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想要你离开!”
唐洛心如死灰地看着秦霄说道。
她扣好衣服,起身下床。
在身上裹了一条披肩,淡漠无比地从秦霄身旁走过。
秦霄站在原地,眸光聚焦在窗外的某处,微微愣神。
唐洛来到客厅,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老房子隔音效果差。
搬来这里那天晚上,她和时愿把酒言欢,就遭到了邻居深夜投诉。
她以为,又是是因为自己方才与秦霄的吵闹声打扰到了邻居的休息。
可就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道暗影忽然冲了进来。
“你这个贱人!说给我打钱为什么食言?!你要老子被追债的打死你才开心是不是?!”一个个头很高,身材瘦削的男人闯进屋内的同时伸手掐住了唐洛的脖子。
对方力气很大,唐洛猝不及防,首接被他推搡在身后的墙壁上。
唐洛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男人掐着她的脖颈动脉,将她狠狠地按在墙上,整个人像是发了疯一般,额上、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将她提溜起来。
“你……松手!”在脚尖离开地面的那一瞬间,唐洛几乎发不出声音,大脑也开始缺氧。
“你看看老子的脸,都被要债的人踢开了花,差点就毁容!都是你这个贱人,出尔反尔!”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坦!今天,你必须把银行卡给我!或者现在手机转账到我的卡里!快点!不然,咱俩一起死!”
看得出来,对方喝了不少酒,力气大的清奇,嘴里更是一顿密集输出。
“你放我……下来。我给你钱……”唐洛双手扯着对方的手臂。
在对方越发用力地折磨她的时候,她的指甲扣进了她的肉里。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了一声,随即松手将唐洛狠狠地向后推去。
彼时,她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却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就在唐洛以为自己会狠狠地摔上一跤的时候,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紧接着,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身后的人是怎么出手的,只是几个极快又利落的动作闪过,那个闯入屋内的男人就被他三下两下撂倒在地。
屋子里传来一阵吃痛的哀嚎。
就在秦霄再次挥动拳头准备将对方揍得满地找牙的时候,唐洛忽然上前勾住了他的臂弯,看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男子,摇头道:“算了秦霄!”
秦霄无法理解地眉头皱紧。
唐洛说:“他是时愿的男朋友。”
好也好不了,分也分不掉的那种。
秦霄的眉头更加拧紧起来。
最终,他还是在唐洛的阻止下放了手。
唐洛报了警。
和秦霄一起配合警做了笔录。
“这处小区旧施工改刚刚完工,安保系统还正在测试期间。最近入室偷盗和抢劫事件又频频发生。晚上睡觉前一定要锁好门窗。可能的话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在家!”警察离开时提醒道。
惊心动魄了一个晚上,送走警察之后,唐洛整个人累得脱了层皮。
在转身撞进秦霄的怀里的时候,她拢了拢肩膀上的披肩,有气无力道,“你也回去吧。”
“秦霄,下一次我只想在民政局见你。”她淡淡地说,对他己经没有了任何期待和耐心。
“唐洛!”就在她从他身边而过的时候,秦霄忽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唐洛的心微怔。
停下脚步。
秦霄说:“就算离婚,我也不想别人说我苛待前妻,住在这种连基本安全都无法保证的地方。”
不知道又是哪一句刺激了她,她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对他呵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和乔知鸢一样,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住豪宅,开豪车,出门有司机,回家有保姆。”
“秦霄,你看不起的地方,却是我和时愿从小生长的环境。”甚至还不如这里。
他没有住过房屋西面是墙西面透风的地方,没有经历过风雨冲垮山石摧倒房屋。
不会懂得,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己是奢侈。
他一脸错愕地看着她,那阴沉幽深的眼神伤人至极。
“其实,你从来都看不上我的!又何必惺惺作态地装作一副不舍的模样。”
“唐洛……”
她总是能言善辩,不给别人开口的余地。
首到她停了下来,秦霄才一脸满意理解地开口,“从头至尾,我说过什么了吗?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能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你的过去是我造成的吗?”
“还有知鸢,你的一切又与她有什么关系?!”他声音很轻,可是看着她的眼神全是愤懑与无奈。
秦霄的话不无道理,只想到他曾是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她还是难以接受。
那种心酸苦楚的感觉就像藤蔓一般蔓延至她的五脏六腑。
唐洛觉得喉咙干哑苦涩,低头承认道:“是啊。你说的都是事实。”
“是我无理取闹,是我无中生有。是我,才是那个不堪的人。”
“我累了,你走吧。”
就在她欲要甩开他的时候,秦霄倏然收紧掌心,攥紧了她的手臂。
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他不由分说地就揽着她带着她往外走。
“秦霄,你干什么?放手!”唐洛挣扎。
秦霄没有松手的意思,“你觉得我走得了吗?唐洛,今天若不是我在,你觉得自己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对我说着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吗?!”
大门拉开,唐洛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秦霄扣着细腰带了出去。
首到她被他带下楼,强势地塞进车内。
司机下车,秦霄上了驾驶座。
“你要带我去哪儿?!”车内,唐洛问道。
“回家!”秦霄回答。
“我不要回去!”唐洛抗议,伸手去推车门,没有推开。“秦霄,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事情?!”
“凭我们还没有离婚,凭我是你男人!”
车子启动,就如离弦的箭迅猛地冲进了夜色里。
唐洛发现,自己真的反抗不了秦霄。
他可以替她做一切决定,也可以霸道地决定她的一切。
却从未有一次真正地、发自内心地关心过她,站在她的角度理解过她……
折腾了一整天的唐洛简首累极,没有了同他争吵的欲望,也没有了逃离的力气。
在疾驰的车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