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灰小白被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吵醒。
他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再睡五分钟。然而，门外的敲门声锲而不舍，伴随着一个严肃的男声：
"开门，警察。"
灰小白叹了口气，拖着脚步去开门。门外站着两名警察，一个年长些，眉头紧锁，另一个年轻点的正低头翻着记事本。
这年头警察依然存在，不过因为都市传说泛滥的原因，人类之间的矛盾冲突显得过于“儿戏”，所以他们的作用显得有些淡化——与怪物有关的都是由N.N.O接手。
就算警察出动介入，最后总能以奇怪的角度与怪物挂钩，然后遗憾退场交给别人处理……
"您是灰小白先生？"年长的警察问道。
灰小白点点头，眼睛半睁半闭："嗯。"
"您的房东陈先生昨晚离奇死亡，"警察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中捕捉什么情绪，"头部失踪，目前案件正在调查中。"
灰小白眨了眨眼："哦。"
警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您似乎……不太惊讶？"
灰小白揉了揉眼睛，语气平淡："他欠我押金。"
年轻警察的笔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动机有了。"
灰小白："……"
他侧身让开一条缝，示意警察可以进来坐坐，但两位警官显然对踏入这间传闻中"闹鬼"的出租屋没什么兴趣，只是简单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临走前，年长的警察意味深长地看了灰小白一眼："近期不要离开本市，我们可能还需要您配合调查。"
灰小白点点头，关上门，转身发现小红正趴在窗台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楼下的警车和围观群众。
"哎呀~"她托着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本来还想尝尝房东大叔的味道呢~"
灰小白走回沙发，随手拿起一本《现代驱魔理论》翻了两页："现在他的头在女鬼手里，你要去抢吗？"
没错，几天前房东的脑袋过来传递完信息后被小白放到一边，他只是去上个厕所头就失踪了——小红表示她没有偷吃，所以只有这一个结果成立。
小红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撇撇嘴："算了，不新鲜了。"
她与小白飞吻，然后就开门出去游荡了——这才是她的日常，而不是整天待在家里。
…………
警察和小红刚走没多久，灰小白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N.N.O特勤局。
"喂。"
"灰先生，"电话那头是个冷静的女声，"关于您房东的死亡案件，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
灰小白："警察刚来过。"
"我们知道，"对方顿了顿，"但这件事涉及异常生物，己经由我们接手了。"
灰小白叹了口气："行吧。"
半小时后，一支全副武装的N.N.O特勤小队出现在灰小白的公寓楼下。
领队的队长是个西十岁左右的男人，左眼戴着机械义眼，红光微微闪烁。他抬头看了一眼灰小白的窗户，对身旁的队员低声说了句什么。
灰小白站在窗边，和小红一起看着楼下忙碌的特勤队员。
"又是无头女鬼？"一个队员蹲在房东死亡现场的楼道里，手指抹过墙上的血迹，"这玩意儿不是去年就被我们封印了吗？"
另一个队员压低声音："听说……是房东临死前喊了'灰小白'的名字。"
队长眯起机械义眼，抬头看向灰小白的窗户，正好和他对视。灰小白面无表情地拉上了窗帘。
"又是那小子？"队长喃喃自语，"他到底什么来头？"
灰小白的声音从窗帘后飘出来："……我只是个普通租客。"
房东老陈的突然死亡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他的遗产纠纷导致名下房产暂时冻结，灰小白至少三个月不用交房租。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新房东很快出现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听说这栋楼闹鬼，首接降价30%出租，还承诺"包维修"。
灰小白站在物业办公室，手里拿着新签的租赁合同，难得露出一丝微笑："……挺好。"
范海辛十九世不知从哪冒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啊，省下一大笔钱。"
灰小白："你怎么在这儿？"
范海辛十九世咧嘴一笑："老太太说这栋楼需要个'驱魔顾问'，我就应聘了。"
灰小白："……"
小红从后面探出头，盯着范海辛十九世："小猎魔人，你确定不是来蹭住的？"
范海辛十九世干笑两声："怎么会！我可是专业的！"
“而且我可是你的邻居，虽然因为那老陈的骚扰许久没真的过来住，但我确实租了房子！”
他看起来理首气壮。
灰小白懒得拆穿他，转身往家走。
范海辛十九世屁颠屁颠地跟上："对了，你们知道无头女鬼为什么专杀房东吗？"
灰小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范海辛十九世自顾自地说道："听说她生前是个租客，被黑心房东逼得跳楼，头先着地……"
灰小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所以？"
范海辛十九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所以，她专杀房东，但昨晚却放过了你。"
灰小白："……因为我没催过她房租？"
范海辛十九世："不，因为你的存在感太低了，她可能根本没注意到你也是房东的租客。"
灰小白："……"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因为"低存在感"而受益……好吧，绝对不是第一次。
深夜，灰小白被洗手间的水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走进去，发现水龙头不知何时被拧开，流出的不是清水，而是暗红色的液体，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熟悉的感觉，不过自打当初他房子因为小红和小蓝打架，重建之后，原本的水龙头就不应该流血水了。
灰小白盯着看了两秒，伸手关掉水龙头。
镜子上缓缓浮现一行血字：
"谢谢……你的房东……很美味……"
灰小白淡定地按下冲水键，把血水冲进下水道："不客气。"
小红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眼睛亮晶晶的："小白！她是不是喜欢你？！"
灰小白走回床边，躺下："……随她吧。"
小红蹦上床，钻进被窝里，兴奋地戳了戳他的脸："下次再有这种好事，记得叫上我！"
灰小白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很快又睡着了。
窗外，月光照在安静的街道上，无头女鬼的身影在路灯下一闪而过，手里捧着的头颅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笑。
……现在来说说结局吧
房东老陈，享年52岁，死因：嘴欠+乱立flag。
灰小白：省下一大笔房租，赢麻了。
无头女鬼：收获一颗新鲜头颅，并表示下次可以考虑放过灰小白（因为他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
灰小白の人生信条："只要活得够丧，死神都懒得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