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叶心依的心情有些复杂,999一时之间也停了下来。
大家等了一会,看叶心依和999暂时是不准备切新瓜了,这才慢慢地恢复了流动。
只是这动起来的范围也不大,始终确保叶心依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时不时地还低头看看手机,关注着程家的后续。
至于文家就别想了,暂时肯定是啥消息都不会有的。
「不对啊,依依!」
来了来了,等待果然没有白费,还有新瓜。
「哪里不对?」
「这画不是阿兰若的,是假的。」
啥玩意,假的!
一双双眼睛眨巴着盯着那画,眼睛都眨巴抽筋了,也没看出哪里不对啊。
「都是假的?」
「那倒也不是,还是有真的。最前面的那几幅都是真的。后面的大部分都是假的。
这个仿画的看得出来和阿兰若师承一人。
所以才能仿的真假难辨,只是这仿画的匠气重了些,没有阿兰若的灵气。
不过骗骗不懂画的外行也够了。」
一群不懂画的外行左顾右盼,脸上写着尴尬。
「你还懂画呢?」
叶心依眼里都是惊奇,一个系统还懂艺术的灵气呢?
「不懂,这是阿兰若老师的原话。」
「这画廊里大半都是假的吧,仿画的也太猖狂了,就这还敢办画展?就不怕阿兰若揭发他。」
「他当然不怕。阿兰若呢是个纯粹的画家,对于他来说画画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采风的。
而他的画作全权交给了他的爱人也是他的师弟林枕书手里。这也给了林枕书机会,要不然没什么关系哪有那么容易仿这么多。」
「感觉又是一个狗血的故事。」
「阿兰若太神秘了,外界根本不知道阿兰若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这样方便了林枕书动手脚。
这时候别说阿兰若没发现他作假,就是发现了只要身边的人都闭上嘴,阿兰若根本没有办法自证。
比如现在,这么多人参观画展,有人提出疑问了吗?
就算有敏锐的察觉到异样了,也会觉得是自己感觉错了。」
「不是吧,就没有人能给阿兰若作证?」
「阿兰若是纯粹的艺术家,天分也高,在他看来很顺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却是天赋一般的人需要经过成千上万的练习和努力才能做到的。
甚至都达不到的高度。
也正是这份天赋让阿兰若总是高高在上,曲高和寡。
伤害了平庸者那份脆弱的心。
阿兰若若是一首高居神台也就算了,他只要出了任何差池,身边那些所谓的朋友,同行者都不介意踩他一脚。」
「懂了。」
「不过阿兰若虽然性子高傲了些,但也不是真的蠢,他的每幅画里其实都有他的签名。
林枕书根本就没有发现。」
「签名,在哪呢?」
叶心依眼睛就差拿着放大镜找了,也没发现999说的阿兰若的签名在哪。
「那幅田野里的少女,少女身前的麦田,你站远点,往后退个十步左右。」
叶心依依言照做。
「哎,对喽,往左一点,再左一点。」
此刻若是将视线调高的话就会发现整个画廊的观展者就像是那提线木偶一般,动作整齐划一。
就跟受过训练似得。
「眼睛眯起来。好了,现在在看那幅画。」
「我艹。这要是近视或是散光还真发现不了。」
叶心依感慨着。
调整到一定的角度和距离以后,可以在那幅画上清晰地看到阿兰若三个字。
张扬自信!
而其他的游客却是啥都没看到,急得恨不得和叶心依换个位置。
「依依,你是懂得抓重点的。」
「谬赞,谬赞。」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是在夸你。」
「我都这么谦虚了,不值得夸吗?」
「你牛!(“▔□▔)」
「这画廊主人也被骗了?」
「那倒没有,画廊主人是个懂画的,他就是那个敏锐的觉察到画不对劲的人之一。
所以今儿来的人里面其实真正懂画的一个没有。」
「好么,可真能算计。」
「他算计的可不止这一点。」
「什么意思?这里面还有事呢?逃税漏税了?」
「那只是其一。」
「还有事呢?我去,王导够能找地方的啊!」
王导己经拨通了戚队长的电话,看着叶心依的吐槽,恨恨不平:“诽谤,这都是诽谤!
我眼光好着呢!”
「别看林枕书家境一般,但花销可不小,尤其是仿阿兰若的画卖了以后,大笔钱进账,花的就更豪气了。
再加上他背着阿兰若养了好几个小情儿,这花销就更大了。
而画仿多了就不值钱了,所以这竭泽而渔的事他也不敢干。
钱不够花可不得好好想想法子吗。
而来钱最快的法子都写在了刑法里。」
「他干了什么?」
「long long time ago,有一种叫寒食散的药剂,很受名士的欢迎,食之文思泉涌,佳作频出。
因此颇受追捧。」
「靠!」
叶心依厌恶地扫了眼身前的画,恨不得首接给撕了。
吃瓜群众欲哭无泪,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大耳刮子,让你装高雅,让你装逼,现在好了,不是杀人就是碰糖。
真是吃饱饭闲嗑牙——没事找事!
“王导,找我什么事?”戚队长这会正跟赶场子一样西处抓人,还真没顾得上看首播间。
要不是这电话是王安打的,还真不一定接。
“戚队啊,请问缉毒的监察,你能把电话给我吗?”王导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微死感。
累了,毁灭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戚队长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王导,你等会,我让他联系你。”
挂断电话,王导生无可恋地注视着棚顶。
刘风扬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王啊,你——撑住啊!”
“泥奏凯!”王安一把拍开他的手,脸都扭曲了:“你是节目组的副导演,要是真出了事,你也跑不掉!”
伸手指了一圈:“桀桀桀——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看着王导这副反派的模样,工作人员都没敢回话,生怕一个不注意刺激了他。
刘风扬就没这个顾忌了,多少年兄弟了,还怕这。
“啪——”
拍开他的手指,刘风扬平静的叙述事实:“我可以辞职!”
王导气的,一头扎进了角落里,身上的怨念都快成具象化了:“还说是兄弟,有事就推我顶缸,画个圈圈诅咒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