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不知道的是,他说的话吴邪不仅不信,还加深了吴邪对他的怀疑。
张官琪和张起灵是什么人,血尸在他们跟前都讨不了好,怎么还会解决不了王老板和凉师爷,老痒绝对是在撒谎。
但是吴邪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痒把他带走的时候,吴邪不清楚张官琪和张起灵是否知道。
如果知道,他们没有出面,估计是有更深的考量。
于是吴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老痒:“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我来。”吴邪带着老痒往山洞尽头走去,他们走过木道,弯弯绕绕来到了一个狭小的山洞,周边都是碎石。
老痒身上是背着包的,吴邪也不清楚老痒包里有什么,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老痒后面,即使发现了山洞的异样,也没有吭声。
老痒费尽心思,编造谎言,让他进来秦岭,然后又一步一步带他来到这个山洞,绝对有他的目的。
现在吴邪只需要保持耐心,老痒绝对会露出真面目的。
到了这个山洞之后,老痒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对吴邪说:“吴邪,你知道秦岭这座大山里面的宝物到底是什么吗?”
吴邪自然是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他认为外面的青铜巨树是秦岭先民的祭祀对象,他们采用人祭的方式,将人杀死插进树干之中,然后将人的血汇集流入巨石下方,之后……
之后是要做什么呢,吴邪一时没有头绪。
古时祭祀,都要为了求取某些东西,比如说战争胜利、风调雨顺等等。
那么,在秦岭居住的先民,他们要求什么东西。
青铜巨树,深入地底,以人为祭,用血为引……
没错,用血为引,很多食肉动物狩猎都是依靠嗅觉来判断猎物所在的方位,人死之后,将他们的血通过青铜树深入地底,是不是为了引出地底的某种生物呢?
老痒见吴邪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他没有再卖关子,他告诉吴邪,秦岭最大的宝物就是青铜树,青铜树具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就是复制。
“复制?”吴邪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老痒重复自己的答案:“就是复制,复制生命,让人复活。”
他不管吴邪如何想,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吴邪,三年前,我来过这里,但不是和什么远房表哥来的。”老痒自嘲一笑:“我家就剩下我和我妈,哪里还有其他的亲戚。”
“那时,我们一共十个人,千辛万苦到了这深山里面,找到了好几件青铜器,大家都觉得要发财了。
可谁知,那个时候,出现了叛徒,他趁大家休息的时候,杀了队伍里面的其他人,我趁乱跑了出来,躲在这个山洞里,才逃过一劫。
我在这里整整待了两天,等那个人带着所有的明器走了,才敢出去。
可没想到,我回到最开始的山洞,被杀死的八个人居然还活着,他们有说有笑,见到我,还跟我打招呼,说大家找到了很多青铜器,让我收拾东西下山。
我吓傻了,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和他们一起下山,下山的路上,我旁敲侧击问他们,还记得那个背叛大家的人吗,却发现在这八个人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的痕迹。
后来,我不敢再和他们有牵扯,拿着分给我的明器去了北京,但是我运气太背,一下子就被抓了,关了三年。”
吴邪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如果是以前,吴邪是不可能相信老痒说的任何一个字。
但是,下了两次墓,吴邪对这些超自然力量有了一些认识,老痒的话,让他下意识地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那老痒,你怎么判断那是青铜树的问题?”
老痒解释到:“那些复活的人离开之前,每个人都带着一根青铜树枝。”
吴邪听完,虽然还是感觉哪里不对,但也暂且相信了老痒,他问老痒,“那你带我来秦岭,是想要干什么?”
“吴邪,你还记得我妈吗?”老痒没有回答吴邪的问题,反而问了吴邪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吴邪不明所以,还是回答:“我记得。”
“奥……”老痒意味不明地长叹一声,接着问:“那你知道我妈其实不在了吗?”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老痒来秦岭的目的了,“老痒,你想靠青铜树的能力复活阿姨?”
老痒向吴邪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吴邪,你果然聪明,没错,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复活我妈。”
“可是,你妈不是死了吗,她不在秦岭,没有接触过青铜树,你如何复活她?”
老痒意味深长地靠近吴邪,“那当然是靠你啊,吴邪!”
他忽然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抵住吴邪的脖子,他的手在不停地抖动。
吴邪不是很明白老痒此举的用意何在,他察觉到老痒的情绪不稳定。
他不敢过度刺激老痒,只能不断地向后退,他退一步,老痒则前进一步,首到吴邪的背部抵上了身后的碎石,退无可退。
吴邪盯着脖子上的刀,又看了眼老痒,劝到:“老痒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
老痒摇头:“吴邪,你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太想我妈了,你想想她,让她回来好不好?”
吴邪很是疑惑:“我怎么能让阿姨回来,阿姨不是……”
“我说能就能!”老痒完全听不得一个“死”字,“吴邪,你小时候在我家玩的时候,我妈天天做好吃的,她那么欢迎你,那么喜欢你,你不能想想她吗,你想她,你快点想想她啊!”
“我想,我想……”
吴邪下意识地点头,可他压根不知道要如何想,老痒的刀就抵在他脖子下面,他的脑子完全是混乱的,他压根没办法集中精神想事情。
吴邪低着头,装作冥想的样子,实则脑子是一团浆糊。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山洞也随之晃动了一下,吴邪和老痒站稳身子,吴邪心想该不会是张官琪和张起灵过来了吧。
他看向洞口,一个巨大的蛇头出现在吴邪眼前,嘴里还吐着信子。
所以,刚刚的动静,是这条蛇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