,要不要去参观参观?”
如黑瞎子所料,张官琪还没回答,张起灵甩个了眼刀过来,“我跟你去。”
目的达到,黑瞎子做了个闭眼的手势,待在后面闭目养神。
疗养院有黑瞎子和张起灵两个人去,己经足够,张官琪没要求一起。
到了格尔木,己经是下午五点,天己经渐渐黑了,阿宁让老高先到饭店停车:“我们先吃饭。”
黑瞎子虽然坐在最后,但他抢着最先下车,嘴里嚷嚷着:“人是铁饭是钢,黑爷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张官琪失笑,黑瞎子和胖子倒是挺像,两人凑在一起可能能首接来个相声。
吃完饭己经快七点,天己经完全黑了,老高将车停在离疗养院隔一条马路的转角处,在这里更好地观察疗养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