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柏林国际电影节带回了《戈壁》最佳女配角银熊奖的黎清欢,终于用努力证明了自己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一只空有皮囊的漂亮花瓶。
唐洛离婚重获自由,时愿也出差月余返回南城。
三个好友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要小聚一场。
恰逢周末,清欢做东,带唐洛和时愿去西山郊度假区避暑纳凉。
她们下午出发,不过两小时的车程就进入了山里。
植被丰盛山脉,曲折绵延的山路,清新的空气,将城市笼罩的干燥炎热如数洗去。
绿林茂盛、泉水叮咚,厚重的云雾就低低地缠绕沉浮在连绵起伏的山脉之间,伸手就能摸到。
夜幕降临时,整个度假区陷入一片宁静、深色的黑暗。
天空繁星,耳边虫鸣。
“来到这里,就好像回到了我们童年的小渔村……”下车时,时愿望着这静谧的夜幕忍不住感叹。
唐洛不能再同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间清冽的空气,“是啊。一晃我们三个都认识十五年了。”
“为我们十五年的友谊,为洛洛重获新生,为我们即将开启的美好未来,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不醉不睡!”一个穿着碎花吊带短裙的女孩插到唐洛和时愿的中间。
黎清欢伸开双臂,分别揽住时愿和唐洛的肩膀,对着美好的夜色开心呐喊。
三个人笑作一团。
小渔村灾后重建,唐洛和爷爷奶奶听从政府的安排搬到了隔壁集体安置的渔村,在那时认识了时愿和清欢。
某种程度上,她们是有过同样经历的人,所以这十五年来,她们彼此一首惺惺相惜,互相帮助。
这是一处极具现代风格的超大别墅内,室外有泳池、室内有健身房、音影室、烘焙间,几乎所有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清欢,这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这么大、这么多高档设施,跟私人度假别墅一样,不像是对外开放的样子……”拉着行李进门的三个人都看呆了。
唐洛与时愿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比你们秦家的别墅山庄如何?”一时间激动地都忘了唐洛与秦霄己经离婚的事实,时愿杵了杵唐洛的胳膊一脸震惊地问道。
“呸呸呸,我该打嘴,怎么又提到跟渣男有关的事情。”反应过来的时愿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唐洛笑笑,“我们房间在二楼吗?先去放行李?”
“好。”清欢和时愿附和。
不过十来分钟,再下楼的时候,清欢己经准备好了晚餐。
蔬菜培根沙拉,满眼的绿色,有点味道的就那几个红黄色的青椒和小番茄。
“小的时候没钱,天天吃草。欢欢你这当演员好不容易赚了好多好多钱,却依旧还是得每天都只能像只小兔子一样吃这些绿叶菜……”三个人坐在长餐桌上,时愿玩笑又心疼地说。
唐洛安静地坐在旁边,一边听着时愿的话笑着一边用叉子往自己的餐盘装沙拉。
三个人中她是最安静最乖巧的那一个,更多的时候,她们说她们闹,而她静静地听。
“身不由己嘛!”清欢愉悦地说。
忽然,语气又参杂着些许忧伤,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小时候以为走出渔村赚到了钱就可以随性而为。现在才知道,随性二字从来都比登天还难。”
“是不是,洛洛?”清欢复杂的目光落在唐洛身上,心疼她,“我还是觉得很憋屈!”
“凭什么男人可以随意婚内出轨,离婚后还能毫发无损堂而皇之地跟那白月光小三在一起?!依我的心意,真TM想曝光这对渣男贱女!弄死他们!”
过过嘴瘾罢了。
她们都知道,在秦霄那样的资本面前,她们渺如蝼蚁,任何事情不以意志为转移。
这一次若不是唐洛留了一手,若不是清欢给她介绍的律师业务足够精湛,又或者说要不是秦霄到底还是顾及了这几年夫妻关系的体面,这个婚没那么容易离掉。
夏日的户外泳池,格外清凉。
三人在水里游了一会儿,上来之后便靠在泳池旁的躺椅上惬意地喝酒、聊天、数星星。
一片惬意的欢声笑语。
在提到离婚那天唐洛与秦霄在民政局门口分手的细节时,喝了点酒的清欢差点笑出驴叫。
“真的吗?秦霄真的是这么对沈确说的?”清欢一边笑得停不下来一边捂着肚子确认。
“我还真以为……沈总当初找我是商洽合作事宜,没想到是来挖墙脚的。哈哈哈……”时愿听着唐洛的叙述,己经将秦霄当时的神态、语气惟妙惟肖地模仿出来。
惹得唐洛和清欢忍不住轻笑。
“当时,秦霄是不是这样?洛洛。”时愿想要得到“演技”的认可。
唐洛毫不吝啬,“不然你跟欢欢进娱乐圈做演员得了……”
时愿得意地挑挑眉。
酒杯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欢声笑语。
“我怎么听着秦霄这语气……像是在吃醋?”清欢靠在躺椅上,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将杯子举在眼前,她目光聚在玻璃杯身中映照的月影低低地笑了一声。
她的话让唐洛的心划过一抹酸涩。
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杯中的液体微微出神。
“就算吃醋又怎么样?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自尊心作祟。”时愿一语道破,“你知道秦霄为什么一会同意一会儿又反悔么?不过是不甘心是我们洛洛主动提了离婚,先不要他了罢了!”
这句话三人都十分认同。
唐洛笑了笑,坦然道:“离都离了,他是什么想法都不重要,也跟我没又任何关系了。”
清欢抬眸的时候,还是从她眼底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醉到不省人事的时候,同样醉得不轻的清欢问了她一个问题,“洛洛,这三年来,你有喜欢过秦霄吗?”
唐洛一开始不说话,后来傻乎乎地笑,应了一声,“嗯。”
这个问题沈确也问过她,那天她没有回答。
或者说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民政局离婚的那一刻,她亦是如释重负。
可是在她随沈确的车离开时,后视镜里她看到乔知鸢手捧鲜花满脸幸福和期待地与秦霄抱在一起的时候,心中的那抹莫名的沮丧还是吞没了她。
这几日,为了不允许自己情绪反扑,逼迫自己不停地工作,不敢留自己一丝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