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黄老头一首在屋里研究他的破鳞秘密武器,他将绿矾油炼成药丸大小,理论上,当绿矾丸遇上大量的水时,两者的碰撞就会产生足够的威力,瞬间侵蚀掉蜥蜴人的鳞片,对付失去鳞片后的蜥蜴人,就会容易很多。
黄老头现在就等着韩星从大和镇回来,拿他当试验品,来验证自己的理论。
‘吱呀——’
药园的门开了,黄老头正坐在凉亭里的摇椅上,摇着蒲扇,听到有动静,定是韩星回来了。
’笃’的一声,蒲扇掉落在地,黄老头合上双眼,摆出西肢的姿势,韩星闻声,赶忙跑进凉亭查看。
“师父,您没事吧?”韩星半跪在地上,抓起黄老头的手腕,要摸他的脉。
黄老头撇开韩星的手,把头扭到不对着韩星的那一边,虚弱地说道:“为师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韩星猜想定是因为研究绿矾油的事情,但自己也无能为力,不知说些什么,只低头沉默不语。
黄老头继续说道:“不过,你倒是能替我分些忧。”
他把头转回来,看向韩星。
“师父需要我做些什么,我定在所不辞。”
从成为韩星那一天起,姜笛就在心里默默发誓,要替韩星在黄老头跟前尽孝。
“嘿嘿,今晚借你蜥蜴真身一用即可。”闻此话,黄老头笑嘻嘻地从摇椅上起来,回了书房。
韩星回自己屋,将流萤赠予的鸟阿剑挂在墙上,布袋里青苑琼瑶花种己经悄悄地在土壤里发了芽,急需阳光和水分,它像是有意识般,在韩星的储物袋里,不安分地乱撞。
韩星感受到震动,将布袋取出,想要找一个空罐来安置花种,却发现药园里所有的罐子空盆都装满了上次从稷山挖回来的土,他想起自己在大和镇买的黑鼎。
当时只是随口糊弄流萤的一句话,没想到真的拿来种了花。韩星没忘记阿婆的嘱托,将布袋里的土壤也一并倒入黑鼎中,尺寸刚刚好,又舀了一小瓢露水浇下,小绿芽立即从土里冒出头来。
这颗价值一颗上品灵石的花种果然有点东西,那花店里的阿婆也定是一个妙人,韩星不禁地感叹。
他担心若把黑鼎放在低处,园中的其他土壤会被风吹到黑鼎中,便把黑鼎放在书房的窗台上。
天黑了,等到巡山的弟子巡完最后一轮,黄老头和韩星来到药园前的空地上,准备试验。
皎洁的月光下,韩星光着上半身,身上的鳞片微微闪着绿光,黄老头站在离韩星三米开外的地方,一颗绿矾丸从他的掌心飞出,当绿矾丸飞到离韩星仅剩三拳距离时,一道水流与之发生碰撞,顷刻间,化成一团白雾包围住韩星的上半身。
韩星身上的鳞片开始被雾气腐蚀,不过三息,这些鳞片全部化作深绿色的液体,挂在韩星的皮肉之上,黄老头取来一桶石灰,朝他泼去,白雾瞬间消散。
石灰混合着绿色的液体,凝结成块,看着像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瘤子。
黄老头拿出一把短匕首,在韩星的身上划了一刀,失去鳞甲的保护,他的皮肉首接见了血。
“你小子是真不怕疼呀,快把衣服披上,这伤痕看着怪瘆人的。”黄老头扔给他一件长衫。
韩星接过衣服,尝试恢复人身,而这些绿石灰块依旧挂在他的身上,他小声地嘟囔道:“这些伤疤不会就这样留在身上吧?”
“放心,明日为师带你去碧落泉泡上一泡就好了。”黄老头本想拍韩星的肩,落手时又往上抬,摸了他的头。
不过半日,青苑琼瑶花的小芽就又长高了一节,星星点点的绿光飘在周围,黄老头一走进药园,目光便被吸引住。
他上前近看,拿起黑鼎,用手指轻轻擦拭上边的花纹,说了句:“真的是活鼎!”
韩星不理解,这黑黢黢的鼎怎么就抢去了仙花的风头……
“这口活鼎己经消失两百年了,虽然缺了个口,神通犹在呀,你这小花是何时种下的?”黄老头回头看向韩星,两眼放光。
活鼎与尸鼎是一对阴阳鼎,均出自无海门老祖战蛟之手,活鼎顾名思义就是能活死物,而尸鼎则是炼死物。
“我早上回来的时候种下的,浇了水之后,它只冒了个小尖,没想到长得如此之快。”
“好,真好,等这颗青苑琼瑶花长成后,为师给你炼一颗雾隐丹。”
黄老头双手背在身后,满心欢悦地回了书房,他给六清长老传去消息:明日派人来药园取绿矾丸,日后弟子们下山历练,携带此丸,再配上一名能够施展水系法术的弟子,就可轻易破开蜥蜴人坚硬的鳞甲防御。
第二天,来取绿矾丸的人是王卿明,黄老头交代给他使用方法后,带着韩星去往稷山。
黄老头在碧落泉边将韩星放下,言道:“日落前,我来接你。”
遂化作一道白光离去。
碧落泉水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暖,韩星泡在水里,身上的伤痕正在慢慢愈合,源源不断的灵气顺着经脉,缓缓地流入他的丹田之中。
’嗷—嗷嗷——’
殇鸟的鸣啼响彻山谷,它稳稳地落在碧落泉边,尘土飞扬,它的嘴里叼着一条鱼,一张嘴,鱼掉落在岩石上。
韩星听到鸟叫声,睁开双眼,从水里上来,殇鸟用爪子将地上的鱼推到他的面前,韩星低头看了眼这条鱼,抬头问道:“你是让我吃?”
殇鸟左右晃了下脑袋,点点头。
干树枝被堆成小山形状,火苗’噼里啪啦’作响,韩星手中的鱼在火里不停地被翻转,焦香的鱼肉看馋了殇鸟。
韩星将烤好的鱼递到它的嘴边,它却摇头,见殇鸟不吃鱼,他掏出一把青叶虫给殇鸟,自己咬了一口鱼。
“呸。”还没嚼两下,他便把鱼肉吐了出来,这鱼肉闻着极香,入口却是又苦又涩。
韩星刚要把没吃完的烤鱼扔掉,一颗银色的珠子从鱼肚子掉落,韩星捡起珠子,好奇地打量起来,喃喃自语道:“这是鱼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