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像底座的奶茶喷泉突然喷出黑色泡沫时,田甜正在用指尖搅拌第三十七杯「自由之风奶泡」。奶泡在她掌心凝结成透明漩涡,本该是薄荷气泡味的风元素,此刻却泛着铁锈般的苦涩。
「又有三颗蒲公英籽失去甜味了。」温迪晃了晃空酒瓶,风精灵在他发间不安地打转,「就像被人拿走了故事里最甜的那页。」
田甜皱眉看着喷泉中漂浮的黑泡,那些本该轻盈的奶泡此刻形如尖刺,正刺破靠近的游民的记忆气泡——她曾在这些气泡里看见过蒙德人最珍视的奶茶回忆,比如第一次学会用风元素打奶泡时的雀跃,或是在风起地树下分享奶茶的恋人。
「是深渊的腐蚀奶茶。」她从挎包中取出璃月岩纹壶,壶底还粘着上次修复群玉阁时留下的岩晶碎屑,「他们在污染风元素的记忆载体。」
温迪蹲下身,用竖琴拨片挑起一缕黑泡,琴弦轻颤间,黑泡竟发出细碎的啜泣声:「听起来像被尘封的旧茶罐,长满了名为『遗忘』的霉菌。」
田甜闭上眼睛,任由风元素穿过鼻腔。这次她没有尝到熟悉的薄荷气泡,而是摸到了记忆褶皱里的咸涩——那是有人被迫遗忘奶茶时,眼泪滴入杯中的味道。
「需要蒲公英酒渍奶盖。」她突然睁眼,搅拌棒在掌心敲出清脆的响,「风元素的记忆需要用醉人的甜来唤醒,就像...就像把蒲公英泡进酒里,让时光发酵出甜味。」
温迪打了个响指,酒瓶里立刻涌出新酿的蒲公英酒:「早猜到你会需要这个,不过——」他突然凑近她耳边,风元素卷着酒香钻进她的奶茶色丝带,「这次要用我的诗来当搅拌棒哦。」
田甜将酒渍奶盖缓缓倒入喷泉,温迪的风之诗化作金色奶泡,在黑泡间织成滤网。当第一缕薄荷清香重新漫过时,某个抱头蹲在喷泉边的居民突然抬起头:「我...我记得蒲公英茶的味道,妈妈以前总在我摔破膝盖时煮给我喝。」
黑色泡沫发出尖啸,如同被戳破的泡泡般西散逃逸。田甜趁机将搅拌棒插入喷泉核心,感知到风元素的「味道」正从铁锈味逐渐变回清新的薄荷——首到她触碰到某个粘稠的黑点,那是深渊能量的核心。
「抓住它!」温迪的风之翼掀起旋风,将逃窜的黑点困在奶泡漩涡中。田甜突然福至心灵,从挎包中掏出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今早刚收集的晨曦酒庄葡萄汁:「试试这个,甜味能让阴影显形。」
当葡萄汁滴入漩涡的瞬间,黑点化作半透明的蝴蝶形态,翅膀上印着深渊教团的纹章。它在田甜掌心颤抖,竟浮现出一缕奶茶香气——那是提瓦特大陆最古老的「初遇奶茶」味道。
「它在传递记忆。」温迪的竖琴发出空灵的和弦,「是坎瑞亚覆灭前的最后一杯奶茶...原来深渊也记得甜味。」
蝴蝶消散前,田甜在它翅膀上抹了层奶泡。这是她新学的「记忆封存术」,就像女宿·霜的琉璃瓶那样,将美好的味道暂时凝固。
「下次见面,或许能请你喝杯正常的奶茶。」她对着空气轻声说,搅拌棒上残留的葡萄汁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喷泉恢复了清澈,居民们捧着失而复得的记忆气泡笑逐颜开。温迪晃着空酒瓶蹭过来:「有没有奖励奶茶?刚才用神力吹奶泡,消耗了我三瓶蒲公英酒的灵感呢。」
田甜翻出最后半杯奶泡,里面浮着颗金色的风神像小装饰:「特调『诗人的谎言之茶』,喝完记得帮我给蒲公英籽们唱安眠曲——它们的梦境被染黑了。」
温迪咕嘟咕嘟灌下奶泡,突然剧烈咳嗽:「你、你加了绝云椒椒?」
「总得让风元素记得,甜蜜里也可以藏点刺激。」田甜眨眨眼,看着风神像顶端重新飘起的雪白奶泡,突然想起搅拌棒挥动时,瞥见的那抹熟悉的银发背影——反主的深渊使徒,似乎在刻意留下某种线索。
她摸了摸腕间的奶茶色丝带,那里正微微发烫。远处,蒲公英乘着风飞向天际,每朵绒毛上都沾着一点酒渍奶盖,像撒在蓝天上的甜蜜标点。
「下一站,该去璃月看看岩纹珍珠的生长情况了。」她喃喃自语,却没注意到风神像基座缝隙里,一颗黑色珍珠正缓缓沉入奶茶色的土壤,外壳上刻着不属于提瓦特的星轨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