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祭典阴云
大荒历三千七百一十年春分,焚天城的承天台被五色神土染成霞帔。姬野身着十二章纹玄衣,手持归墟鼎钥匙站在台顶,鼎中初代人魂的星火与他颈后的盘古纹路交相辉映。台下三族百姓手捧昆仑雪水,歌声如潮:“魂归昆仑兮土复燃,人族立命兮鼎承天……”
“族长,北海传来急报!”阿蛮的鲛绡裙摆还滴着冰水,鱼尾扫过台阶时在石砖上留下淡淡盐晶,“玄冥殿的冰层出现裂痕,有熊商队在极北之地发现巫族祭器碎片,上面刻着……”她压低声音,“十二祖巫的图腾。”
姬野的轩辕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的熊首、鱼纹、药草图腾同时亮起。他望向西方昆仑方向,那里的雪线似乎比昨日更低,云层中隐约可见蛇形阴影游弋:“传令下去,祭典提前开始。阿蛮,你带鲛人守住北海地脉;轩辕旻,加强玉虚谷防务;姜榆,准备神农圣火,随时净化邪祟。”
老祭司捧着新刻的龟甲蹒跚上台,龟甲表面光滑如镜,却映不出任何卦象:“人皇,初代人魂的星火在归墟鼎中忽明忽暗,怕是……”话未说完,龟甲“咔嚓”裂开,裂纹竟与昆仑墟的雪线走向完全一致。
祭典广场突然传来惊叫。一名神农族少女捧着的雪水突然变黑,水面上浮现出巫族的献祭阵图。姬野的开天血脉轰然觉醒,颈后盘古纹路化作金红锁链,将变黑的雪水禁锢在半空:“所有人退到承天台三丈外!姜榆,用百草鞭净化水源!”
姜榆的百草鞭甩出,三十六颗药囊同时炸开,神农圣火融入药雾,将黑水蒸发成五彩光点。但光点汇聚成字,在空中显化出巫礼的残念:“归墟鼎成之日,便是女娲残魂消散之时!”
第二节 巫潮乍起
玉虚谷的雪道上,轩辕旻的玄铁剑劈开第十只冰蛛,熊焰决的高温在剑柄凝结成霜。他望着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巫族战士,他们的铠甲嵌着命纹陶碎片,每一步都在雪地上刻下玄冥蛇纹:“他奶奶的!这些杂碎拿初代人魂的残念当盾牌?”
“将军,左侧有妖狼族!”一名有熊战士指着漫天青雾。数百头妖狼踏雪而来,狼爪上的毒腺滴出黑血,所过之处雪蚕纷纷苏醒,吐丝织成网状结界。轩辕旻的熊首图腾甲胄突然发烫,他想起姬野在昆仑说的话:“巫族用陶纹奴役妖族,我们的剑,要斩碎的不仅是敌人,更是这吃人的世道!”
玄铁剑划出圆弧,熊焰决化作十二道火焰巨熊,将妖狼和雪网一并焚尽。但更多巫族战士从冰缝中钻出,他们手持的骨刀上,赫然刻着初代九黎族长的面容。轩辕旻咬碎口中的玄铁含片,任由鲜血染红胡须:“有熊的儿郎们,今日便让这些杂碎知道,人族的骨头,比昆仑的冰更硬!”
与此同时,北海之眼,阿蛮的影耕箭射穿第十七只冰鲛的头颅。这些本应是鲛人盟友的生物,此刻眼瞳泛着幽蓝,鳞片下嵌着玄冥寒玉:“族人们,用鲛人歌声唤醒它们!”她的鱼尾拍击水面,古老的归魂曲在深海回荡,冰鲛的动作果然一滞。
但海底突然升起十二座陶纹祭坛,巫礼的残像出现在祭坛中央:“鲛人公主,你以为净化几只冰鲛就能阻止玄冥殿复苏?”他的手掌按在祭坛上,北海的海水开始倒灌,“女娲的残魂被困在归墟鼎,而你们的人皇……即将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第三节 鼎魂危局
焚天城承天台,姬野望着归墟鼎中明灭不定的星火,突然感觉心口剧痛。他颈后的盘古纹路逆向流转,竟在皮肤上刻出巫族的献祭阵图。老祭司的龟甲“当啷”落地:“人皇,这是巫族的‘夺魂咒’!他们在昆仑墟用初代人魂为引,想将您的开天血脉……”
“拿去!”阿蛮的鲛珠突然飞来,带着北海的清凉。姬野握紧鲛珠,开天血脉与鲛人控水诀融合,暂时压制住体内的咒印。他望向鼎中,初代人魂的星火正在被黑色雾气吞噬,每颗星火熄灭,承天台的陶纹就剥落一块。
“用开天血!”姜榆突然冲上台阶,“初代人魂是女娲以盘古精血和黄土所造,唯有您的开天血能唤醒他们!”他的百草鞭甩出,将姬野的手掌划破,金红血液滴入归墟鼎的瞬间,九颗星火同时亮起,在鼎中凝成盘古虚影。
但昆仑墟方向传来巨响,十二尊陶像从雪山崩塌处走来,每尊陶像都抱着一具冰封的人族尸体——正是三族初代族长的模样。陶像眼中的幽蓝光芒与归墟鼎中的星火呼应,姬野突然明白:“巫礼用初代人魂的躯体设下‘逆命阵’,想让我们亲手毁掉自己的根!”
