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波斯商队的驼铃声穿透京城城门。陆雪璃站在绸缎庄门口,望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商队,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的暗纹——那里藏着用西域秘药浸泡过的银针。沈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月白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墨玉珠串随着马的步伐轻叩马鞍,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姑娘今日这身打扮,倒是与波斯商人相得益彰。”沈公子挑眉打量着她。陆雪璃身着一袭异域风情的长裙,火红的绸缎上绣着繁复的藤蔓花纹,腰间系着缀满铃铛的金腰带,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声响。她伸手理了理鬓边的银质发饰,眼波流转:“还不是为了讨沈公子欢心,好让您多帮衬帮衬?”
商队首领是个留着浓密胡须的中年男子,眼神锐利如鹰。当他看到陆雪璃准备的五十匹冰蚕绢时,瞳孔微微收缩:“没想到在中原也能见到如此珍品。”陆雪璃轻笑一声,示意丫鬟捧出一个精致的木匣:“这是为贵商队准备的见面礼,里面是江南特有的云锦,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木匣打开,里面除了云锦,还有几个精巧的琉璃瓶,瓶中装着散发着奇异香气的液体。“这是用西域香料和中原草药调配的香水,据说涂在身上能吸引蝴蝶。”陆雪璃拿起一瓶,轻轻在商队首领面前晃动。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李氏兄长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赶来,手中挥舞着一张告示:“陆雪璃!你勾结波斯商人,意图扰乱京城商界,该当何罪!”
陆雪璃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踉跄着躲到沈公子身后:“沈公子救我!我不过是想与波斯商队做些生意,怎么就成了罪人?”她拽着沈公子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眼中蓄满泪水。
沈公子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笑她的演技,却还是伸手将她护在身后,折扇轻点李氏兄长:“李员外,空口无凭就想给人定罪?陆姑娘与波斯商队的合作,可是经过官府备案的。”
李氏兄长一愣,随即冷笑道:“备案?我看是你们勾结官府!”他话音未落,江南商帮二当家带着一群人从街角转了出来。二当家是个身材魁梧的女子,眼神中透着精明与狠辣。
“听说这里有热闹看?”二当家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波斯商队的货物上。陆雪璃趁机挣脱沈公子的保护,快步走到二当家面前,突然双膝跪地:“夫人救命!李员外想毁了我林家绸缎庄,还想破坏夫人与波斯商队的合作!”
二当家挑眉:“哦?我与波斯商队的合作?我怎么不知道?”陆雪璃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夫人,我打听到您最疼爱的千金痴迷西域歌舞,特意从波斯商队请来一位舞姬,还准备了最好的绸缎做舞衣。只要夫人愿意与我们合作,这些都双手奉上!”
说着,她示意波斯商队的人推出一位戴着面纱的舞姬。舞姬身姿婀娜,随着音乐起舞,轻纱飞扬间,露出精致的面容。二当家的眼神瞬间被吸引。
李氏兄长见势不妙,连忙说道:“夫人别被她骗了!她不过是想利用您!”陆雪璃突然转身,指着李氏兄长:“他才是骗子!他与靖安侯府勾结,意图垄断京城绸缎生意,还想加害七皇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沈公子眼神微变,盯着陆雪璃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二当家脸色阴沉:“此话当真?”陆雪璃从袖中掏出一叠密信:“这是我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证据,还请夫人明察!”
二当家接过密信,仔细查看。李氏兄长急得满头大汗,想要上前抢夺,却被沈公子的侍卫拦住。片刻后,二当家将密信收入怀中,冷冷地看着李氏兄长:“李员外,跟我走一趟吧。”
看着李氏兄长被带走,陆雪璃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转身望向沈公子,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这次多亏了沈公子,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沈公子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子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却又该死的让人移不开眼。
波斯商队首领走上前来,向陆雪璃伸出手:“陆姑娘,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陆雪璃微笑着握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场博弈,她又赢了一局,但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