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统菜单，搜索这类精神上的防护措施。
　　当看到‘感官反馈强制性清零，并立刻介入进行精神安抚’这一条后，王玄桥决定还是继续观望。
　　老话说得好，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是琪亚娜真的倒在开头，王玄桥觉得自己就该找符华重新谈谈了。
　　说实话，那样真有点没面子。
　　至于现在......就相信她吧！

020：被放大的梦魇
　　从眼睛传来的熟悉刺痛感让琪亚娜惊醒过来。
　　她不得不抢在不得不闭眼缓和痛苦之前，以最快速度扫过四周的情况，从怪物最少的方向强行冲出包围。
　　琪亚娜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满脑子里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她甚至不敢朝身后追逐自己的怪物还击，战斗意志已经随着异变彻底泯灭。
　　琪亚娜跑啊跑啊，一直跑到连女武神的体质都气喘吁吁，一直跑到死寂笼罩自己，一直跑到里世界退去，黑暗中涌出浓雾遮盖一切......
　　她才终于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两眼死死盯着仿佛积了一层灰的水泥路面怔怔出神。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琪亚娜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亚空之矛，崩坏侵蚀，感染变异，那些被甩在身后的画面没有像怪物一样随里世界消失，又追了过来。
　　空之律者究竟杀死了多少人？有多少命债将算在自己头上？
　　如果自己再一次失控，又要牺牲谁来阻止自己？
　　双腿突然发软，琪亚娜一下跪倒在地。她忽然想起前不久听到的那通诡异电话，芽衣的声音在叫她快跑，快离开这里。
　　难道......琪亚娜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她在无数次噩梦中都会窥见的情景。
　　“呕！”
　　无法克制的干呕开始了，眼泪也因为强烈的冲击开始分泌，豆大的水珠顺着垂向地面的眼眶无声坠落，在尘埃上染开一块豆粒大的痕迹。
　　就算知道这只是游戏制造的幻境又能怎么样？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不过只是那些亲身经历过的痛苦幻化出缩影。
　　“店长......”琪亚娜下意识地呢喃，心理上的抗拒让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琪亚娜的思绪。她抬起头，被泪水浸润得朦胧的视线中，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从街角的另一头匆匆跑过。
　　那道身影跑得是如此的快，琪亚娜甚至只能看到一缕飞扬的长发。
　　那是？！
　　“等等！”琪亚娜下意识地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踉跄着追了出去。
　　红衣之影从街道上快速跑过，琪亚娜只能堪堪咬住她的背影。
　　“芽衣！是你吗！等等我！”
　　琪亚娜用力向红衣背影喊道。她看到那道身影明显出现停滞，但很快又把速度拉回原样。
　　一定是芽衣！琪亚娜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追得更快些。
　　就算那是假的，至少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也绝不能让芽衣再受到伤害！
　　琪亚娜一路追着‘芽衣’进入了小镇内的医院。特殊情况她也顾不上什么尽可能在大路上活动的提醒了。
　　然而就在她踏入医院的那一刻，里世界释放出黑暗，再度降临！
　　原本只是看着像刚废弃不久的医院，瞬间化成一片腐朽又诡异的空间。有的墙皮在眨眼之间被剥下，露出内里锈烂的铁网，有的则染上肮脏的斑痕，大片污迹仿佛在警告生者不要接近。
　　琪亚娜条件反射性地举起枪和手电，却发现朽败的医院里竟然存在着光！
　　医院的走廊上已经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了，只剩下那些不知是发黄还是发红的光在缓缓闪烁着。琪亚娜犹豫了一下，向光源走去。
　　第一处透光的地方看起来是一间病房，房门紧闭着，光则从门板上的小窗射出。
　　琪亚娜试着用手背敲了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听上去就好像是野兽在撞击关押自己的牢笼。
　　哪怕本能地感觉到不妙，但琪亚娜还是慢慢把头伸向那扇小窗。
　　就在那一刻，她看见了屋内的全貌。
　　这里与其说是病房，更不如说是一间囚牢。那里面没有病床，所有和治病相关的物件都已经变成了垃圾，随手堆在角落。房间里有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卷满了荆棘藤曼一样的铁丝。
　　而相互缠绕的铁丝网中，捆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
　　那些诡异的噪响，竟是全部源于那个女孩的挣扎。犹如荆棘一样的铁丝网随着晃动相互摩擦碰撞，又不断地划破她的血肉，让鲜血像溪水般蔓延。
　　当琪亚娜看清了那个女孩的瞬间，嘴里完全遏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
　　同样的白发，相似的眸色，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女孩，毫无疑问是......
　　“不！”琪亚娜开始用力撞起了房门，她要打开这个该死的囚牢，她要把自己的亲人从十字架上救下来！
　　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绝不该被如此对待！
　　可琪亚娜光顾着撞门，却忽视了房间内的光源来自何处。那是一簇燃烧的火焰，它咬在地板上散落的垃圾堆上，不断蚕食着屋里的一切。
　　当房门被撞动的那一刻，这些火焰顷刻间爆燃起来，只不到一次呼吸的功夫便结成了熊熊烈火！它们不仅将房门点燃，更是径直吞噬掉房间内的所有事物！
　　“不要啊！！！”琪亚娜被高温逼退，却再次咬着牙试图冲进房间。可是火焰隔断了路，她只能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十字架在大火中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啊......
　　琪亚娜的双眼失去了神采。她无意识地倒退两步，撞到了身后的墙。
　　一阵笑声突兀地从医院长廊的深处响起。
　　【为什么呢？你不是最清楚答案了吗？】
　　那是琪亚娜永远无法忘记的声音，她始终无法战胜的梦魇——
　　“你！是你！”琪亚娜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愤怒、憎恨、惊恐，诸多负面情绪混杂在她的心头。
　　“竟然连你都追到这个地方来了。”
　　【我说过了，你永远也不可能摆脱我。】
　　讥讽的笑声随之传来。
　　【因为，你就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
　　“闭嘴！你闭嘴啊！”琪亚娜举起枪，对着长廊深处疯狂射击。
　　然而这并无任何作用。梦魇的笑声依旧在回荡，甚至枪声都压不住她肆意张狂，轻蔑讥讽的大笑。
　　咔咔咔——直到打空子弹的手枪发出了抗议，琪亚娜才缓缓松开扣着扳机的手指。
　　她看向长廊深处，紧握着武器的手因为过分用力而开始发抖。
　　怎么办？要直接追上去吗？琪亚娜心想。
　　如果空之律者真的出现在这里，自己又该怎么和她对抗？
　　不！不对！
　　不是怎么和她对抗的问题！
　　芽衣还在这里！自己必须要赶在她伤害芽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