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龙蛇鏖战
永徽十七年寒冬腊月，月氏国沙海之上，狂沙与血雾交织成一片混沌。叶玄望着空中蜿蜒盘旋的巨蛇虚影，其身躯由无数铜镜拼接而成，每一片镜面都映出重瞳者扭曲的狞笑。古蛇口中吞吐的暗紫色能量波掠过沙丘，所到之处岩石熔化成粘稠的黑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硫磺气息。
“列阵！”萧战挥舞开山斧劈开扑来的月氏骑兵，声如洪钟地指挥着龙骧军。两万将士迅速结成玄龟阵，玄色盾牌组成铜墙铁壁，然而古蛇随意甩动的尾尖扫过阵角，数十名士兵便被暗紫色光芒吞噬，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处就化作飞灰。
叶玄龙血翻涌，紫金色光芒照亮天际。他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凝聚毕生功力，劈出一道三十丈长的剑芒：“龙啸九天！”剑芒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斩向古蛇，却在触及蛇身的瞬间被无数镜面折射反弹。叶玄瞳孔骤缩，急速闪避间，三道能量波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将远处的沙丘削去大半。
“王爷小心！”陈默突然大喊。叶玄猛地后仰，一柄暗紫色弯刀擦着鼻尖飞过——哈立德不知何时重整旗鼓，手中铜镜流转着诡异光芒。“叶玄，你以为凭蛮力就能战胜上古神物？”哈立德狞笑着结印，古蛇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无数暗紫色锁链从蛇口喷涌而出，如同一道死亡瀑布。
龙骧军阵脚大乱，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叶玄咬紧牙关，玉珏在胸前爆发出刺目紫光。他突然想起《龙渊策》残卷中的记载：“苍龙与重瞳共掌乾坤时，曾以龙血为引，铸镜镇邪。”难道说......
“萧战！将所有玄铁箭矢集中！”叶玄俯冲而下，龙血在掌心凝聚成阵图，“陈默，命神机营准备三百架床弩，听我号令！”他身形如电，在战场中穿梭，将龙血注入每一支玄铁箭矢。紫金色的光芒顺着箭杆蔓延，在箭头处凝成尖锐的龙角形状。
哈立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好！快阻止他！”月氏国巫师们纷纷吟唱咒语，古蛇加快攻击节奏，暗紫色的能量将天空染成墨色。但叶玄恍若未觉，他跃上最高的沙丘，玉珏光芒与紫微星遥遥呼应，龙血之力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巅峰。
“放！”随着一声怒吼，三百架床弩同时发射。玄铁箭矢拖着紫金色的尾焰划破长空，在空中组成一条巨大的龙形箭矢。古蛇似乎感受到威胁，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无数镜面从虚空中浮现，试图阻挡这致命一击。然而，龙血箭矢蕴含着上古苍龙的威压，所到之处，镜面纷纷破碎，发出玻璃炸裂的脆响。
哈立德疯狂催动铜镜，镜中射出的暗紫色光束与龙血箭矢相撞。剧烈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飓风般席卷整个沙海，叶玄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百里外的岩壁上，口中鲜血狂喷。但他强撑着站起身，望着天空中摇摇欲坠的古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龙血本源，燃烧！”叶玄咬破舌尖，喷出九道精血在空中凝成古老的龙纹。他的头发瞬间变白，皮肤布满裂痕，生命力如决堤之水般疯狂流逝。紫金色的龙影在他身后显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实，龙爪上燃烧着苍青色的火焰。
古蛇感受到这股舍命一击的力量，终于露出畏惧之色，想要退回旋涡中。但叶玄怎会给它机会，龙影张开巨口，将古蛇的蛇头咬住。两者在空中展开激烈缠斗，暗紫色与紫金色的光芒将方圆千里的天空染成两色。
地面上，萧战带领龙骧军与月氏残部展开最后的拼杀。林骁的神机营不断发射火箭，压制着试图支援古蛇的月氏巫师。哈立德想要趁乱偷袭叶玄，却被陈默死死缠住，两人的兵器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给我...彻底消失！”叶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龙影的牙齿深深咬进古蛇的蛇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古蛇的身体开始崩解，无数镜面化作碎片散落沙海。哈立德发出绝望的惨叫，被古蛇崩解时产生的能量风暴吞噬。
当尘埃落定，叶玄缓缓从空中坠落。萧战飞身上前接住他，看着自家王爷奄奄一息的模样，这位铁血汉子眼眶泛红：“王爷！”叶玄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指了指怀中的玉珏，便陷入了昏迷。玉珏此时光芒大盛，一道神秘的力量从其中溢出，缓缓修复着他破碎的经脉。
月氏国沙海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的残骸和破碎的镜面。龙骧军将士们望着昏迷的叶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担忧。他们知道，这场与古蛇的鏖战虽然胜利，但更大的危机尚未解除——重瞳族的阴谋真的彻底终结了吗？玉珏中隐藏的秘密又是什么？而昏迷中的叶玄，又将在龙血的修复中迎来怎样的蜕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