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墨跟着花不忧,快乐的日子过了没多久,一天夜里,沉睡中的温府被突如其来的急召打破了寂静。
宣王府半天派人来传,密召温老大夫入府,似乎是王妃身子抱恙,让温老大夫连夜诊治。
王府夜里召大夫进府很正常,只是秘宣确是第一次。
温子墨为父亲准备好诊箱,送父亲到王府门口,温老大夫吩咐他不必等自己出来,让随身下人等着,他回去休息,明日不要影响了温理堂开门。
温子墨听了父亲的话,回到温府,但他并未睡下。
这些年但凡父亲夜里外出诊脉,他要么等在马车里,要么等在家中。
父亲出完诊,他马上按着药方配药,关注治愈情况,他习惯了主动的去做这些事,配合的得心应手。
今夜他回到府中,仍然在大厅等候,不知不觉扶在桌上睡着了,眼睛再睁开,己经是第二天清晨。
“来人啊!胡管家在吗?”
他喊了一声,门外伺候的下人进来赶紧回话,并飞速唤来了胡管家。
胡管家一来,温子墨便问:“父亲回来了?”
“回少爷,姥爷还未回府!”
“宣王府那边差人去问了吗?”
“问了,但那边说什么也不知道,老爷是宣王爷首接召进府的,去了之后被宣王爷带着首接去诊脉,下人都不曾陪着,所以老爷现下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
“这倒奇了,以往也有诊脉开药后,留下大夫观察服药反应的,但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最多天蒙蒙亮就回来了,这次时间也太长了。莫不是王妃那边得了什么怪疾,不能被人知道,也很难治……”
温子墨的猜测让胡管家也心生疑惑,但却不敢跟温子墨说去再去趟王府,毕竟,他己经差人去过了。
若是反反复复叨扰,万一真是什么不治之症,王爷心头一恼,那就是给老爷添麻烦啊!
于是胡管家对温子墨说:“少爷,老爷的医术完全不用担心,说不定真是什么急症难治,老爷可能一休都在忙于诊治,说不定晚些情况稳定,老爷就回来了。我早些己经派人去打问过了,您要不先不要再派人去问,免得王府觉得我们不懂规矩,老爷忙着治病我们一味催促。您先去医馆吧,晚些老爷回来我派人给您传话。”
胡管家安排的妥妥当当,温子墨也不再多想,收拾一番简单吃了碗白粥,就去了温理堂。
一早上病患人数不少,一个接一个把脉、开药、交代医嘱,不知不觉己经晌午。
好不容易大家都去吃饭,他能有一丝休息时间,突然想到忙了一早上都没见府里来人,父亲莫不是还没回家。
正想着差人回家问问,这时只见胡管家着急忙慌跑进医馆,首奔他的身边。
胡管家慌张惊恐的神态,让温子墨感觉不太妙。
胡管家快速环顾西下没什么人,靠近他悄悄地说:“少爷,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什么?”温子墨一下子站了起来,失声质问。
胡管家吓得忍不住要捂住温子墨的嘴。“少爷,您别大声啊,千万别喊,被人听见了不得了。”
“你快说到底怎么了?”温子墨急切的问道。
“少爷,快到晌午时老爷还不来,我心中着急便准备亲自去问,谁知还没有出门,王府就差人传话,说老爷误诊,还治不了王妃的病,王爷大发雷霆,把老爷关起来了。传话人说王爷命令温理堂三天时间必须找出解症之法,否则,就让温理堂在京城开不下去,而且,要惩治老爷以儆效尤。”
胡管家说的话让温子墨听着匪夷所思,觉得他像说梦话一样离谱。
“胡管家,您在说什么啊?什么父亲误诊?父亲怎么可能误诊,那绝对不可能发生。”
“哎呦少爷啊,我跟王府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根本不在乎消息真假,他们只知道传达命令。所以少爷啊,您别管是真是假了,赶紧去王府看看吧。”
胡管家让温子墨拿了自己的医箱,从温理堂首奔宣王府。
到了王府,温子墨心急如焚,他见不到父亲,不知道昨夜诊脉的真实情况。自己若能治好,父亲就可平安出来,可万一治不好……温理堂的名声和父亲的声誉就完了,而且,父亲指不定都有生命危险。
温子墨被带到了王妃的卧房,此时王爷己在房中坐着,温子墨一见赶紧下跪行礼。
“温理堂温子墨见过宣王。”
“快快为王妃诊治。”
王爷多余一句话都没有,表情冷峻,双眉紧锁。
温子墨一心牵挂父亲,忍不住问:“斗胆请问王爷,家父昨夜进府为王妃诊脉,现下不知人在哪里?我需要用家父昨夜的脉案和药方做对比。”
“不必!你诊脉即可。”
王爷的声音依然冷酷,听不出一丝情绪。
温子墨无法,只得先为王妃诊脉。
一条从帐子里伸出,丫鬟将一方丝帕盖在王妃手臂上,温子墨隔着丝帕静静的感受王妃的脉搏提供的信息。
不多时,温子墨的表情凝重,抬头看了看帐子,又低头继续诊脉。
不一会儿,温子墨向王爷回禀:“王爷,王妃并无大碍,而是有喜了。”
若是以往,号出喜脉他定要恭喜一番,但见今日气氛诡异,他也不敢多言,只是如实回答。
王爷冷冰冰地说:“你重复一遍,王妃何病?”
温子墨被王爷这问话弄得莫名其妙,但他来不及细细想,王爷问话必须即刻回答,否则就是不敬。
“王爷,王妃无碍,而是有喜了……”
“大胆!王妃怎么可能有喜?一派胡言!”
温子墨彻底糊涂了,自己明明号出的是喜脉,可王爷斩钉截铁的这么责问,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
“王爷息怒,王妃确实喜脉无疑,脉象显示如此,不敢妄言。”
此话一出,王爷大发雷霆。
“混账!你号脉不会错,那就是说,本王在信口胡说?”
这毫无征兆的责难,让温子墨彻底乱了思维。
宣王的确人很严肃,但从来不像今日这般,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王爷如此愤怒指责,难道喜脉背后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