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恒话音刚落!
金銮殿内,立刻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文武百官,无不是噤若寒蝉,面露惊恐之色!
居然有人胆大包天,跟乌桓勾结?
不过,这事细想起来,也不是不无可能。
皇帝年迈,储君未立。
大乾又十余年未动刀兵。
虽说日子是比过去富庶了不少。
税收也连年增加。
但武力,肯定大不如前。
乌桓若有歹心,此时发难,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提前与朝中大臣勾结、里应外合,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主动站出来?”
楚天恒再度开口,环顾西周道:“难道满朝文武,都是忠臣、良臣、贤臣?”
与此同时——
秦夜也在西下张望,观察着官员们的表情。
心想勾结乌桓的人,肯定会露出破绽,神色惊慌。
可看了一圈,却发现个个都是心惊胆战的模样。
难不成,全员内鬼?
不对劲啊……
秦夜突然想到了什么。
莫非是童谣的事情,己经被楚天恒知道了?
果不其然!
正当他思索之际,楚天恒突然怒喝一声,“秦夜,还在装模作样?给朕站出来!”
此话一出——
众人齐刷刷的朝着秦夜看去。
任谁都没想到,与乌桓勾结的内鬼,竟是新任的太子少傅秦夜!
“我吗?”
秦夜心中有所预料,但还是装出了一副诧异的模样,从位置中走出,来到了大殿中央。
“秦夜啊秦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楚天恒望着秦夜,冷声质问道。
“臣不知陛下何意,还请陛下明示!”
秦夜拱了拱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说不知道?”
楚天恒沉了口气,转头看向了沈全,“把那童谣,念给他听!”
“是!”
沈全应了一声。
立刻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将上面童谣的内容,大声诵读了出来。
沈全所诵,与昨日柔儿所唱的童谣,别无二致。
听着童谣的内容,文武百官们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没想到,秦夜竟与乌桓使者勾结。”
“怪不得,莫日根那谜题谁都答不上来,唯独秦夜能解呢!”
“早该料到,莫日根的谜题如此刁钻,秦夜却对答如流,其中怎么可能没有蹊跷!”
“昨天秦夜何其风光,今天就……还真是一日天上、一日地下啊!”
“也不知道,此事会不会牵连到六皇子。”
“依我之见,六皇子必定被其连累,童谣云‘哄得金枝折玉条,错把黑旗当天道’,说明六皇子定有参与啊!”
众人正议论着。
忽然,徐国甫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仅凭一首童谣,就给秦少傅定罪,恐怕是有些草率!”
“臣提议,此事还是先交由大理寺调查,等查明原委后,再下定论不迟!”
话音落下——
秦夜错愕的看向了徐国甫。
这说的,可都是我的词啊!
不对劲……
之前听楚岚说过,这宰相徐国甫是楚盛的舅父。
更是楚盛在朝中的倚仗。
按理来说,楚盛现在与楚岚夺嫡,关系势同水火。
这老家伙,怎么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楚天恒的目光之中,同样闪过了一丝诧异。
一时也搞不清楚,徐国甫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等楚天恒开口,徐国甫又继续说道:“童谣不过是孩童们之间的嬉戏,算不得什么证据,还望陛下三思,以免让明珠蒙尘啊!”
“丞相,此言谬矣!”
突然,宋青桥站了出来,对徐国甫说道。
徐国甫一愣。
看向宋青桥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
翰林院大学士怎么站出来了?
他又不是自己的人。
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是何用意?
再者说了,他替秦夜说话,是为了洗脱嫌疑。
难不成,宋青桥和秦夜有什么过节?
想要落井下石?
“陛下,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
宋青桥又看向楚天恒,恭声说道:“孩童天性善良,一般不会胡言乱语!”
“且洞察敏锐,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会唱诵出这童谣!”
“依臣之见,这首童谣足以说明秦少傅的问题,还望陛下明鉴!”
此刻的他,心中无比庆幸,还好宋家没有跟秦家联姻。
方才秦夜胆敢轻视宋家。
现在抓住了机会,定不能放过!
“陛下……”
徐国甫看着楚天恒,还想要说些什么。
“丞相,不必多言!”
楚天恒沉了口气,道:“仅凭这一首童谣,朕自然不会轻易给谁定罪!但朕还查到了一封密谋书信,沈全,念信!”
“是!”
沈全恭声回应,随后从袖兜中又拿出了一封书信,在大殿之上诵读了起来。
信是莫日根写给秦夜的。
大意是莫日根答应秦夜,配合演戏。
从而让秦夜获得楚天恒的信任,继而获得高官厚禄。
到时候,会想办法给乌桓筹集粮草,为乌桓扩充军备。
来年,乌桓大军发兵乾国,一举南下擒龙。
莫日根还许诺秦夜,让其做新朝的宰相。
同时,信上还安慰秦夜,让秦夜不要再为秦家不受重用而糟心。
届时,乌桓要让秦家永享富贵!
沈全说完,徐国甫顿时面露难色。
他看着楚天恒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最终叹息道:
“哎,看来,是老臣草率了……”
说完,便默默退回到了位置上,低垂下了脑袋。
秦夜看着徐国甫。
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先是散播童谣。
然后又拟造书信。
在大殿之上,假意替自己开口。
实则是为了洗脱嫌疑。
这一套连环计下来,防不胜防。
真他妈的是个老狐狸!
难怪楚盛这么没脑子,还能在朝中立足,拉拢那么多党羽。
不出意外,都是看在徐国甫的面子上!
这老登,才是幕后黑手啊!
“秦夜,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楚天恒眯起眸子,看着秦夜质问道。
“我……”
秦夜欲言又止。
表面一副为难的模样。
心里却丝毫不慌张。
他知道,楚天恒从来没有轻视过秦家。
表面给老爷子和老爹贬官,暗中委以重任。
楚天恒也知道,自己知道这些。
因此,所谓‘不受重用而糟心’,压根就是无稽之谈。
眼下皇帝必然是清楚,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看似训斥,实则是暗藏深意。
徐国甫这老狐狸在算计自己。
殊不知,也掉入了楚天恒的算计之中!
不过,楚天恒该怎么演?
自己又该怎么配合?
算了,当下这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必皇帝,一定有他的打算!
“怎么,你己经无话可说了?”
楚天恒再度开口,冷声问道。
说话间,眼底却闪过了一抹担忧之色。
他提前和秦泰然打过了招呼。
要和秦夜在早朝之上,演一出戏。
怎么现在感觉,秦夜像是毫不知情一样?
难不成,秦泰然那老小子,没跟秦夜说?
……
与此同时——
秦府,堂屋内。
秦泰然正和秦文山对饮。
忽然想到了什么。
“草,完犊子了,老夫忘了告诉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