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枏现在的情况的确算不上好。
“咻!”
“咻咻!”
“咻咻咻!”
火焰长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很显然孜烈从刚才的攻击中看到了自已败北的可能,也没有再轻视司枏火焰长矛上也不断裹挟着魔法阵增强着威力。
司枏的身影也在这种攻势下多了些狼狈,身上现在也多了很多伤势,而且因为火焰的高温特性,原本应该流出的血液都已经结痂。
不过以现在灵魂体的状态,其实也不应该流血就是了。
只是孜烈并没有对此报以关注,他悬浮在半空,面无表情地发射着一根接一根的火焰长矛,看着司枏不断躲闪的身影,他不得不认同对方的实力。
没有任何的魔力加持,就能够在他这种攻势下只是狼狈,这本身就不正常,但是对方就像是他那狂涛怒浪的攻势中的一艘微薄的扁舟。
很微小,但是就是一直在摇摆着,挣扎着扬帆着。
孜烈抬手,一道魔法阵在他的精神下勾勒,这种动静自然被司枏看在眼里,那强悍的眼力自然一瞬间就解析了孜烈手中的魔法。
脚尖点在地面,强大的爆发力让他一瞬间就跃至高空,只见他原先站立的地方,此刻出现一道粘滞的泥潭。
不难想象司枏脚步踏在上面的后果。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很危险。
司枏抬眼,数道火焰长矛裹挟着磅礴的威势朝着司枏轰杀而来,角度之巧妙几乎封锁了司枏的退路。
躲避没有退路,司枏只好将手中的枪抬起,以一个奇特的角度擦过一道火焰长矛,同时身体调整,险而又险地躲过其他的烈焰长矛。
但是火焰长矛不是实体的枪,司枏手中的枪一接触到火焰长矛,立马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不过这种情况也在司枏的预料之内。他快速地将枪横在自已的身前,以异常的速度旋转了一周,尽可能地规避爆炸。
但是火力哪里是那么容易消减的。
孜烈停止了攻击,看着爆炸的方向,他确信先前的那一道爆炸是确确实实的手感,司枏绝对得受下来。
不过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一道身影快速地冲出了爆炸产生的火焰,飞速朝着自已冲过来。
是司枏。
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上满是烧伤,一块接着一块,原本鲜红的血此刻都因为高温导致变成了漆黑的结块。
长枪在他的手上划出弧线,司枏眼中闪过幽光,手臂上青筋乍现,一个发力就将那杆长枪投了出去。
寒光乍现,枪尖的寒芒闪烁进孜烈的双眼,他面无表情,周身上的火焰铠甲一个闪烁,汹涌而起的火焰就将这柄长枪拦了下来。
不过司枏的动作更快,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司枏就已经来到了孜烈的面前,手再次握住那本该溃败的长枪。
一个转身,躲过孜烈手中长枪的刺击,他手中的长枪在身后舞了个枪花,闪烁着寒光的枪尖直直刺向孜烈。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刺击,但是孜烈却感受到了生死一般的危机,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
没有丝毫犹豫,孜烈连忙向后退去,一边磅礴的火焰相互交织,产生爆炸,企图逼迫司枏远离自已。
“轰!”
剧烈的爆炸掀起剧烈的火焰,但是没有出乎孜烈预料的是,那杆长枪扭着螺旋,破开那剧烈的火焰,直直地朝着孜烈冲杀而来。
森然的寒光掩盖了司枏的杀气,但是那不断旋转的枪尖还是让孜烈如临大敌。
不为其他,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在刹那间,孜烈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他在自已的身前构筑了一个魔法阵,虽然只是一个低阶魔法阵,但是此刻这个魔法阵挡在自已和这杆长枪的路径上。
猛烈的爆炸炸开,火焰向着长枪那一边卷去,给了孜烈喘息的时间,但是他并没有轻松多久。
只见下一刻 ,司枏便出现在他的下方,手中出现一把太刀,他此刻伏低身子,左手握住纳入太刀的刀鞘,右手轻轻搭在刀柄上。
他的左腿弯曲,右腿向后拉开,浑身凝聚起来的气势宛若一张拉满了月的弓。
生死间的危机宛若针一般的感受遍布孜烈的全身,他的脸色巨变,他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此刻杀机毕露,这很可能就是对方的杀招。
没有丝毫犹豫,以优秀的战斗意识,孜烈将手中的长枪猛地向下劈去,同时魔法阵在他的构筑下也向着下方的男人而去。
狂暴的火焰裹挟着长枪向下劈,带着巨大的动能爆发出恐怖的威势,若是有空气的话,此刻都可能出现气爆。
“呼……”
司枏轻轻呼气,好似将胸内的浊气呼出,身体在此刻猛然发力,力从地起,传至腰腹,再至手臂。
刀光就像是一弯清月,划破了火焰,划开了长枪,清冷的寒光袭至孜烈身前,那刺骨的寒意让孜烈瞬间毛骨悚然。
可是他身上的烈焰铠甲猛地爆裂开来,直接将那道清冷的刀光拦在身外,两者相撞发出的铿锵的金铁交击之声,同时还有火焰灼烧的声音。
这其实并不合理,刀光出现的原理是什么?魔力吗?可是对方并没有魔力。那是气势吗?可是气势是怎么化作实质的呢?
可是对方就是那样用出来了,并且此刻好似那索命的镰刀般架在自已的颈脖上,这让孜烈一声不响地看着面前的刀光。
他并不怕死,他只是担心,自已的所作所为,还无法实现自已的执念,那座都市是罪恶的,他需要将之毁灭。
不然,他这么多年的坚持,他这么多年的钻研,他这么多年的痛苦与悲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一晚的血腥政变让孜烈明白,这座城市不应该存在。
若是他能够将之覆灭,那是否全世界都能够引以为戒呢?血腥的昨天是否就不会再发生呢?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已需要去做。
火焰仿佛是他的意志,在魔法光辉的闪烁下,刀光被火焰溟灭,孜烈看着消散的刀光,脸颊流下一滴冷汗。
他松了口气。
不过就在下一刻,他突然间看向自已的胸口。
那是一道漆黑长矛的尖端,正从自已的胸口中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