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试官堵在后门。
我以为今晚要交代在这儿了。
没想到他突然接了个电话。
听完脸色大变。
只丢下句"老实待着"就匆匆走了。
我趁机溜回宿舍。
脱鞋摸出收音机。
金满福在那头急得首骂。
"我刚收到消息。
苏博士扮成探视者进来了。
说是来找她爸的老朋友。"
"你赶紧想办法跟她汇合。
我在外面接应。"
挂了收音机。
我心里首打鼓。
苏晚晴这时候进来。
不是添乱吗？
正想着呢。
护士长突然来敲门。
说有探视者找我。
是个女的。
说是我远房表妹。
我心里一喜。
是苏晚晴。
会客室里。
她穿着一身连衣裙。
手里提着果篮。
看见我就笑。
"表哥。
好几年没见了。
你还是老样子。"
我配合着挤出笑容。
心里却在打暗号。
摸了摸耳朵。
这是我们之前约好的。
表示有危险。
她果然会意。
闲聊时故意把果篮往我这边推。
低声说。
"我带了扫描仪。
这地方不对劲。"
"空气中有记忆抑制气体。
长期闻会变傻。"
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怪那些老人都呆呆的。
临走时。
她"不小心"把一个苹果掉在地上。
弯腰捡的时候。
塞给我个东西。
是片微型芯片。
"贴在胸口。
能过滤气体。"
回到宿舍。
我赶紧把芯片贴上。
果然觉得脑子清醒多了。
之前那种昏沉沉的感觉没了。
半夜查房的脚步声刚过。
我就溜出了宿舍。
按照苏晚晴给的路线。
往地下室摸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
只有应急灯亮着。
绿幽幽的。
照得人心里发毛。
地下室入口藏在洗衣房后面。
是道不起眼的铁门。
我正发愁怎么打开。
门突然开了条缝。
苏晚晴从里面探出头。
"快进来。"
原来她早就找到这儿了。
地下室跟上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到处都是闪着蓝光的仪器。
好多管子连着一个个玻璃舱。
里面泡着淡蓝色的液体。
看着特别眼熟。
跟废矿里的存储舱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从老人身上抽出来的生命力。"
苏晚晴指着那些管子。
声音都在发抖。
"赵世雄把这儿当成了加工厂。
专门收割穷人的寿命。"
玻璃舱旁边的墙上。
贴着一张名单。
上面全是老人的名字。
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住址和年龄。
我扫了一眼。
全是附近的低保户。
"你看这个。"
苏晚晴指着一台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文件。
标题是"时间萃取技术"。
署名赫然是"李墨白"。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名字。
之前在废矿的设备上见过。
更让我吃惊的是。
在早期研究者列表里。
赫然有苏晚晴父亲的名字。
"我爸当年肯定是被他们骗了。"
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以为研究这个是为了救人。
没想到成了他们掠夺寿命的工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让她别激动。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突然。
外面传来脚步声。
越来越近。
苏晚晴赶紧关掉电脑。
拉着我躲进旁边的储藏室。
透过门缝往外看。
进来的是几个穿白大褂的。
推着一个老人。
那老人眼神空洞。
手腕上全是针孔。
他们把老人绑在椅子上。
往他胳膊上扎了根管子。
另一端连到仪器上。
随着仪器启动。
老人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
而旁边的玻璃舱里。
淡蓝色的液体越来越多。
我看得目瞪口呆。
拳头攥得死紧。
指甲都嵌进肉里了。
苏晚晴捂住嘴。
才没哭出声来。
那几个白大褂却在说笑。
"这个身体不错。
能抽不少。"
"赵总肯定高兴。
又能换不少时间了。"
"还是李墨白先生厉害。
想出这么个好法子。"
听到李墨白的名字。
我心里又是一震。
看来这家伙才是幕后黑手。
赵世雄只是个跑腿的。
等他们走了。
我们才敢出来。
苏晚晴赶紧在电脑上操作。
"我要把这些证据都拷贝下来。
让他们无处可藏。"
拷贝的时候。
我在旁边放风。
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个铁柜。
锁着的。
我试着掰了掰。
没动静。
苏晚晴递过来个发卡。
"试试这个。
我爸教过我怎么开锁。"
还真打开了。
里面全是病历。
每个老人的都有。
上面记录着他们被送来的原因。
大多是"无人赡养"、"精神失常"。
看着就像早就编好的借口。
"这些老人根本不是自愿来的。"
我翻着病历。
气得手都在抖。
"他们是被强行抓来的。"
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传来警报声。
红灯开始闪。
苏晚晴把芯片拔下来塞给我。
"快走。
被发现了。"
"我往另一边跑。
引开他们。"
我拉住她。
"不行。
太危险了。"
她却用力甩开我的手。
"没时间了。
证据比什么都重要。"
"记住。
李墨白才是关键。
找到他就能揭开所有秘密。"
说完。
她就冲了出去。
果然。
警报声跟着她的方向去了。
我攥着芯片。
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赶紧往回跑。
刚跑到洗衣房。
就撞见了那个戴眼镜的面试官。
他手里拿着根电棍。
冷笑看着我。
"跑啊。
怎么不跑了？"
我知道。
这下躲不过去了。
就在他要按上电棍的时候。
突然惨叫一声。
倒了下去。
后面站着金满福。
手里举着个拖把。
"厉总。
我来晚了。"
我没时间跟他废话。
"快。
苏博士往那边跑了。
我们去救她。"
跑出康复中心的时候。
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白色的楼。
心里暗暗发誓。
赵世雄。
李墨白。
你们等着。
这笔账。
我迟早要跟你们算清楚。
金满福开着他那辆破面包车。
一路狂飙。
我看着手里的芯片。
里面存着那些老人的希望。
也存着苏晚晴父亲的清白。
突然。
系统提示音响起。
"揭露时间萃取工厂。
奖励寿命72小时。"
我低头看了看手臂。
血色纹路里的金色又深了些。
像燃起了一小团火。
"往哪儿开？"
金满福问我。
我指着前面的路。
"去曙光科技。
我们得赶紧把证据备份。
然后。
准备跟他们硬碰硬。"
面包车在马路上飞驰。
挡风玻璃外。
太阳正慢慢升起来。
把一切都染成了金色。
我知道。
真正的硬仗。
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