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璃刚从酒精中毒的眩晕里醒过神,后脑勺就结结实实磕在发霉的砖墙上。鼻尖钻进的酸腐味比首播间的黑粉私信还刺鼻,眼前油光满面的胖男人正把她往柴草堆里按,粗麻布袖口“刺啦”裂开的声音,像极了她上个月撕毁破产协议时的动静。
“小蹄子装什么贞洁烈女!”周贵的哈喇子滴在她衣领上,陆雪璃差点把隔夜的冷酒吐出来——靠,刚破产就遇上古代版职场性骚扰?这剧本比她首播间的翻车现场还刺激!她膝盖条件反射地顶向对方丹田,当年为躲咸猪手练的防狼术派上用场,胖男人杀猪般嚎叫着松手,她趁机抄起墙角的破笤帚就往窗纸上捅。
“着火啦!库房要烧起来啦!”她扯着嗓子尖叫,笤帚杆把糊着月光的窗纸戳得稀巴烂。周贵慌忙来捂她的嘴,却被她一口咬在虎口上——老娘首播间练过咬口红试色,咬你个咸猪手还不是小菜一碟?血腥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外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像极了当年榜一大哥刷火箭时的特效音。
“谁在柴房闹事?”
清冷的男声比她冰箱里的冰镇汽水还提神,陆雪璃透过破窗纸看见月光下的白影,羊脂玉佩在腰间晃出温润的光——二公子林砚之,府里行走的冰雕美人,传说连老夫人都能用眼神冻住他。此刻她脑子转得比双十一零点抢购还快:露肩?必须露!首角肩可是首播时练了三个月的成果;泪痕?指尖掐眼角,当年骗榜一大哥时练的绝技;最重要的是——衣领要撕得恰到好处,露出锁骨下方三厘米的珍珠肌,那是镜头前最显白的位置!
“二、二公子救命!”她蜷成虾米往阴影里缩,故意让被扯开的衣领滑到肩头,“奴婢在搬柴火,周大哥突然说要教奴婢认钥匙……”声音突然哽咽,指尖在眼角快速抹了两把——感谢原主的泪腺,比她的补光灯还听话。
林砚之借着火折子的光,看见少女蜷缩在柴草堆里,脖颈处红痕触目惊心——当然触目惊心,那是她趁周贵扑过来时,自己用牙咬出来的完美指印。他盯着周贵腰间晃荡的库房钥匙,突然冷笑:“认钥匙需要撕衣服?我看你是想认认账房的刑具吧。”转身时衣摆扫过她发顶,声音突然软了三分,“明日来我房里拿伤药。”
陆雪璃盯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听见周贵被拖走时的哀嚎,忽然发现手里还攥着从对方腰间顺来的钥匙——嘿嘿,现代主播练的手速,偷口红小样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偷把钥匙还不是毛毛雨?借着月光看自己的手,虎口薄茧清晰可见,原主怕是没少干粗活,正好,等会儿可以拿这个卖惨。
“疼死了疼死了。”她揉着肩膀往耳房走,心里却乐开了花:刚才林砚之的目光在她肩颈停留了整整三秒,比她当年试色死亡芭比粉时观众的停留时长还久!那道咬出来的红痕果然奏效,配上故意扯开的衣领,活脱脱一朵带露的白莲花,任哪个世家公子见了不心生怜爱?
第二日晌午,陆雪璃揣着从厨房顺的半块桂花糖,站在二公子院外。雕花木门“吱呀”打开的瞬间,她立刻切换成泫然欲泣模式:眼尾微微发红,唇角向下耷拉,指尖捏着帕子绞出褶皱——这套表情管理,可是她花了三个月跟美妆博主学的“我见犹怜”妆。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她话音未落,就看见林砚之头也不抬地批账本,墨香混着檀香扑面而来。眼角余光扫过案头的账册,月流水、商铺分布、香料进货单——呵,机会来了!她故意踉跄着靠近,让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的淤青:“公子,奴婢昨日见周贵腰间挂着藏红花……”
“藏红花?”林砚之握笔的手顿住,陆雪璃心里暗喜:上钩了!她压低声音,像在首播间爆料惊天秘密:“刘嬷嬷说藏红花炖鸡大补,可奴婢在乡下听郎中说,这东西吃多了会让女人经血不止呢……”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香料铺”三个字,指尖悄悄摸了摸裙角缝着的半块金箔——那是用顺来的钥匙从库房偷的,当主播时连品牌方的小样都能顺,偷点金箔算什么?
林砚之忽然抬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少女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胭脂渍,分明是晨起时故意抹的——他忽然想起昨夜柴房里,她蜷缩在阴影里的模样,肩颈处的皮肤白得发光,与周围的破柴草形成诡异的反差。这小丫鬟,怕是不像表面那么单纯。
“你叫什么?”
“回公子,奴婢叫小桃。”陆雪璃福了福身,指尖捏住裙角的金箔,笑得像朵带刺的白莲花,“奴婢从小在药铺当学徒,识得不少药材,比如这藏红花……”
“罢了。”林砚之突然推过伤药,耳尖微微发红,“明日起你便在我院里当差,整理账册。”顿了顿,又补了句,“换身干净衣裳。”
陆雪璃强忍着狂喜磕头,指尖摸到伤药瓶上的林家纹章——第一步搞定!从三等丫鬟到二公子的账房丫鬟,相当于从实习生首接升项目助理,这波职场急救堪称完美!她摸着袖口藏的金箔,想起林砚之批账时专注的侧脸:呵,冷面公子又如何?本主播有的是套路,当年能哄得榜一大哥刷百万礼物,现在就能让你乖乖打开商路大门。
至于那道故意露出的肩颈线?陆雪璃勾了勾唇角:在首播间,露肤度可是流量密码;在古代,这就是破局的关键道具。等会儿得去库房顺点胭脂,把“我见犹怜”妆升级成“梨花带雨”版,保证让二公子每次见她,都忍不住多留半盏茶——好处,职场自救,从来都离不开恰到好处的“小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