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有凄厉的惨叫和痛苦的哀嚎声从里面传来,听着更加的阴森恐怖,带着回响,吓得路过牢房的老鼠都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动。
卫黎被暗阁的人发现后,直接就被抬到了这处地牢里。
除了暗阁的人,根本就没人知道,在京城的地下,竟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几个小杀手一路上都在纳闷,卫公子可是暗阁的第一杀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把他伤成这样?
……
地牢深处,有一间十分隐秘的密室。
这里只有暗阁阁主允许的人才能够进来,其他人只要是靠近这个区域就会被格杀勿论。
几个抬着卫黎 的杀手连头也不敢抬的就将卫黎交到了门口守着的人手里,大致的说 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
邦言皱眉接过已经半昏迷状态的卫黎,在他那断掉的手臂上狠狠一捏,成功的看到人清醒之后,才幸灾乐祸的道:“不就是去对付一个小丫头,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卫黎掀开眼皮子瞪了他一眼,苍白的唇里吐出了一个字来。
“滚!”
“呦,还恼羞成怒了?你不是号称暗阁第一杀手吗?就这点本事的话我看你还是尽早把这个身份让出来,免得丢了暗阁的人。”
卫黎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邦言,突然就笑了。
“好啊。”他道。
这下换做邦言愣住了。
他是组织里的千年老二,从小他的对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卫黎。
但是无论他怎么刻苦的训练,始终就是比不上卫黎。阁主说那是因为他没有卫黎不要命,没有卫黎疯,可即便如此,被人从小压在头上的感觉也快要彻底把他逼疯了。
好不容易看到卫黎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是卫黎的话却让他觉得,肯定有阴谋。
卫黎就是个疯子,他的话不能轻信。
“你有什么条件?”邦言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没办法,能被卫黎亲口承认他才是暗阁第一杀手对他而言,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卫黎舔了舔唇,笑的一脸病态,“只要你能杀了宁念,这第一杀手的名声自然可以给你。”
邦言冷笑,“我是想要这个名头不假,可是你当我傻?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想让我去送死?”
邦言虽然自信,可是他不自大。
卫黎是把他当成傻子了不成?他自己都解决不掉的人,让他去?
呵~
卫黎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讥讽道:“不敢就算了。待我伤好了,只要派人引开宁念的丫鬟,我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了她的性命。”
邦言听的耳朵动了动。
宁念身边的丫鬟武功高强的事他们都知道,这次之所以让卫黎去也是这个原因,想让他去把那个厉害的丫鬟引开。
只要没有那个丫鬟在身边……宁念一个弱女子岂不是很好解决掉?
看了一眼邦言那四处乱转的眼珠子,卫黎就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了,想必邦言今天就会去请求阁主,让他去刺杀宁念。
卫黎心满意足的勾唇,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邦言这个蠢货,就让他再去试试宁念的深浅吧。
他没有说的是,在他发现了宁念的真实身份后,就找借口支开了其他的杀手 ,因此宁念的另一重身份目前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他却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了,包括阁主。
很快,密室的门被打开,邦言抱着受伤的卫黎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把他扔到了密室里的木桌上,疼的卫黎额头冷汗直流,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密室里还有一个人,那人周身隐藏在暗处,看不清楚面容,身穿一身黑色的素衣,看身材倒是很清瘦,大有一种弱不经风的感觉。
邦言对着那人恭敬的一拜,唤了声:“阁主。”
卫黎也强撑着唤了一句。
片刻后,阁主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任务失败了?”
这声音听起来很不真切,像是隔着一层铁板发出的一样,也听不出声音的主人年纪到底多大,朦朦胧胧的,充满了神秘感。
整个暗阁上下都没有人见过这位阁主的真实面貌,因为他一直是带着面具示人,也没人知道他的年纪到底多大。
两人听到这声隐含着微弱怒意的声音,全都干脆的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然后就听阁主语气冰冷的道:“任务失败,自己去领九十九鞭吧。”
这下连邦言都忍不住抬起了头来,九十九鞭,会不会太多了些?卫黎本身就已经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了,再打九十九鞭还能有好了吗?
“怎么?你打算给他求情?”阁主意味不明的问道。
一听这话邦言赶紧低下了头,连道不敢。
阁主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忤逆他的意思,今天他要是敢求情,下场绝对不会比卫黎好到哪里去。
卫黎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丝毫的意外,勾了勾唇,应了下来。
将卫黎抱到了行刑室,邦言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地牢里有大夫,就是为了保证那些被囚之人求死不能的所在,待会儿卫黎自然有他们救治,他现在要去找阁主,请他让自己去刺杀宁念。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卫黎一醒来,自己就将宁念的人头摆在他面前 的那副场景了,卫黎目瞪口呆的样子……真是想想都觉得爽。
……
地牢里的鞭子都是特制的,上面带着很多的倒刺,每打一下就会从人的身上撕扯下来一小片皮肉 。而且鞭子在行刑前都是用盐水腌过的,遇到血盐水融化在伤口里,更能增添无尽的痛感。
卫黎不怕疼,全程他都咬紧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的痛呼。
好不容易等九十九鞭全部打完,卫黎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行刑的人赶紧把卫黎放了下来,一旁早就准备好了的大夫也立马上前给他上药包扎。
卫黎就躺在那里,双眼烁烁的看着头顶的黑色砖石。
他很享受这种疼痛的感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时刻的提醒着他,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