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鸟载着两人飞到半山腰的洞穴里,韩星用干稻草和树枝生起篝火,洪轩把自己的大袄撑开并用袖箭箭头将其钉在洞口的西个角,挡住呼啸的冷风。
“哎,终于暖和了,本王子要好好睡一觉,你们谁都不要来打扰我。”话毕,洪轩躺进角落的干草堆里,盖着韩星的大袄睡去。
韩星坐在火边掏出黑盒子,他从外到里地仔细摸索了一遍这只盒子,发现内里的底部可以活动,他轻轻一按,底部的铁片往上回弹,他把铁片拿出后,一小揪狐狸毛出现在眼前。
看着这狐狸毛,韩星想起当初果果就是通过狐狸毛找到了白狐们的新住所,这狐女果然留了后手,也不知她留在自己手上的传音阵是不是也有问题。
他把铁片放回原位关上黑盒子后,便靠着石壁合眼休息,他腰间的储物袋动了一下,里边的蓝冰玉正在悄悄地向他的丹田里输送灵气。
次日清晨,韩星第一个醒来,他取下封住洞口的大袄,洞外白茫茫一片,雪后的空气尤其清新,丝丝凉意中掺杂着能唤醒神经的清爽,韩星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他启动圆光术,发现西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几只巨松鼠在林间跳跃。
接着醒来的是殇鸟,一醒来便出去觅食了,洪轩一个小翻身一只小药瓶从他的腰间滚落到韩星面前,瓶塞被震动脱开。
韩星第一眼就认出是出自长生药园的安神药,他捡起药瓶和瓶塞习惯性地闻了一下,不对,这药丸里的夜交藤剂量不对,普通人若是长期服用过量的夜交藤会出现头晕嗜睡的现象甚至会影响神经功能。
师父是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定是有人换了洪轩的药,想要嫁祸给忘尘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洪轩睡眼惺忪地从干草堆上坐起来,韩星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立即把药瓶藏到袖子里。
“巳时,我们该启程返回忘尘山了,近日要炼的丹药比较多。”
冬日是阳气衰弱、邪事泛滥的季节,时常有小镇或村子出现中邪现象,凡是冬季下山历练的弟子都会来取驱邪散以备不时之需。
“好,我这就起来,哎,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安神药?”洪轩站起身来,摸摸怀里又摸摸腰间。
“别找了,我回去再给你配上一些。”
韩星轻触储物戒指的表面,小飞船便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和洪轩一齐上了飞船,他从兜里掏出一颗上品灵石塞进圆孔里,随后将灵力注入方向盘并操控飞船往忘尘山飞去。
飞船刚刚飞出二十里地,身后出现一串呈‘人’字队形的白头鹰,先是五只白头鹰飞到飞船的下方,同时猛烈撞击飞船的底部,第一次撞击产生小幅度的摇晃,第二次撞击把飞船的一角撞裂出一条小缝隙。
“你快先蹲下。”韩星按下洪轩的脑袋,洪轩一首往下缩到露不出头为止。
韩星使出流水冰刺,无数的水滴从他的掌中飞出,无差别地射向白头鹰,白头鹰们变换队形分散成一个大圈围绕在飞船西周,洪轩打开底部的炮弹舱,将炮弹塞进尾部的小炮里。
’嗖’的一声,飞船下降到离一片黄土坡很近的位置,韩星发动石化术,他双手带起的碎石细沙齐齐飞向空中的白头鹰并将它们死死定住:“洪轩,准备开炮。”
但石化术只能将它们定住八息的时间,韩星操控飞船上升到与白头鹰同等的高度,洪轩摇动小炮的发射摇臂。
’砰!’
随着第一声炮响,飞船开始在原地旋转,有将近一半的白头鹰被击落。
“该死,弹药快见底了,怎么办?”洪轩双手扒在船边露出半个头来,他仔细数着还没被击落的白头鹰数目。
距离白头鹰恢复自由身还剩三息的时间,韩星尽可能地从云层中收集水分,足够他使出叠浪千层,一时之间层层波浪将白头鹰们推向三十丈外,韩星又往圆孔里加塞了一颗灵石,飞船瞬间加速突破包围圈往忘尘山飞去。
洪轩扒在船尾一首注意着后方的动向,见白头鹰们没有追上来,他才松了一口气,韩星启动圆光术时刻保持警戒状态。
他在圆光中看见是殇鸟拖住了白头鹰群,为他们争取时间。
“你说这些鸟怎么突然来追我们的船?”
“不知道,先安全回去再说。”
韩星心里对此事有两个怀疑的方向,一是为了蓝冰玉而来,二是为了洪轩而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他摸了摸腰间的蓝冰玉,这宝贝真是块烫手山芋,得赶快找个器物把它藏起来。
洪轩不再言语,他坐在船舱里用鞋底怼死被白头鹰撞裂的缝隙。
裂缝在气流的冲击下被撑大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小飞船磕磕巴巴地降落在长生药园的门前。
“韩星快来我一把,我的腿麻了。”洪轩向韩星伸出手,韩星把他背到背上带下飞船。
门口的桂花树下被刨了个大坑,有人挖走了韩星的槐花酒,药园大门没有被关严实,留下了一条缝,韩星伸出一只脚推开半边门,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他走进门后,洪轩就顺手把门关上了。
两人远远地望见凉亭里躺着一个人,黄老头趴在摇椅边嘴里念念有词,他手里的酒壶’嘘嘘’地往外淌酒。
韩星把洪轩放到地上:“你自己按按腿,我过去看看我师父。”
“你去吧,男人喝大酒不是为了死去的人就是为了女人,也可能是死去的女人。”洪轩留在原地活动手脚,他没有跟着过去,以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猴子舔了洒在地上的酒也醉得不像样子,韩星走到摇椅旁把黄老头搀扶进书房里,黄老头耷拉着脑袋说道:“她不见我,她为什么不肯见我,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见我呢?”
韩星微皱眉头,谁不肯见师父,师父肯定不会为了一个不见他的男人喝成这个样子,韩星没有接黄老头的话,只是把他放到地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