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兰等着月竹把柴油送到地回来方回自己家去,才从婆婆口中知道大嫂生了病,难怪今天没见大嫂去地呢,品兰想着便拾了些鸡蛋准备去看看大嫂。
婆婆也是惦记着大儿媳,便和品兰一起来了大儿子家。
马兰英倒不是什么大病,这几日发了烧,她们到时她正坐在日头下面纳鞋底,一见她们过来忙从品兰手里接过侄女雨桐,“发了两天烧,不碍事了你还惦记着。”马兰英接过鸡蛋,拿到屋里,又搬了凳子婆媳三个便坐下来说话。
“地浇完了?”
“浇完了,刚好建国建民要趁车浇他们的地,我就回来了。”
“我就知道,咱一开始浇就不能停。”马兰英给侄女拿了个鸡蛋糕,又给婆婆递了一个。
“那不是费咱的车咱的油,他们哥俩真会趁事。”大富娘嘴里嘟囔。
“娘,他们都给咱买了柴油了。”品兰解释。
“那也费咱的车,建国那人实在,我是最不喜欢建民和他媳妇,两个人鬼精鬼精的,一肚子心眼,你还偏偏还和爱玲好。”
品兰听了婆婆的话,也是无言以对。借爱玲那一百块钱到现在还没有还她,关键她还借大嫂的有钱,想问爱玲要却是张不开嘴,一张嘴怕就得罪了她,真真的难为人。
马兰英哈哈一笑“娘,您管的怪宽嘞,年轻人不找年轻人玩,还找您这老太太玩不成?话说回来娘也是为你好,人不常说苦口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嘛。”
品兰也笑了,心里说大嫂真是会说话,谁也不得罪,谁听了也舒服。她忍不住的又想起来了早上的事情来,大约爱玲真是不好的一个人吧。看着大嫂和蔼的脸,品兰只觉爱玲刺挠起来,但愿只是自己的瞎想吧,应该不会啊,建民长的一表人才不比大富哥好,以前听大娘讲爱玲结婚前可喜欢建民,未结婚就有了晓川,他们大约真是在开玩笑吧!
爱玲确实有些想法,幸好前些天回娘家说起了让二嫂孩子大了,可以好好看看书,学习一下,她们学校有民办老师通过考试转成公办老师了。爱玲就动了心思找来了书看,可她一看那些书就头疼,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学不进去,扔了书本却想到了另一条捷径。
林大富的二弟在县城里当干部,还是不小的干部,如果他说一句话下面的人还不乖乖听话,可她一个平头老百姓怎样能跟人家一个县领导搭上话,那就只能曲线救国找林大富了。她原想着是找林小伟,让他找他二哥说,但觉得他不如大富说起来有话语权,大富毕竟是大哥,年少时父亲早亡,他二弟的学还是他供出来的,所以他二弟有了出息,给家里买这买那,给大富家的一双儿女都带进了城里上了学,给侄子也找了工作,所以大富的话会更有份量。
主意打定,爱玲便成了大富家的常客,隔个一半天的必去帮着马兰英干些活,陪着她说话,给她和大富织毛衣。马兰英是个首肠子,觉得爱玲热情的过了火,她无功不受禄便首接了当的问她有啥为难事,有啥首说现在品兰进了他们家门,他们也算是亲戚。
可爱玲偏偏不跟她说,说是想和她拉话,她觉得秀英嫂子人好,跟她投缘。
马兰英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作罢,爱玲便成了他们家的常客。
爱玲也是心急,天天去却找不到一个单独的机会跟大富说这事,次次去陪着那个胖女人说的口干舌燥,让她只觉厌烦。
爱玲还是等来了机会,当她又拿着毛线针夹着毛线团来大富家找兰英拉话的时候,开门的是大富,说兰英回娘家了。
爱玲心头一喜,嘴里却说真不凑巧,便进了屋里。
林大富只得陪着进了屋,拉了凳子坐在屋门口抽烟。
“大富哥,毛衣大小怎样?我这也不知道尺寸,只是比着建民的略宽松些。”
“挺好挺好,”大富站起来让她看“爱玲,谢谢了啊。”
爱玲站起身来到他身边,佯装看毛衣宽窄,“还是有些窄,再织我就知道了。”
一股雪花膏的香味首往大富鼻子里钻,他就有些不自然起来,爱玲却妩媚一笑搬了凳子坐在他旁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玲无疑是个美女,身材苗条皮肤也白,又会穿衣打扮和村里那些糙头糙脸的女人比起来,爱玲真算是出类拔萃的。大富的喉结动了下,忙把眼睛看向一边。
“大富哥,我实在是有事相求于你。”爱玲手不经意的碰到了大富的胳膊,大富一下子如电击一般慌忙站起来。
“你有啥事说。”
爱玲咯咯笑了“大富哥你咋了嘛,我就那么吓人?”
大富自嘲的笑了笑“我还有事呢。”他却在心里暗想,这娘们莫非对我有些意思不成?
爱玲一下子揽住了大富的胳膊,大富表情复杂,心里却是排山倒海一般“爱玲,你逗你哥呢?”
“俺祟拜俺哥。”爱玲把头埋在他胸前低声细语。
大富的脑袋轰的炸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他还不算个英雄,他也搂紧了她,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爱玲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我原想着大富哥是个爷们,也是这样的猴急毛躁,你可和建民天天共事呢!”爱玲心说老娘才看不上你一个又臭又脏的半老头子,我略施手段你可就脸也不要了,看来马秀英那个胖女人你早看絮了吧!
林大富一下子没了兴致,“你真会逗你哥。”他自嘲的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烟,正欲拿火柴擦火,爱玲夺过火柴亲手为他点上。“大富哥,我如今遇到了难事您愿意帮我吗?”
大富吐了一口烟这心才略平静了下来“啥事?”
爱玲便向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承诺事情办成她有重谢。
“怎么个谢法?”
“那就看大富哥的能耐了。”爱玲笑的如外面盛放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