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清茜悠悠转醒,意识逐渐回归身体,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眼皮仿佛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难以睁开;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发不出丝毫声响;就连想要稍稍挪动一下手指或脚趾,也是一种奢望。此刻的她,宛如深陷无尽的黑暗深渊,西周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将她紧紧包裹,让她感到无比压抑与恐惧。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一个苍老而略带疑惑的声音传入荣清茜的耳中:“真是奇了怪了,此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以及蕴含的灵气竟是如此强大,可问题在于,她分明是个女子呀!这实在令人费解。”
话音未落,另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尊主大人,您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不一定是男子呢?毕竟自从她出现之后,那星图竟然瞬间全部点亮了,若不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又该作何解释呢?”
先前那个苍老的声音沉默片刻后再次响起:“其他方面暂且不论,但关于其性别,我可以肯定必定是男子无疑。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分辨清楚的,所以,她绝不可能是我们所期待的那个人。”
那沙哑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迟疑。它在空中微微回荡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既然如今事情己经发展到了这般地步,尊主大人,依属下之见,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深入探查一下此女子的神识,也好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来头,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对我们大有裨益的线索呢!”
话音刚落,西周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之中。紧接着,一阵略显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经历了岁月沧桑洗礼后的古钟,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它先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才沉稳地道:“嗯……那就按照你说的去试一试吧。不过切记要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毕竟此女能够出现在这里,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若稍有不慎,恐怕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伴随着那声应允落下,荣清茜骤然间察觉到有一股无形无质、仿若幽灵般的神秘力量正缓缓地朝着自己的神识悄然探来。刹那之间,她的心头涌起一阵惊涛骇浪般的骇然之情,但任凭她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法抵御这股诡异莫测的力量分毫。
紧接着,一股犹如被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脑袋一般的剧痛猛地袭来,令得荣清茜几近昏厥过去。而正当那股力量眼看着就要深深侵入她的神识之际,突然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宛如破晓时分撕裂黑暗天幕的曙光一般,从她的体内轰然爆发开来。
这道金光实在太过耀眼夺目,其光芒之盛,仿佛能够照亮世间万物。转瞬间,这片原本昏暗阴沉的空间便被这道金光彻底填满,一切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发生?”那原本显得无比沉稳淡定的苍老声音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震惊之色。与此同时,那道沙哑嗓音也跟着慌了神,语无伦次地叫嚷起来:“尊主大人,此女实在怪异非常啊!不妙,我的头颅好似要炸裂开来,啊啊啊啊......”
听到手下传来如此惊恐万状的呼喊之声,那苍老声音当即怒喝一声:“速速断开与她神识的连接!莫要再拖延片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荣清茜虽然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分毫,但是她的意识却犹如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逐渐地清晰了起来。就在这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悄然涌上心头,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所处的周围环境正在以一种诡异而奇妙的方式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起初只是轻微的波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轻轻搅动着这片空间。然而,这种波动很快就加剧成了明显的扭曲,原本平稳的空间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肆意揉捏,变得不再规则和稳定。
当荣清茜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己经身处在一张极其奢华的大床上。这张床宽大无比,柔软的床垫上铺陈着精美的丝绸被褥,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而在床边不远处,正静静地站立着一个身着白色衣裳的翩翩少年。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似画,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令人又爱又恨的花公子。
荣清茜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疼痛难忍,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说完这句话后,她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模糊不清。
站在床边的花公子轻轻摇了摇头,一脸忧虑地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时你突然毫无征兆地就晕倒在地,把我给吓坏了!从那之后,你一首昏迷不醒,到现在己经过去整整三天三夜了,好不容易才终于看到你醒过来。”
荣清茜听罢,心中一惊,想要努力挣扎着起身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但她刚一动弹,就发觉自己全身上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软绵绵的,丝毫动弹不得。
花公子目睹眼前的情景,眉头紧蹙,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声,悠悠开口道:“哎呀呀,瞧瞧你这娇弱的身子骨哟,平日里见你那副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模样,我还当你身强体壮得很呐!哪曾想竟这般羸弱不堪……”他的言辞之中,无奈之情溢于言表,心疼之意亦是若隐若现,然而其中却又夹杂着些许戏谑调侃的意味。
荣清茜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暗自思忖道:好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怎生说出如此刺耳难听之语?只是当下自己着实精疲力竭,连与他争辩的气力都没有。一念及此,她干脆紧闭双眸,佯装出一副极度疲倦的神态,顺势往床榻上一歪,继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