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鎏金烛台映着满地雪光。朱棣负手立于丹陛之上,指尖反复着《天工城海疆志》的青铜封壳。当他的目光触及封壳上 “玄冥之地” 的星图纹路时,眉头微蹙,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悠悠响起:“墨卿历经艰险,带回的蓝晶涡轮,当真能让宝船逆风日行八百里?”
“陛下请看。” 苏瑶莲步轻移,解下腰间珊瑚铃铛轻轻摇晃。清脆的铃音宛如灵动的音符,瞬间激起浑天仪的铜环嗡嗡共振。紧接着,仪身投射出一幅震撼的画面:八艘宝船在冰海中破浪前行,船尾喷出的蓝晶废气,凝聚成青铜鲸群的幻影,在波涛中若隐若现。一旁的锦衣卫们见状,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叹。
“好!好!” 朱棣龙颜大悦,猛地起身,冠冕上的珠帘沙沙作响,扫过苏瑶呈上的冰封虫巢。他略作思忖,高声下令:“传朕旨意,工部即日起筹建蓝晶坊,务必加快推进!” 话落,他不经意间瞥见墨渊袖口露出的半截银链,目光瞬间柔和下来。
那银链造型精美,是用墨家机关术打造的婴儿长命锁。朱棣心中一动,想到墨渊为了探寻新技术,常年奔波在外,许久未能与家人团聚。于是,他和声说道:“墨卿,你此番立下大功,且先回家探望妻儿老小。待归来之时,再与朕共商海疆大业。” 墨渊眼眶泛红,跪地叩谢:“陛下圣恩!”
秦淮河畔的灯笼渐次亮起,暮色给河水镀上一层暖红。墨渊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车轮与石板碰撞的声音,在幽深的巷子里悠悠回荡。苏瑶正准备摘下累丝金凤簪,舒缓一下疲惫,车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稚嫩的童音:“爹爹回来啦!”
话音刚落,三岁的墨行云像只敏捷的小猴子,迅速扒着门缝张望,手里的木鸢己被他改造成可伸缩的瞭望镜。随着他小手灵活地操作,木鸢的翅膀轻轻扇动,发出细微的 “嗡嗡” 声。身后,两岁的墨如玉攥着苏瑶遗留的银针匣,奶声奶气地叫嚷:“娘亲的针针会跳舞!” 话还没落,银针就像受到召唤,自动吸附在门环上,歪歪扭扭地拼出一个 “人” 字。
墨行云拽着父亲的衣摆,手脚并用爬到书案上,肉乎乎的小手精准地拆开蓝晶涡轮模型。拆解过程中,他将耳朵贴在金属部件上,仔细聆听。凭借对金属声音的敏锐感知,他轻松判断出每个零件的位置和连接方式。当他把南极冰尸指甲改造成微型齿轮时,暗格里突然弹出苏瑶藏的解毒丸 —— 这正是《天工开物》记载的 “簧中藏药” 机关。
与此同时,墨如玉趴在母亲膝头,将赤鼋洲毒花编成花环。她小鼻子轻嗅,通过感知空气中花朵散发的气息,辨别出每朵花的特性。她一边排列,嘴里一边嘟囔着花瓣的功效。随着她的动作,花瓣以清热、解毒、疗伤等功能类别有序排列,而这分类方式,与《神农本草经》按药物功效分类的体系不谋而合。苏瑶看着女儿的举动,心中震惊,意识到女儿对草木药性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苏瑶看着女儿的举动,心中惊叹,意识到女儿天生通晓草木相克之理。
晚餐时分,墨行云用鱼骨摆出南极星图,凭借对金属声音的独特理解,他能 “听” 到鱼骨间细微的震动,从而准确布局。墨如玉见状,立刻撒下莲子补全赤道轨迹。随着热气蒸腾,鱼骨与莲子在汤面投射出微缩版《海疆志》地图。兄妹俩默契配合,展示出令人惊叹的天赋。苏瑶和墨渊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