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花为证,祸水东引
沈眉庄被抬回咸福宫诊治,宜修则留在现场,命人仔细搜查。她负手立于湖边,看着太监们在水草间、石阶旁仔细翻找,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冷光。
“娘娘!”一个小太监突然高叫一声,举着一样东西快步上前,“在石阶下的水草里找到了这个!”
宜修接过那东西,只见是一枚小巧的珠花,簪头用粉色碧玺雕成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蕊处嵌着一颗小小的东珠,珠托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年”字——这是翊坤宫独有的标记。
“这珠花……”宜修指尖轻轻着珠托上的刻痕,抬眼看向闻讯赶来的华妃,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倒像是华妃妹妹宫里的物件?”
华妃今日本在翊坤宫逗弄鹦鹉,听闻沈眉庄落水,又听说皇后在现场找到了“证物”,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此刻见宜修手中的珠花,她先是一愣,随即柳眉倒竖:“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一枚珠花而己,怎就成了我宫里的东西?”
“哦?”宜修挑眉,将珠花递给剪秋,让她展示给周围的嫔妃看,“华妃妹妹忘了?上月你不是才赏了这对粉碧玺珠花给你宫里的大宫女?这标记,可是清清楚楚呢。”
华妃这才想起,确有此事。她看着那珠花,又看看周围嫔妃们各异的眼神,急得满脸通红:“就算是我宫里的又如何?说不定是哪个奴才丢在这里的!难不成还能是我指使她推沈贵人下水不成?”
“华妃妹妹息怒。”宜修淡淡开口,语气平和却字字诛心,“本宫自然相信妹妹不会做这等事。只是这珠花出现在此处,难免引人遐想。再说了,”她话锋一转,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你方才说,这珠花是在石阶下的水草里找到的?沈贵人正是在这附近落水的吧?”
小太监连忙点头:“回娘娘,正是!”
华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宜修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可那珠花确是她宫里的东西,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龙颜大怒,华妃受惩
养心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雍正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地看着下方跪着的华妃和宜修。沈眉庄裹着厚厚的被子,脸色苍白地靠在甄嬛身上,时不时咳嗽两声,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年世兰!”雍正猛地一拍龙案,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华妃磕着头,声音带着哭腔:“皇上明鉴!臣妾冤枉啊!那珠花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栽赃?”雍正冷笑一声,“若非你平日跋扈,苛待下人,怎会有奴才敢做出这等事来?沈贵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宜修适时上前一步,福身道:“皇上息怒。依臣妾看,华妃妹妹或许并非有意,只是管束下人不严罢了。当务之急,是让沈贵人好好休养,至于此事……”她顿了顿,看向华妃,“华妃妹妹,你就先回去闭门思过吧,也好给沈贵人一个交代。”
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华妃开脱,实则坐实了她御下不严的罪名。华妃怨毒地看了宜修一眼,却只能咬着牙磕头:“臣妾……领旨谢恩。”
“谢恩?”雍正冷哼,“罚你俸银半年,禁足翊坤宫一个月,好好反省!”
“皇上!”华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罚俸禁足,这无疑是在打她的脸!可她看着雍正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重重磕了个头,转身退了出去。
看着华妃离去的背影,雍正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他看向宜修,眼中带着赞许:“皇后处理得很好。”
宜修微微颔首,垂眸道:“这是臣妾分内之事。”她又看向沈眉庄,“沈贵人,你且安心休养,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本宫。”
沈眉庄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被宜修按住了:“你身子弱,不必多礼。”
甄嬛扶着沈眉庄,看着宜修温和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感激。她哪里知道,这看似公正的裁决背后,藏着怎样的算计。宜修看着甄嬛眼中毫不掩饰的信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华妃,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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