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医院人很多,周正陪她复查完天都黑了,白楠已经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了。方铃笑“小妻子催你呢!”
“你自已搭出租车回吧。”
“阿正,难道你就不愿原谅我吗?”方铃呜呜的哭了。
“上车,”周正心里叹气,多少年了为什么她一哭,他就这么无条件的心软。
周正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屋里漆黑一片,他开了灯走进卧室,卧室没人,他摸出手机给白楠打电话“你们去哪里了?”
“峻峻发烧了,我们在医院。”
“好,好,我马上到。”周正的心又是一阵疼,难怪白楠给自已打电话呢,原来是孩子病了,他就有些后悔在方铃那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等他赶到时峻峻已经看好了医生,只等着取药了,白楠看到他也不愿意理他,周正从张伟芳手里接过孩子哄着,一边问了张伟芳孩子的一些情况。
生了病的孩子不好带,从医院回来后喂峻峻吃了药,一直闹好不容易到了十一点才睡着,周正跑了一天沾了床便睡着了,白楠还是不放心,又拿来温度计给孩子测体温,还是有些烧,便用脚蹬周正,准备让他湿了毛巾给孩子擦手心脚心,周正哪里能醒,今天他累坏了。白楠见他不醒,脚上用了力,周正睁开眼“怎么了?”
“孩子烧还是没退,你去拿毛巾湿了给孩子擦擦。”
“你去吧,喊张伟芳,让我睡会。”
白楠一听这话,今天的气一下子出来了,敢情你大儿子是儿子,这个不是?“周正,他还是不是你的孩子!”
周正只得坐起来,起床。
“你眼里只有周鸣,他三点都去了学,你在那里做什么?我要是没事给你打电话做什么?一个离了婚的人瞧把你迷的,你说,你今天就说,要我们还是要他们?如果你选择他们,我们现在就走!”白楠少有的冲他发火。
周正是输了理的,但他觉的自已好累,“别吵吵了,姑奶奶。我说过的一切等鸣鸣考完,跟她再不联系了,好不好?”
“我受不了了,你今天就给我个选择!”白楠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周正把毛巾递给她,“好了,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你相信我。”
“我就是不相信你了,”白楠哭了。
周正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张卡,“这是我这些年全部的积蓄,我如今全交给你,密码是峻峻的生日,如果你花钱不大手大脚足够你带大他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我毕竟比你大了好多,就算是有个万一你和孩子的一点保障吧!其实我早想给你说了,包括这套房子我都会留给你,所以你放心,我只是想弥补一下鸣鸣,至于方铃你放心我只是觉的她可怜,想为鸣鸣留一个妈妈,就这样。”
听着周正如交待后事似的一番话,白楠哭的更厉害了“对不起,老周,你别说了。”
屋外的张伟芳隐隐听到了有吵架声,便也起了床,她多少知道周正还有个已经十八九的男孩,今天白楠就一直不高兴,她怕他们吵起来,她倒没那么好心,自从回家后到现在她就一直想找个机会改变一下自已的命运,既然已经得了一个不要脸的坏名声了,就让自已过的好一点吧!在她心里她是钟意周正的,人有钱又和气,在他身上看不到别的有钱人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对她这样的一个乡下保姆都是和善有加的,可她又发现自已的胜算太小,不说有白楠这么年轻漂亮,又给人家生了个胖儿子,还有一个前妻,他才看不上自已呢。
听到周正将钱,房子全留给了白楠,真的让她又羡慕又嫉妒,白楠的命咋真好!她听得两个人不吵架了便慌忙又回到了自已的屋里,轻轻关上门。
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不得入眠,想要改变自已的命运,勤劳奋斗是不可能的,怕是一辈子也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她又想到了一个人,周正的父亲。凭感觉她觉的他对自已有那么一点意思,可关键他人老了还有一个老伴,又是干过大事的人能看上自已这么个乡下的保姆?
她想起了她的小姐妹,在南方打工时认识的,上次听她说也是在给一个老头做保姆,谁知人家看上她了,她就跟了那个老头,家里的老公也没离婚,钱也挣了也享受了。我要不要也学她?人家是只老头一个,这个还有周正妈呢,那女人看着一点也不好惹。算了算了,这毕竟是姣姣的姑姐家,还是老实些吧,自已闺女也是个扶不起的,再连累了她,岂不让人家更瞧不起她?
早上张伟芳早早起来做好了饭,白楠起来对她说,“芳姨,峻峻烧退了,到8点你再给他喂一次药,我给他爷爷奶奶说过了,他们一会就到,让他们帮你,勤量着点体温,再发烧了给我打电话。”
“中,没事你放心吧!”
不多会,周正爸妈就过来了,心疼的抱着孙子。张伟芳把药倒进汤匙里准备喂孩子,小家伙倒是学精了,闭着嘴来回摇头,双手乱动,张伟芳怎么也喂不到嘴里,周正妈搂住了孙子乱动的小胳膊,周正爸扶住了小脑袋这才喝了下去,直把三个人都慌了一身汗。“哎呀,这小奶娃不好带呀!”周正妈把孩子递给张伟芳,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孩子一直哭,张伟芳哦哦的哄,一边站起来悠着,还是不行。“来来来,峻峻,爷爷带你找妈妈好不好?”
小家伙似听懂了一般,挂着泪珠伸着手,“来,”周正爸接孩子,手就又碰到了张伟芳的胸,这次很明显像是故意的,张伟芳抬起来头,就看到了周正爸脸上那丝不易察觉的一抹笑。
张伟芳心里不禁骂他,老不死了还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她不气也不恼,拿了纸巾给孩子擦嘴边的药渍,不经意的也轻转的碰了碰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