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星轧钢厂，从一开始的几千人小厂，变成了现在的超过十万人大厂，这可是在我们这些工厂的身上吸血变强的。”
“没有我们提供的工人和技术员，他们根本没有今天。”
“那十万人，都是我们这些工厂的人，都是从我们厂抽调的。”
“原本因为几个工程，高端的人才被调走，我们认了，红星轧钢厂的产业升级，我们也认了。”
“可这么短时间，再次升级，那我们工厂怎么办？”
一个个纷纷开口，诉说着自己的难处。
如今不少的工厂，都处在最低限度的开工状态。
不是不想干活，而是没有合格的人手。
红星轧钢厂散发的那些技术，需要更专业的工人和技术员。
原先那种大家一起干的方法，己经不起作用了。
必须有专业的学识和技巧，才能干下去。
而一年毕业的学生有限，自己培养的人才也有限。
想要填补那些空缺，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红星轧钢厂再来一次扩建，那些学校毕业的高材生，肯定会优先选择红星轧钢厂，甚至就连自己苦心培养的人才，也会被那些不要脸的家伙挖走。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厂子一点点没落，这是任何一个书记和厂长，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几十位厂长和书记，首接堵到第一机械部，找张部长讨要一个说法。
是要红星轧钢厂扩张，还是要他们这些工厂慢慢倒闭。
听着眼前这些人的说辞，张部长的脸色阴沉。
就这？
还以为是什么呢。
就为了这样的事情，堵在第一机械部，真是不知所谓。
“诸位的意见，我听到了。”
“但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大家。”
张部长从座位上起身，环顾一圈，都是熟人。
每年的机械部开会，这些厂长书记，都是熟面孔。
等到一圈看完，张部长这才慢慢开口。
“为什么人家红星轧钢厂能够做到的，你们做不到？”
“是我没给你们优待？还是没给你们政策？”
“为什么人家能够技术创新，而你们不能？”
“为什么人家可以大量的赚取外汇和粮食，而你们反而向机械部索要钱财和粮食呢？”
“为什么……”
一个个问题问出。
本来还镇定自若的书记厂长们，稍微有些慌神。
这些问题，他们无法回答。
难道要说，他们废物，他们做不到，他们不行吗？
可不这样说，要怎么狡辩？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对于机械制造冶炼和钢厂来说，能够做到合格的生产，学习上面交给的技术难题，那就是十分不容易了。
创新？开辟新的技术？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时间和金钱，需要大量的人力。
谁知道红星轧钢厂那个怪物工厂，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其中有不一样的人，有天才一样的人带领，有奇迹诞生也说不定。
张部长的话语慢慢停歇，看着那些阴晴不定的脸，首接下达最后的通牒。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人家红星轧钢厂正常扩张，我这边，己经批准了。”
“至于你们怎么办，自己想办法。”
“如果干不下去，谁的责任，谁承担。”
说完，不理睬在场的书记和厂长，张部长首接离开第一机械部。
继续和这些人掰扯下去，没完没了。
什么不让红星轧钢厂扩张，这只是借口，他们的目的，张部长一清二楚。
无外乎，想要更多的政策倾斜，更多的钱财和粮食支援。
相比较他们，张部长更加喜欢红星轧钢厂。
人家什么都不要，完全自给自足，甚至反过来，供养第一机械部，这样的厂子，如果再来一个，他做梦都能笑醒。
可惜，整个国家，整个世界上，估计只有这么一个红星轧钢厂。
……
次日一早，赵光明依旧生龙活虎的去上班了。
等抵达轧钢厂之后，一边办公，一边听着钱书记说着第一机械部那边的小道消息。
“光明，你是不知道，昨天张部长气坏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都凌晨两三点了。”
“而那些工厂的书记和厂长，此时还在第一机械部那边呢，说是张部长不收回命令，他们就不走了。”
此时的钱书记，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心情十分的美丽。
“我说钱书记，您这是工作都做完了？”赵光明放下手中的钢笔，无奈的看着钱书记。
“都交代完毕了，剩下的事情等待就是了，你这边，什么时候去调查呀，每个厂的扩充数量，什么时候给我……”
微微摇头，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钱书记的唠叨，赵光明急忙开口：“钱书记，我昨天己经交代下去，技术处己经开始动作，而我一会，九点要去开会，和酒泉基地那边的研讨会。”
“研讨会？正好我跟你一起去，那酒泉基地的人，多不多？能不能挖点人才过来？”
得。
钱书记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他是受到了谁的影响？
不能是我吧。
绝对不是我。
心中连续的否定，然后就和钱书记一起，向着开会地点而去。
如同昨天下午一样，对于探空火箭，进行讨论和数学上的计算。
这对于内行来说，是十分有意思的交流。
但对于钱书记这种外行来说，就十分的枯燥了。
那些话语和数字，单独一个，知道是什么，但是连在一起，却仿佛天书一样。
勉强听了半个小时，钱书记就悄悄的离开了。
闲来无事，首接前往第一机械部溜达溜达。
不过钱书记也不傻，去的时候，稍微化个妆，隐藏自己的身份。
抵达第一机械部之后，更是悄咪咪的找到张部长。
“张部长，那些人还没走呢？首接强行下令，让他们滚蛋，工厂不开工了？还是工人们没有事情做了，这领导干部，可不能长时间的离开单位。”
一见到苦着脸的张部长，钱书记就开始出谋划策。
虽然都是一些老生常谈，但也是为第一机械部排忧解难。
“老钱啊，你来了正好，看看这份文件，你们厂想要扩充人手，变得有些困难了。”张部长没有废话，拿出一份文件，首接放在桌子上。
拿起文件，钱书记疑惑的看下去。
当看到一半的时候，满脸惊讶。
“这不可能呀，怎么缺口那么大。”
“西九城周围省市的工厂工人缺口，竟然有一百万之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有中专以上学校的毕业生加起来，一年都未必有百万吧？这怎么办？”
张部长拿出的数据，有些过于骇人听闻。
国内工厂竟然出现了缺人潮，还是如此夸张的数量，真是闻所未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