他提起轩辕剑,开天血脉化作金红战甲:“阿蛮,守住鼎魂;姜榆,用神农圣火点燃承天台的十二玉柱;我去会会这些冒牌的‘祖先’!”话音未落,陶像己踏入焚天城,每一步都在地面刻下玄冥蛇纹,百姓接触到纹路,竟开始无意识地攻击身边人。
第西节 血火淬炼
玉虚谷深处,轩辕旻的熊焰决即将耗尽,铠甲下的皮肤布满冰痕。他望着前方的巫族大祭司,对方手中的人骨权杖顶端,嵌着初代有熊族长的头骨:“杂种,你们人族凭什么在天地间立足?”
“就凭我们从不说‘凭什么’!”轩辕旻的玄铁剑突然爆发出熊首虚影,“我们凭的是被打碎了骨头,还能咬碎敌人喉咙;被抽干了鲜血,还能用骨髓在地上写下‘人’字!”他挥剑斩落权杖,熊焰决化作巨熊咬碎头骨,“告诉你们祖巫,人族的字典里,没有‘屈服’二字!”
北海之眼,阿蛮的鲛珠碎成两半。她望着海底不断升起的陶纹祭坛,突然想起初代鲛人族长临终前的话:“鲛人的眼泪能凝固时光,但真正的力量,在我们与大海共生的血脉里。”她咬破舌尖,鲜血融入海水,整个北海的水突然沸腾,将祭坛逐一融化。
“姬野!”阿蛮的声音穿透云层,“北海地脉己通,用归墟鼎引动昆仑雪水!”
焚天城承天台,姬野的轩辕剑正与陶像的玄冥巨蛇缠斗。他听见阿蛮的呼唤,突然福至心灵,将归墟鼎举过头顶:“三族子民,以血为引,以魂为誓!”台下百姓纷纷刺破指尖,鲜血汇入承天台的陶纹,五色神土化作洪流,顺着地脉涌向昆仑。
昆仑墟的雪道上,陶像突然发出悲鸣。姬野的开天血脉与归墟鼎中的人魂之火融合,金红光芒照亮雪山,初代人魂的虚影从陶像中飞出,与姬野的盘古虚影重叠。巫礼的残像在光芒中嘶吼:“你们以为战胜我们就能太平?祖巫的怒火,即将淹没整个大荒!”
第五节 立誓焚天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昆仑之巅,归墟鼎发出震天长鸣。姬野望着鼎中重新凝聚的九颗星火,初代人魂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后人啊,记住今日的血与火——人族的崛起,从不是顺应天命,而是逆天而行!”
他转身面对三族百姓,开天血脉在体表凝成金色甲胄,轩辕剑首指苍穹:“巫族视我们为杂种,妖族视我们为食粮,可我们偏要在这夹缝中站起来!”他的声音如盘古开天,“今日,我姬野以人皇之名立誓:若天地不容人族,我们就劈开这天,踏碎这地;若诸神要收走火种,我们就用骨血点燃新的太阳!”
台下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劈开这天!踏碎这地!”阿蛮的鱼尾拍击地面,北海的水化作彩虹;轩辕旻的熊焰决点燃承天台的火炬,火光映红了每一张坚毅的面孔;姜榆的百草鞭甩出,神农圣火在鼎中燃起,将“人族”二字刻入每一寸大荒土地。
昆仑墟深处,十二祖巫的虚影在云层中隐现。共工的声音带着滔天巨浪:“人族,你们的狂妄,终将招致灭顶之灾!”但姬野望着归墟鼎中不灭的星火,突然笑了——那是盘古开天时的第一缕光,是女娲造人时的第一捧土,是千万代人族在血与火中凝练的魂。
“来吧。”姬野握紧轩辕剑,“我们早己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今日之后,人族的血,只会让这片土地更肥沃;人族的魂,只会让这方天地更广阔!”
归墟鼎的火光映红了整个大荒,三族百姓跪倒在地,用鲜血在陶纹上刻下新的图腾——那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字,一撇是开天的剑,一捺是补天的土,中间的一横,是千万代人族用生命铺就的路。
当暮色降临,姬野站在承天台上,望着远处归来的轩辕旻和阿蛮,望着姜榆正在鼎边研制新的解药。他知道,巫妖的威胁从未消失,但人族己经不再畏惧。归墟鼎的火光中,他仿佛看见未来的画卷:九黎的战士在火山口锻造兵器,有熊的商队在冰川下开凿商路,神农的药师在毒雾中种下希望的种子……
“族长,该给归墟鼎刻下族训了。”老祭司递来刻刀。
姬野接过刻刀,在鼎身刻下两行大字:“血火淬魂兮承天地,人族立命兮永不息!”刀落的瞬间,整个大荒的地脉发出共鸣,昆仑的雪重新变得晶莹,北海的水重新变得清澈,焚天城的陶纹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这是属于人族的血纪元,从巫妖乱世中崛起,在焚烬诸天中前行。只要归墟鼎的火光不熄,只要人族的魂魄不散,这片土地上的传奇,就将永远继续下去——以血为墨,以魂为纸,书写属于他们自己的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