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雪走后,穆风和肖何也往议事堂走去,肖何看得出穆风先有话要说,于是先开口问道:“少庄主,您如此担心庄内安全,是不是恐万骷洞会卷土重来,有所动作?”
“万骷洞魔众失踪了这么久,中原任何地方都没有听到过他们杀人行迹的消息,若真的是万骷洞来劫人,他们怎么悄无声息的闯过醉晚林而没有触发一丝机关报警?”
“少庄主,属下明天一早就去醉晚林把所有的机关都查看一遍,方圆十里也会让暗哨去盯行迹可疑的人,有任何消息马上回禀。”
两人正说着,已经走到了议事堂,肖何自觉的走到门口站着守门,穆风转过屏风后,拿了一瓶药走出来。
“肖何,今晚你不必守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今晚暂时是安全的,你回去休息吧。
“这瓶金疮药,拿去擦擦。”
肖何听到穆风叫他的名字,而不是“肖护卫”,就知道穆风对他的气已经消了。
肖何还想说点什么,穆风摆摆手制止了。
“通知了暗哨,今晚你好好休息吧,记住,任何人有了她的行踪立刻向我汇报,跟紧她,不要暴露,等我处置。”
“是,少庄主!”
“还有……谢谢少庄主的药……”肖何知道穆风心里对他的关心,还是忍不住感动起来。
“好了,下去吧!”
肖何退下后,走到花园假山处,掏出怀里一枚哨子,吹了起来,此时假山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这是风陵庄内的暗哨接头,只有特定的哨声才能把他们叫出来,这个密令只有每一任庄主和贴身护卫才能启动。
肖何把少庄主的吩咐耳语给暗哨,对方点点头,轻功一跃跳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肖何回到住处,这时稍稍卸下了紧张的神经,才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疼,人前他是武功高强的贴身护卫,要维护强硬的形象,现在四下无人,他才敢呻吟出来。
关起房门,肖何慢慢挪到桌边想坐下来喝杯水,刚沾上凳子,“嘶~~~”疼得他直皱眉,身子直挺了起来,他只得站着草草喝了一杯,赶忙去床上趴着。
上了药,火辣的痛感稍稍得到了缓解,他一边趴在床上,一边回想今晚少庄主的表情和反应。
自从音姑娘住进风陵庄,一切都风平浪静,事情是从半年前老夫人好不容易醒来,却因为喝了音姑娘端去的药中毒身亡而开始变得逐渐不可收拾的。
他坚信少庄主并不是从内心中完全认定了音姑娘就是凶手,否则早就杀了她,但是,凶手找不到,音姑娘也解释不清,少庄主两年前去接音姑娘的路上,老庄主就死在了榻上,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之后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老夫人醒来,好不容易醒来,却因为一碗药,等他赶到时,老夫人也已经气绝身亡,他终究还是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所有的心结啊、恨啊、失去亲人的痛啊,压抑不住最终都发泄在了音姑娘身上,不论此事与音姑娘有无关系,她解释不清,少庄主也无法面对和轻易原谅。
少庄主跟自已的理智做博弈的这半年来,音姑娘吃了太多苦头,原以为再忍一忍,他替音姑娘求求情,少庄主或许会缓和些,没想到……
事情演变成这样,肖何都不敢想如何收场。
肖何曾经是老庄主捡回来的孤儿,与穆风自幼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做了风陵庄的护卫。自从穆风成为少庄主,他就成了他的贴身护卫,一直以来穆风都像大哥般照顾他,如今这样的事情发生,肖何从心底为穆风担心,不知他气血涌头,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肖何心里默默地想着,穆风作为少庄主,肩上压力很大,老庄主离世后,所有担子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不能为他分担更多,今夜的事触了他的逆鳞,这顿打能为他消一丝心头的怒火,也算挨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