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在他熟睡的侧脸上描金。我盯着他眼下的扇形阴影，想起昨夜他教我“ge the topic”时喉结滚动的模样，耳尖又烫了起来。手机屏幕亮起，是他睡前发的消息：Sleep well, my little Ying.
他忽然翻身，手臂横过来将我圈进怀里，雪松味混着极淡的西柚香漫过来——哦，他又用了那瓶柑橘调沐浴露，却偷偷在发尾留了点西柚香，像在藏秘密。“在想什么？”他嗓音哑得像浸了蜜，指尖蹭过我发烫的脸，“昨晚教的单词，都记住了？”
我推他：“才没有，你还没解释ge the topic呢。”他低笑出声，金棕色碎发在枕头上蹭出弧度：“老师现在就教你。”说着坐起身，JY项链在颈间晃出银弧，“ge是改变，topic是话题，合起来就是换个话题。”
他讲得认真，指尖在空气里画着单词的形状，阳光透过他的指缝，在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影。我突然伸手摸他的发尾：“西柚香怎么还在？”他愣了愣，耳尖泛红：“怕你想闻……上次你说喜欢。”原来他连这点小心思都藏在发间，像把爱意纺成丝线，缠着我不放。
收拾好出门时，他执意要牵我的手逛唐人街。路过书店，他突然停下：“想不想学更难的句子？”我还没答，他己经拉着我进去，在英文原版区挑了本诗集。“读这句，”他指尖点在“Love is a word that means more than just a word.”上，“试试？”（译：爱是一个不仅仅意味着一个词的词。）
我磕磕绊绊读完，他笑着揉我头发：“对啦，就像‘欧巴’对你我来说，不只是个称呼。”说到这个，我想起今早他让我喊他??（欧巴）的事，脸又热了：“明明我大你五岁，该我喊你弟弟才对。”
他突然把诗集合上，双手捧住我的脸，琥珀色的眼睛里晃着唐人街的烟火：“Six years don't matter. You're my everything.”
他说这话时，西柚香从发间漫出来，混着书店的墨香，像场温柔的海啸。我别过脸：“听不懂英文耍赖皮。”
“那我翻译，”他凑到我耳边，嗓音低得像在说秘密，“六年不算什么，你是我的全部。”喉结擦过我耳畔，我猛地推开他，却撞进满架的书里。他眼疾手快扶住我，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还跑吗？再跑，我就当众亲你了。”
街上的华人老板笑着朝我们摆手，我红着脸拽他离开。走到转角咖啡馆，他点了杯美式，却把我的拿铁推到面前：“继续学英语？这次教你‘永远’怎么说。”我咬着吸管点头，看他在杯沿画圈：“Forever. 比always更久。”
“Forever……”我默念着，突然抬头，“那‘你是我的永远’怎么说？”他眼中泛起涟漪，指尖捏住我的吸管：“You are my forever.” 说完又补了句中文：“就像西柚香，会一首在我发间。”
原来他早把承诺藏在单词里。我望着他眼下的笑纹，想起初见时他在舞台上发光的模样，突然明白：语言是桥，我们踩着一个个单词，走到彼此心里。
暮色漫过唐人街的红灯笼时，他牵我站在路口等车。夜风里，他忽然说：“刚才在书店，那句诗还有下半句——‘It's a world where you exist.’”我没听懂，他却笑而不答，只是把我往怀里拢了拢。
后来我才知道，那半句的意思是：爱不只是个单词，而是有你存在的世界。而他教我的何止是英语，是把整个世界，都译成了爱我的形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