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种穿越过时空的感觉十分短暂，但王玄桥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细节。拿来和轮回空间的入场传送一对比，几乎可以说是及格与满分的差距。
　　轮回空间的传送更像是把世界直接打通，建起了一条专用通道。而系统这个，大概就是以最近的距离开一扇门，虽然尽最大努力缩短了门与门之间的距离，但终归是还有一点点路要自己走。
　　王玄桥略一计较，便知道了系统的等级必然低于轮回空间。他不禁感慨，整个多重世界的结构可能真如那些热衷跨越世界的冒险家所说——混乱、但充满刺激。
　　只是不知道那时偶然见到的神，他所说的无限世界和他眼中看到的又呈现着什么模样？
　　或许会比自己眼前看到的还要更加杂乱无章？
　　落地之后，王玄桥就发现自己和琪亚娜身处一片废弃建筑群中，而且还刚好是那种堆放杂物或者垃圾桶的小巷。
　　......还真是个流浪猫开局。王玄桥挠挠头，朝高处望了一圈，确认了周边建筑的情况。
　　不用说，基本都是烂尾楼。有的墙体甚至有开裂的痕迹，但这些‘损伤’又不属于时间侵蚀的结果，而是一种......类似于战斗带来的摧残。
　　王玄桥对崩坏灾害又有了一次清晰直观的认识。
　　“这里是天穹市的外围，废弃城区。”琪亚娜适时补上了介绍，“人们为了应对大崩坏造成的危害，建造了这种形同堡垒一样的巨型城市。但大崩坏太过霸道，许多缓冲区域很快就沦陷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王玄桥转头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琪亚娜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也许，西琳现在不想看到我呢。”她说，“在那场战斗的最后，她发起了无差别攻击却把我送出了攻击范围。”
　　“哦——”王玄桥忍不住笑了，“那确实是会有相当一段时间不想见你呢。”
　　做了这种事，要是再见面的话会羞耻到语无伦次吧？
　　“我本来打算在这里找一个能暂时落脚的地方，但一晃神就到了店长你那里。”琪亚娜抬起手指向二人右边的一栋建筑，“那栋居民楼保存的还算完好，也是我当时的第一选择。”
　　“那就走吧。先布置一个能休整的据点，然后再搜集情报决定下一步做什么。”
　　琪亚娜轻轻点头，带着王玄桥从侧门进入居民楼。
　　这里的住户离开时肯定相当慌张，居民楼内的门基本都是敞开的状态。
　　只有其中一间房紧闭着大门，也不知道是因为户主当时没有跑掉，还是干脆就不在家。
　　王玄桥和琪亚娜都选择直接略过低层楼房，进入到最高层。
　　这层楼的房子装修得十分普通，基本也就是个白墙瓷砖的风格，客厅里摆的沙发都属于是木头加软垫的简易款，显然房主可能经济条件不够理想，光是负担这间房就倾尽了所有。
　　琪亚娜进屋后直接奔向阳台，借着高处视野向四周眺望一遍，确认没有异常后才重新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原来游戏厅的椅子坐起来那么舒服。”她不禁为这个简易沙发的质量叹息。
　　“那肯定比不了啊。”王玄桥乐了，“游戏厅的配置属于是超出时代规格的，可以说除了那些零食饮料，里面所有设备基本都是外面买不到的。哦，我的手机和电脑不算。”
　　“我先前逛街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店长你的游戏厅好像确实比外面先进好多。”
　　“这家游戏厅都能跨世界了，能是一般货吗？”王玄桥笑笑，“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算是降临科技。”
　　“那店长你的眼镜也是吗？”琪亚娜好奇地看向王玄桥的黑框眼镜，她还清晰地记得当时那个没戴眼镜的店长。
　　不能说颜值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能说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了。就好像是——蓝染摘下眼镜的那种感觉。
　　“这个啊，不算。”王玄桥把眼镜取下，“这个是世界奇物，比起有逻辑的科技产物，它其实更像是个抽象东西。只能使用，而无法解读出原理。”
　　“我戴着它主要还是图个轻松，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打游戏时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
　　琪亚娜若有所思地看着摘下眼镜的王玄桥，突然眯起眼睛。
　　“感觉店长还是不戴眼镜更帅气一些。”她说。
　　“啊哈，真的吗？”王玄桥不禁摸起了下巴，“倒是没人和我说过这个，完全没考虑过诶。”
　　但下一刻，王玄桥突然将目光移向门外。
　　“怎么了店长？”琪亚娜立刻提起戒备，向门外望去。
　　“没什么，只是比较意外这楼里竟然还有人住。”王玄桥站起身，“这里既断电，供水也不稳定，还有崩坏这个巨大的安全隐患，甚至自身是个普通人，快赶上噩梦生存难度了。”
　　“原来那个房子里真的有人！”琪亚娜也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那我们要换个地方吗？”
　　“那倒不用，做个隐形邻居也挺好的。”王玄桥摇摇头，“正好我活动活动，把周围那些安全隐患打扫一下。”
　　“我也去。”
　　“不推荐你现在行动暴露自己。”王玄桥按住了琪亚娜，“难说这里没有天眼之类的东西在监控，你跟着我出去就有点过于大张旗鼓了。除非你想把天命和逆熵的人引过来，不然还是先求稳。”
　　“那店长你小心。”琪亚娜也知道自己此时身份特殊，只得同意留守。
　　王玄桥离开了临时据点，顺着楼梯走的，路过那扇紧闭的房门时还故意咳嗽了一声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不出意料，躲在房门里面的孩子没有选择接触，而是匿声躲藏。
　　不错，有防范意识。王玄桥无声地笑笑，大步离开了居民楼。
　　在大路上，城市中央的璀璨灯火正试图模仿日光播撒四周，只可惜黑夜终究只有太阳能够完全照亮，那些竭尽全力的光不得不止步于高墙周边。
　　天穹市只能庇护住中心区，这是不争的事实。王玄桥也不觉得这是上层的错，活在这种世界里能够扫出一隅净土已是难得。所谓道理或是公义之类的言论掰扯再多，最后也必须面对最直接的问题——能力。
　　如果自己置之不理，只让琪亚娜一个人按照原作的路径走下去，那么这个世界就算终将迎来美好结局，却还要遭受相当一段时间的苦难。
　　就好比黎明后便是光芒万丈，可黎明前的黑暗却会更加深沉。
　　如果真对这种事无动于衷，王玄桥觉得自己还不如留在轮回空间。
　　我都从那个破地方杀出来了，难道还要继续当一个只能考虑自我生存需要的人吗？
　　那可太丢人了！
　　王玄桥笑了起来。立足公路中央的他轻轻在地上一蹬，瞬间腾空而起。
　　“虽然我本来是想抱着游戏厅享受的，奈何生活不允许。那么就只能——”
　　远超认知的感知力让王玄桥一瞬间锁定了周围所有游荡的崩坏兽。
　　“达者，兼济天下！”
　　透过各式各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