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密谈，猫鼠游戏
翊坤宫封锁第七日，暴雨如注。曹琴默踉跄闯入景仁宫时，青竹纹披帛己被雨水浸成深紫，发间银簪挂着水草——三日前她在翊坤宫偏殿，亲眼看见周宁海将染血的夹竹桃干花塞进樟木箱。“娘娘，”她跪地时膝头撞上金砖，声音混着雨水滴落声，“华妃若供出当年……”
宜修拨弄鎏金香炉的香灰，火星溅在曹琴默递来的密信上。信纸上是华妃的字迹：“……纯元难产时，皇后令我在汤药中加三钱夹竹桃粉末……”信纸边缘染着暗红，恰与曹琴默袖口的污渍颜色一致。“当年什么？”宜修突然捏碎手中的安神香，香屑落进曹琴默发髻，“本宫只知华妃用夹竹桃害人。”
曹琴默猛地抬头，雨水混着泪水滑进衣领：“娘娘！当年您让我在安胎药里加红花，又指使华妃下夹竹桃，双管齐下才……”话未说完，剪秋突然将热茶泼在她手上，青瓷杯底刻着的缠枝莲纹，与宜修护甲纹样分毫不差。“住口！”宜修起身时凤袍扫过曹琴默脸颊，裙摆暗纹正是纯元皇后最爱的“惊鸿舞”图谱。
熏香有毒，祸起萧墙
三日后的延禧宫，曹琴默盯着床头的鎏金熏炉。炉中飘出的苏合香里混着异样甜腥，恰如三日前安陵容“不小心”洒在她袖上的香粉味道。“曹贵人该用安神汤了。”安陵容捧着药碗进门，袖口沾着的夹竹桃汁液在烛光下泛着磷光——她昨夜按宜修密令，将干花磨粉掺入熏香，每炉加三钱，恰是当年纯元皇后汤药里的剂量。
曹琴默摔碎药碗时，碗片割破手指，血珠滴在熏炉底座，露出刻着的“宜”字。安陵容“惊慌”跪地时，发间银簪掉在药渍里，簪头雕着的凤凰与翊坤宫珠花同款，而簪杆刻着的缠枝莲，正是景仁宫库房的标记。“奴婢不是故意的！”她抓起药渣时，指尖蹭到夹竹桃特有的黏性——那是宜修亲自从景仁宫药房取来的药材。
宜修携太医院院判赶到时，曹琴默己呕血昏迷。院判诊脉时，银簪在病人腕间划出黑血——夹竹桃中毒的典型症状。宜修“焦急”地掀开熏炉，干花碎屑飞散，其中一片沾着她昨夜亲手盖的密蜡印，印文是“景仁宫制”。“安答应你……”她转身时，袖中掉出的夹竹桃标本册，内页贴着的干花，与曹琴默床头的完全一致。
借刀杀人，密令初传
景仁宫寝殿内，宜修用凤血调和朱砂。剪秋捧着曹琴默的“认罪书”，见血字在宣纸上晕开：“……华妃令臣下夹竹桃，皇后娘娘并不知情……”落款处的指印，是宜修强行按上的。“娘娘，何不首接灭口？”剪秋看着案头的白绫，绫缎边缘绣着的十二只蝙蝠，恰是宜修闺名的笔画数。
“留着她的认罪书，才能让华妃死无对证。”宜修将血书塞进镶金匣，匣内还放着二十年前的接生簿，某页用朱砂圈着“稳婆张氏，七月初七溺亡”。她抚摸匣面的缠枝莲纹，想起纯元皇后断气时，指甲缝里嵌着的正是这种纹样的丝线。“去告诉安答应，”她突然冷笑，“就说本宫要升她为常在，赏她翊坤宫的赤金点翠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