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有了，虽然其中只有一间空着，那就是原本聋老太太所住的房子。
剩下的五间房，都有人居住。
他己经和王姐说好，王姐会派人告诉那些人，房子不租了，会给他们另外安排地方。
作为红星街道办的主任，周围所有的房源都在王姐的手中，安排调换一下，简简单单。
下个月，最迟五月份，就能搞定。
怎么也要给人留出搬家的时间不是。
……
下午两点左右，贾东旭睁开眼睛，活动一下受伤的大腿。
经过半个多月的疗养，好了不少。
正常走动的话，不疼了。
这样一来的话，也能开始上班。
一想到上班，贾东旭心中就产生了一股怨念。
等级下降，每个月只能开一级工的工资，一个月干满也才三十三块，比以前少多了。
几年内不允许考级，这就更加折磨人了。
“不知道师父那边如何？”
想到师父易中海，贾东旭不知道如何评价。
在他眼里，师父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怎么最近这段时间，变得那么不聪明呢。
有些无法理解，也想不明白。
从炕上起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尿骚味，带着这股味道，走出房间。
“东旭感觉如何？”
“三大妈好啊。”
“嗯，东旭多走走，也能好的快点。我还有事情，先去忙了。”
看着三大妈脸色一变快速走开，贾东旭知道，这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该死的！
我不是弄了香料，遮掩了一部分，难道没有全部盖住。
怎么办？
到了工厂该怎么办？
心中有些恼怒，可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围绕着中院走了几圈，随后就看到从外面回来的秦淮如。
“回来了。”
“嗯。”
冷漠的秦淮如，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模样。
仿佛在面对一个陌生人，这还是我的秦淮如吗？
“你跟我回来，趁着我妈带着棒梗出去溜达，咱们好好谈谈。”
“好。”
没有意外，秦淮如乖乖的跟着贾东旭回去。
关上房门，贾东旭小心的左右观看，确定周围没人，这才缓缓开口。
“你打算和我离婚！”贾东旭盯着秦淮如，语气有些激动。
“是，你己经不是男人了，我为什么守活寡，你妈怎么对我的，你也不是没有看到，我要为我自己而活。”
“是因为一大妈离婚？”
“有一些关系。”
“呵呵，那个男人是谁，我认识吗！”
“你见过，但是具体是谁，我不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咱们大院内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出去，早上才回来。”
说到这里，贾东旭有些激动，这一激动，就管不住下面，这不，味道更加浓郁了。
“知道又如何，你如果还是男人，你如果对我好，我会这样吗！”秦淮如的声调一下子变大。
这让贾东旭有些慌张。
“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变了！”
“我变了？分明是你变了，你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女人。”
“你不是男人了。”
“你。”
“曾经的你，虽然能力不强，但是对我很好，可后来呢？你就听你妈的话，对我是越来越漠视……”
说着说着，秦淮如的眼角泪珠流下。
她是真的委屈。
这么多年来，也就最开始一两年还行，剩下的几年，贾家完全将她当牛做马。
后来生下棒梗，以为日子可以好好过，但是贾张氏更加变本加厉。
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好在贾东旭还算争气，工级一点点的提升，到了三级，甚至西级有望。
每个月的工资什么的，足够一家花销，就连每个月给贾张氏的养老钱，都有好几块，更别说每月还给零花钱什么的。
大手大脚，也足够了。
但是现在呢。
一切都变了。
不是男人，没有希望，依旧尖酸刻薄。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不能离婚！”
“啊？”
呆愣了一会，看着贾东旭，秦淮如有些迷茫。
变化的好大。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贾东旭，估计早就提出离婚了吧。
不让我离婚？不可能，这个婚非离不可。
“肯定是离婚的，就在这几天。”
“你，你，你让棒梗怎么办！”贾东旭打起感情牌，希望用儿子拴住秦淮如。
他己经不是男人，知道消息的人不少。
但是他依旧天真的认为，只要还有老婆孩子，别人说再多，也都无所谓。
可一旦秦淮如离婚离开，那就完了。
彻底的完了。
以后想要再找，一打听他是太监，不是男人，谁会跟他。
谁做饭，谁伺候他们一家。
在他心中，经过贾张氏的谆谆诱导，秦淮如等于生育的机器，等于干活的牛马。
“当然是跟着你们生活了，怎么？儿子也不要了。”
“谁说我不要，离婚我不同意。”
“不同意有用吗？首接去找街道办，说明情况就能办理。”
“你，你要是敢去，我就说你偷人。”贾东旭吼叫着，只是他的声音十分尖锐。
“偷人？还不是你不行，都要离婚了，说这些也没用。”
“我，你，他，求求你，别离婚，我，只要你别离婚，什么都好说。”
噗通，贾东旭跪下了。
为了挽留颜面，为了让秦淮如留下，贾东旭跪在秦淮如面前，眼泪巴巴的看着对方。
“都是我的错。”
“放心，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给你们看门。”
“没事的，我己经不是男人，你和别人的孩子，只要姓贾都没有关系。”
“怎么样，以后我养都行。”
看着眼前陌生的贾东旭，秦淮如彻底心死。
原本还有些念想，但是彻底的成为过去。
成为太监之后，对于一个男人的改变如此巨大吗？
“别说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起身走出房间，不顾贾东旭的挽留，首接去找一大妈聊天去了。
望着秦淮如的离开，贾东旭呆呆的望着。
心中不甘，悔恨，怨念，各种各样的情绪涌起。
伸出手，想要做什么。
可最后还是停下。
没了。
都没了。
男人的尊严没了，老婆也要没了。
“我还有棒梗，我还有老妈。”
“对了我还有师父，我还有手艺。”
“我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人，虽然工级降低，但我还是工人。”
想着想着，贾东旭露出一个笑容，就是这笑容，有些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