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来自画廊的红色警报】
林星眠把调色盘砸进洗笔筒时,紫罗兰颜料溅上了程野三天没洗的格子衬衫。“我爸的迈巴赫停在巷口,”她抓着手机像握着一枚炸弹,屏幕上是母亲发来的加密短信:「你爸查到地址了,带了他最满意的世交女儿,说是考察合作画展——妈妈顶不住了」程野甩着衬衫上的颜料点冷笑:“合作画展?是考察人类返祖现象现场吧?”话音未落,门铃像救护车警笛般炸响。厨房里正在教苏软软捏饭团的陈大壮猛地抬头,粘着米粒的拳头撞翻酱油瓶,浓稠的液体迅速吞没了灶台上那本《社恐人士生存指南》。
“预案启动!”程野扯下衬衫塞进沙发缝,露出印着“代码秃头军”的文化衫,“软软负责销毁罪证,大壮扮演物业,我——”“你演我男朋友。”林星眠抓过玄关的男士香水朝他狂喷,柑橘香混着泡面味形成诡异气息,“记住三条:画廊策展人,年薪百万,从不穿格子衬衫!”
苏软软颤抖着把吃剩的泡面桶塞进外卖箱,陈大壮抓起扫帚又放下:“物业该说啥?‘您家下水道反人类学’?”第二次门铃轰鸣如同催命符,猫眼里闪过银灰色阿玛尼西装衣角——林父的标志性战袍。
【2. 咸鱼公寓变形记】
门开的瞬间,林盛国鹰隼般的视线扫过程野的拖鞋,落在他文化衫的“秃”字上:“星眠说你在策划威尼斯双年展?”“伯父好,刚结束视频会议。”程野侧身挡住沙发上印着“咸鱼翻身”的抱枕,“主要研究后现代艺术的代码化呈现……”
“代码?”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掩嘴轻笑,“我叔叔的科技公司刚收购了AI画廊呢。”她鞋尖精准避开地砖裂缝,仿佛踏进贫民窟的公主。
厨房突然传来巨响。众人冲过去时,只见苏软软穿着陈大壮的巨型围裙,正把焦黑的煎蛋铲进垃圾桶。“这位是?”林父皱眉看着围裙上“肌肉猛男外卖”的荧光字。“家政苏阿姨!”林星眠抢先开口,“她特别擅长处理…抽象派污渍!”苏软软唰地举起锅铲指向酱油洪灾现场:“在、在搞行为艺术!”锅铲尖挂着半片蛋壳,随她的手抖成虚影。
陈大壮扛着工具箱登场:“402报修说是量子纠缠导致下水道逆流?”他蹲在洗碗池前掏出扳手,“建议采用爱因斯坦防堵法!”扳手哐当砸进泡着碗的水池,溅起的水花精准扑向香奈儿套装。
【3. 阁楼上的核爆级穿帮】
“带伯父参观创作室?”程野试图引开逼近沙发的林父,那里还露着“咸鱼翻身”的抱枕流苏。林盛国却径首走向阁楼木梯:“看看你给星眠准备的画室。”
阁楼门吱呀开启的刹那,林星眠听见命运齿轮崩裂的声响——三十平的空间里,程野的服务器嗡嗡作响,散热器上晾着陈大壮的工字背心;苏软软的手写稿堆成危楼,最顶上摊着《霸道总裁爱上我》第27章;而林星眠那幅价值八万的未完成画廊展品《深海》,正被当作服务器防尘布使用,画布一角还粘着泡面渣。
“这就是年薪百万策展人的艺术空间?”林盛国的冷笑让室温骤降十度。香奈儿女孩用指尖挑起背心:“亲爱的,你男朋友的收藏挺特别~”
危机时刻,陈大壮突然举起手机:“消防演习!这栋楼甲醛超标!大家快撤!”他拽过林星眠画到一半的消防疏散图,“从厨房窗户跳!软软垫底!”“甲醛超标?”林父一把攥住程野的手腕,“你让星眠住毒气室?!”
【4. 星空毯下的咸鱼哲学】
混乱中苏软软撞倒颜料架,钴蓝泼满程野的裤腿。他甩开林父的手抓起《深海》防尘布:“伯父,这才是星眠该待的地方!”画布哗啦展开,幽蓝海域深处有发光水母组成一行小字:“致陪我看代码的男人”
满室死寂。林星眠记得那是程野连续加班三天时,她赌气在防尘布角落涂鸦的。“程野的公司上个月破产了。”她突然挡在服务器前,“但他带团队在夜市摆煎饼摊,三天赚回我赔掉的画廊定金。”抓起桌角的煎饼包装袋——林星眠设计的“咸鱼翻身”LOGO在油渍里鲜活跳动。
林盛国捏着包装袋沉默良久,首到瞥见女儿粘着颜料的手指。那双手小时候被他握着教画葡萄,现在指甲缝里嵌着外卖辣椒油。
“所以策展人其实是...摊煎饼的?”香奈儿女孩的嗤笑被陈大壮打断:“他开发的智能酱料刷卖了二十万!合同在苏阿姨那儿!”突然被点名的苏软软疯狂翻找围裙口袋,掏出一沓稿纸:“第、第43章...男主用区块链技术做煎饼...”众人倒吸冷气,稿纸抬头赫然是《邪王追妻:摊煎饼的代码皇帝》。
【5. 酱油里的父女密码】
消防车的鸣笛由远及近(陈大壮真报了警),香奈儿女孩尖叫着逃离酱油战场。林盛国却弯腰捡起打翻的调料瓶,突然对程野说:“星眠五岁把酱油当蓝颜料,她妈妈说这孩子没救了。”
暮色透过阁楼天窗落在老人笔挺的西装上,他指着《深海》里一团混沌的蓝:“当年她画砸了就这样乱涂,然后...”“然后躲进衣柜哭。”程野接口。林星眠猛地抬头,这是她失眠夜在阳台告诉他的秘密。
消防员冲进来时,看到的是西装革履的老人蹲在酱油渍里,正教年轻人修补剥落的墙皮:“石膏粉要兑蛋清,这是老洋房修复的土法子。”林星眠把调色刀塞进程野手里:“我爸的作是《酱油瓶和破碗》。”
返程的迈巴赫后座,林盛国着女儿塞给他的煎饼袋。手机亮起新消息:「咸鱼公寓家政苏阿姨」发来照片——程野正用林星眠的钛白颜料补墙,脸颊蹭着道白痕像偷吃奶油的猫。老人指尖划过青年眼下的青黑,回复了断绝父女关系以来的第一条消息:「墙补好了带他回家,你妈有祖传的生发秘方」
阁楼里,陈大壮扒着窗框目送豪车消失:“所以俺不用扮演量子管道工了?”“但苏阿姨还得当五天。”程野把林星眠沾满酱油的手按进石膏浆里,“明天家政该拖地了。”星空毯盖住西人并排的腿,月光照亮林星眠速写本上的新作:穿文化衫的青年捧着破碗接房檐漏水,标题叫《年薪百万的防水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