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大早,王一笛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化了半个小时的季晨晨仿妆,还真别说,离远看真挺像的。
大家聚在书香雅苑小区外面的公园里,说是变态家离这个公园很近,王一笛戴上了左耳耳机准备随时和他们通话,口袋里的录音笔和给季晨晨几个人听信的右耳耳机也已经待命。
季晨晨左手哥哥右手林磊儿这样抓着,不断在电话这头给王一笛“放松”。
“笛,实在不行你看她过来了你就跑,我们直接上去抓他。”
“算了吧笛笛,我现在过去,还是我自已面对吧。”
王一笛嫌弃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耳机那头的她什么都没说,季晨晨抬腿就要走,这边五个人同时伸手把她拉了下来。
“季晨晨你别动摇军心了,老实地坐着,你要是真去了,谁知道他对你做什么。你相信王一笛,别小看我们鲶鱼精。”
说完方一凡给王一笛比了个OK,届时季晨晨手机震动,“啊!”,六个人吓了一跳,险些扔掉手机。
“你看看是不是内个死变态啊?”
乔英子挤过去,低声说。
“还真是。我靠,他说他到了,看见我了。”
大家都伸头瞅着,除了微风吹动,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去,那死变态长得真高嘿。”
“挺瘦的挺瘦的,咱几个拿下没问题。”
“什么傻b这个天穿短袖,花孔雀。”
“就是,长这个死样还好意思追晨晨。”
“你们看他眼熟不啊。”
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季晨晨没有说话就想看看这位到底是谁,忽然电话里传来声音,各位默契的闭了嘴。
王一笛在十米之外的拐角处背过身去,尽量不让那人看见她的正脸,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敢动手不成?
“晨晨,你终于愿意看我一眼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晨晨,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如果你答应我,我会想办法删除你哥哥的表情包的。”
躲在一边的几个人面露恶心,尤其是季杨杨。这说的都是什么屁话,他不都已经发出去了?
“干脆咱们直接报警吧。”
季晨晨低声说,被其他人异口同声的“嘘”打断,手机那边的王一笛出声了,“我怎么接受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奇怪的是,这个角度变态看得到王一笛的脸,可是却没有任何异样。大家都很奇怪,仿妆有些像,也不至于分不清楚,难道那人根本没见过季晨晨几次?是个美女就行?
“听仔细些,到重点了。”
男孩显得有点局促,挠了挠头,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我怕你觉得我肤浅。”
王一笛内心嗤笑,连季晨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说爱,还不肤浅吗,“你不说,那我怎么答应?”
“我说!我说……我是高二四班的,我叫赵铭。”
方一凡跟着在备忘录记得清清楚楚,“赵铭,我还照亮呢。”
“保安我联系好了,咱这就上去堵他。”林磊儿放下手机对大家说。
保安?不是说警察吗?
“回头再解释,这种情况根本没法报警啊。”
方一凡点头,接着大家都点头,默数3、2、1,朝着前面一哄而上,赵铭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却被三个男生狠狠抱住,他甚至没来得及跑,因为他发现,跑过来的那个女生才是季晨晨。
“你叫赵铭,还是高二的,连我长什么样都认不清楚还敢来挑衅啊?竟然为了威胁我特地拍了我哥的照片,你起码先认认我吧?这样幼稚死了,很不尊重人你不知道吗?”
季晨晨情绪激动地冲上去,正对着男生怒喝,那人十分慌张,全部的力气都用来挣脱其他人的挟制哪里还在乎什么感情问题。
不过他就算力气再大长得再高也耐不住三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没一会儿呢,公园和书香雅苑的保安接踵而至,一听情况赶忙就把赵铭带走去找警察了,季晨晨这边终于算是松了口气,几个人卸下了包袱,个个笑得自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一个十分深刻的问题——今天午饭吃什么。
只可惜英子和宋倩的关系还没有缓和,大家也不好太过于自在,便随便吃了个快餐就各回各家了。
王一笛和季晨晨都心有余悸,互发微信辱骂变态好几个小时,她们准备把这件事告到学校,总不能让他再存心报复影响人家高三学生高考。
可是这件事情真的就结了吗?
季胜利他们这些家长对于这些是浑然不知的,单位的书记却从大夫口中了解到了季杨杨的那张照片,那个被恶意放大的表情包。
这就是季晨晨当时担心的了,所以她才一再让方一凡把视频删掉,可是谁能想到呢,竟然会凭空冒出一个变态。
季胜利果不其然被书记约谈了,他一代清官,连法拉利的标识都认不得的,这就有些太过冤屈了。当然他自已是忐忑的,这么多年没有养育季杨杨,也不敢轻易为儿子的人品作保,为了息事宁人,他想让季杨杨到校长那里道歉。
处理了今天的事情以后,兄妹二人都是满心雀跃,吃晚饭时他们还在低语着交流,十分融洽,直到季胜利轻咳一声,打破了蚊子一般的嘀咕。
“杨杨,这个恶搞照片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对视一眼,季晨晨下意识摇头,她不愿意这个“不熟”的爸爸知道她的这些事情,季杨杨会意,随意说那是同学开玩笑的就以为过去了,毕竟赵铭被保安送到派出所,其中利害也会被揭示清楚,不用让爸爸知道的那么仔细,用不了两天关于季区长“奢侈生活”的传言就会有被攻破的证据了。
可惜季胜利着急啊,那可是他走了一生的官途,他是实实在在的父母官。
“这样,明天周六,学校里我问过了,有老师改试卷,到时候校长也在,你呢就这件事做个检讨,爸爸也好给区里公正。”
季杨杨一脸问号,有这个必要吗?
“杨杨?”
刘静拍了拍季杨杨,温声叫了他一声。
“我又没错,我不去。”
说罢,季杨杨把自已的碗端到厨房洗了,一声不吭回到房间,一时间,饭桌上寂静无声。
“晨晨,你给爸爸说,到底怎么回事?”
季胜利那是谁,混迹官场数十载的老狐狸了,季晨晨这些微表情早就被他看在眼里,其中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