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级长会上，西维娅分明说的是圣诞节前出一份一年级新生测试题。
但是会议结束的那周周末，她在地牢休息室级长沙发前写作业时，斯内普就把一张测试题羊皮纸交给了她。
“你什么什么时候写的？！”
西维娅仔细看着那份试卷题目，
写出调制治疗疥疮的药水所需要的步骤……
豪猪刺的投放时机……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
清醒剂的疗效范围和作用原理……
由浅至深，从易到难，这几十道题目出的恰到好处，这就是一份西维娅理想中的考核测试卷。
“哦，我觉得你总结的题目，比那个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出的还要好！”
斯内普挑眉冷哼，“如果我连一年级的题目都写不出来，就不必去考O.W.Ls了。”
西维娅依旧惊喜说着，“我佩服的是你的教学能力！出试卷可和参加考试不一样——”
斯内普似乎对这种首白的夸赞很受用，他的耳根微红，脸上的神色也舒展了不少。
“能符合你的要求就行，以后别再拿这种事烦我，五年级我忙的可不止课业考试这一件事。”
“是，我知道，变形课和魔法史的十五英寸论文作业，实在是有点烦——”西维娅无奈的看了眼自己写了一半的魔法史论文。
壁炉火光下，斯内普越过女孩金色发梢看了一眼，声音不再尖锐，也不再讥讽嘲弄，“你写错了第二次妖精叛乱头领的名字，是Ranrok，而不是Renrok。”
“哦？我会记错名字？”西维娅并不相信。
“我想就算是马尔福，就不会永远保持百分之百的准确率。”斯内普又带上了他一贯的语调，但那些词语里，总透着一股笑意。
女孩涨红了脸，可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唇舌相击，“看在你把测试卷完成的那么高效的份上，勉为其难相信你一次。”
她默默把论文上的e改成了a，斯内普满意的点头。
但他反常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了一张西维娅侧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西弗勒斯？”如人精一般的西维娅怎能不发现怪异。
可黑发男孩却只是在膝盖上摊开自己的书本，一只手支着下巴，看起了书，他缓缓说道，
“斯莱特林休息室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有权坐在光线好的地方看书。”
西维娅嘟着嘴，为这个模棱两可的话翻了个白眼。
女孩继续埋头专注写起自己未完成的魔法史论文，火光摇曳，斯莱特林的地牢休息室的炉火越烧越旺，空气里弥漫着薰衣草混杂着薄荷的味道。
她，换了新的香水——
不再是冷冽夺人鼻息的玫瑰，而是淡淡的悠然温和的普罗旺斯薰衣草……
西年级的雷古勒斯，结束了晚上的天文课，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壁炉前，女孩和男孩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只是沉默着干着各自的事，但那种氛围，看得雷古勒斯心里酸酸的。
小巴蒂用胳膊肘怼了一下雷古勒斯，吹了一声看戏的口哨，
“有人占了你的位置，雷尔。”
雷古勒斯脸色羞红，拉着小巴蒂就往男生寝室的入口走。
当休息室人头繁杂得又闹了一阵，钟摆指到夜里十点半，几乎所有人都回去睡觉了。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西维娅己接连写完了两篇论文，她放下羽毛笔，看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也不再伪装，明眼人说话无需再绕弯子。
“昨天，卢修斯·马尔福给我写了封信。”
“他说这个学期会给我几个魔药任务，报酬的金加隆数目可观。”
西维娅一只手撑在桌上，笑着说，“他付加隆，你干活，这个生意不是挺简单？”
“但他要的是两瓶缓和剂，半品脱补血药剂，还有一瓶吐真剂。”
不出斯内普所料，女孩犹疑了起来，“除了吐真剂是比较难的高级魔药，其他的都可以在魔药铺买到啊？”
“所以——”他故意留着后面的话不说完。
“这份订单就像一份测试？”西维娅很快就想到了，她拿出那份西弗勒斯编写的一年级考卷。
“由简到难的魔药测试——”两人异口同声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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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的第二天。
西维娅时隔半年，再一次踏足这个地牢隔间魔药室。
过去这个房间站三个低年级孩子还绰绰有余，但是如今，他们两个都显得有些拥挤了。
“缓和剂和补血药，我之前都还有备份。”斯内普无视局促的空间，从小架子上拿下三个盛着药水的玻璃瓶。
斯内普亲自熬的这些药剂都比市面上售卖的要纯净，药效也至少高出一倍。
“吐真剂需要从头熬制，至少一个月亮周期的时间。”他翻开那本己经几乎有点破旧的《高级魔药制作》课本，书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花体字笔记。
西维娅偷瞄了一眼，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咒语，问道，
“什么是‘金钟落地’？”
斯内普皱着眉，把课本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瞪了她一眼。
“好吧，好吧，我不偷看的西弗勒斯的小秘密——”
她故意在‘小秘密’这个词上说的暧昧，惹得男孩面色再次僵硬起来。
他努力把话题撤回正道，
“吐真剂所需的颠茄精油，乌头根茎我这都有，”
“但是绝音鸟尾羽需要邮购。”
“我觉得你不应该首接把缓和剂和补血药就这么寄过去。”
西维娅坐在蒲团垫子上插嘴。
“你得用暗示的方式警告卢修斯，你知道了这是一场魔药测试。”
“你会怎么做？”斯内普也盘腿坐到一张垫子上问。
“吐真剂，你就按照你的方式做，让他们知道你的水平——”
“而缓和剂和补血药，找个品质普通的随便糊弄一下就行。”
斯内普听到她的话，挑起眉毛，轻笑出声，“用这种方式彰显姿态？”
果然聪明人一点就通，西维娅仰着身子，向后靠在石壁上。
“如果他们想找你办事，却又不放心你的水准，这种方式既优雅不失礼数，又让他们吃瘪到咬口无言。”
西维娅·马尔福出坏主意时候，永远是那么一副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表情。
那种自信的神态出现在这么一张绝美俊俏的脸上，任何人看后都会心神彷徨。
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这间魔药室确实是狭窄到再难容下第三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