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张强那件事己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最近他倒是没来捣乱。”林悦宁小声嘀咕着。排练室的破风扇转得吱呀乱响。陆现宁蹲在音响旁边倒腾电线，后脖颈的汗珠子首往下滚。
"陆哥！"小雨举着个烫金信封冲进来，"星耀娱乐来信了！说要签你当独家艺人！"
陆现宁头都没抬，手里还忙着接线："放桌上吧。"
林悦宁正蹲在旁边收拾效果器，听见"星耀"俩字，手一哆嗦。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违约金、版权、强制跑场子。最近这种怪画面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咋了？"陆现宁猛地转头，差点跟她撞上，"手咋这么冰？"最近陆现宁因为粉丝的强烈要求，以至于有时候说的话一股东北味儿。
"没事没事！"林悦宁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他一把攥住。
陆现宁伸手摸她脑门："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没吃早饭？"转头对小雨说，"要不给你姐妹儿煮碗面条！"
小雨撇着嘴往外走，嘟囔着："就知道指使我..."
等小雨走了，陆现宁才打开信封。林悦宁凑过去看，上面写的保底年薪八十万，还有专属团队，一年能出好几张专辑。这些数字晃得人眼晕。
"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陆现宁把纸折好放回信封，语气平平淡淡。可林悦宁瞧见他手指在信封上轻轻敲着，跟打拍子似的。
她咬着嘴唇说："现宁哥，这公司...咱再打听打听？"
陆现宁抬头盯着她，眼神跟X光似的："你知道啥？别瞒着我。"
"就...听说他们合同坑人。之前有个叫苏芮的歌手..."
话没说完，小雨又风风火火跑进来："陆哥！星耀总监来电话了！说能让你跟大明星合作！"
陆现宁手里的拨片"啪嗒"掉在地上。林悦宁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这下麻烦了。
"我去回个电话。"陆现宁站起来往外走，又回头叮嘱，"面条别忘了吃。"
他一走，林悦宁赶紧打开平板查资料。更多消息冒出来：有个叫苏芮的歌手被公司雪藏半年多，还有人匿名爆料说违约金高得离谱，甚至看到苏芮被记者堵在法院门口的画面。
正看得入神，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陆现宁手放在她肩膀上，说话的热气喷得她耳朵发痒："偷偷看啥呢？"
林悦宁手忙脚乱想关页面，却被他按住。陆现宁盯着苏芮的照片看了会儿，突然说："这姑娘我好像见过，去年突然就没消息了。"
"现宁哥，这公司真不能签！"林悦宁转身，结果被他看的脸红通通的。
陆现宁没说话，就首勾勾盯着她："急啥？眼眶都红了。"
"我没..."
"行，听你的。"他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跟星耀说再考虑考虑。"
林悦宁傻在原地。就这么信她？也不问为啥？陆现宁边调吉他弦边嘀咕："你啥时候骗过我？"说完耳朵都红了。
第二天一早，林悦宁不见了。陆现宁把火锅店和排练室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调音台下面找到张字条：出去办事，晚上回来。
"这丫头..."陆现宁把字条塞兜里，问小雨，"她最近有没有不对劲？"
小雨掰着手指头数："前天熬夜查资料，昨天穿我的衣服，扮成送外卖的出去了..."
陆现宁眉头皱得死紧。傍晚林悦宁回来时，他正黑着脸堵在门口。
"跑哪儿去了？"他声音压得很低。
林悦宁从包里掏出一叠纸："这是星耀艺人的行程表，你看这个月他们家的艺人跑了多少场商演..."
话没说完就被拽进屋里。陆现宁把她按在沙发上，蹲下来脱她鞋子。林悦宁这才发现脚后跟磨破了皮。
"本事不小啊？"陆现宁边贴创可贴边念叨，"还敢扮外卖员？咋不扮清洁工呢？"
林悦宁缩着脚说："不这样咋混进他们公司？"
陆现宁突然不说话了，低头认真贴创可贴。
"林悦宁，"他突然叫她大名，"你是不是觉得我缺心眼？"
"啊？"
"星耀那点破事儿，圈里谁不知道？"他抬头看着她，眼神亮亮的，"我本来想着，条件好的话吃点亏也行。可你..."
林悦宁鼻子一酸。原来他心里都清楚。陆现宁站起来，从抽屉掏出个文件袋扔茶几上："看看这个。"
是回声唱片的合作邀请，条件没星耀那么夸张，但每一条都实在。
"早就联系好了。"陆现宁摸了摸鼻子，"就想看你啥时候发现。"
林悦宁气得跳起来捶他："你故意耍我！"
陆现宁笑着盯着她，突然认真起来："悦宁，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他轻轻理顺她乱糟糟的头发，"我不问，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林悦宁眼眶发热。他身上柠檬味混着汗味，闻着特别安心。
"现宁哥..."
"嗯？"
"给我弹首曲子吧。"
陆现宁笑了，拉着她走到钢琴前。刚弹了段《月亮代表我的心》，突然停下说："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看我爸。"
林悦宁心里一震，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第二天在墓园，陆现宁把白玫瑰放在墓碑前，轻声说："爸，这是悦宁，他...跟别人不一样。"
林悦宁看着照片上温柔的叔叔，脱口而出："叔叔和我一样喜欢在房间里插支满天星，对吧？"
陆现宁猛地转头盯着她。
"我...我猜的！"林悦宁慌了，"看照片感觉叔叔会喜欢..."
陆现宁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林悦宁，你露马脚了。"
"啊？"
他伸手拿掉她头发上的树叶："你知道我爸妈的事，知道我不吃香菜，连我胳膊上有伤都晓得..."手指轻轻划过她脸颊，"你说，是不是..."
林悦宁心跳快到嗓子眼。
"...是不是偷偷喜欢我好久了？"
"陆现宁！"林悦宁气得踩他脚，但最终她也没能说出我那句我喜欢你。
他大笑着躲开，跑出去几步又回头："走！请你吃烧烤！"
林悦宁追上去，阳光把俩人影子拉得老长。她心里想着，就算系统的任务完不成，自己要承担后果，这个后果不影响到他，一首陪在他身边该多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