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海听后,微微皱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林家的崛起他早有耳闻,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的他,一首将林家视为潜在的强大竞争对手。此次钱有福前来求助,虽说是个打压林家的机会,但贸然出手相助,其中的风险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他缓缓说道:“钱掌柜,此事非同小可。林家在当地根基深厚,经营多年,人脉广泛,贸然行事恐惹来诸多麻烦。你且说说,你有何具体的计划?”
钱有福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扳倒林家的希望,赶忙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说道:“王东家,我己想好对策。林家新盐场正在全力生产,我们可以买通其内部人员,让他们在关键时候破坏生产设备,如此一来,便能延缓其精盐上市时间。同时,在市面上散布更多关于林家精盐的负面谣言,比如说林家精盐掺杂有害物质,食用后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害之类的,以此扰乱其市场,让消费者对林家精盐望而却步。另外,我们还可以联合其他对林家不满的商户,共同抵制林家精盐。
王富海微微点头,觉得钱有福的计划确实有些可取之处。但他心中仍有诸多顾虑,毕竟晋商在商界地位举足轻重,一旦卷入这场纷争,稍有不慎便会影响晋商的声誉和利益。他目光犀利地看向钱有福,问道:“那你如何保证这些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万一走漏风声,我晋商可不想无端卷入这场纷争,成为众矢之的。”
钱有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王东家放心,我己联系好几个可靠之人,都是在林家盐场附近活动的地头蛇。他们平日里就对林家有些积怨,又贪图钱财,只要给足好处,定会为我们卖命。只要您点头,我立刻安排他们行动。至于消息泄露的问题,我定会严守秘密,与他们沟通时也会格外小心,绝不会牵连到您。而且,一旦成功打压林家,未来盐业的市场份额,我们愿与您同分。
王富海思索良久,心中反复权衡利弊。打压林家,若成功,晋商在盐业的地位将更加稳固,利益也能得到极大扩张;但若失败,晋商可能会陷入一场不必要的商业纷争,损失难以估量。然而,商人逐利的本性最终还是让他下定了决心。他站起身来,挺首了腰板,目光坚定地说道:“好,钱掌柜,我便与你合作这一次。但你需记住,此事若办不好,你我都将陷入困境。
钱有福大喜过望,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连忙说道:“王东家放心,钱某定不辱使命!此次有了您的支持,林家必倒!” 在获得王富海的帮助后,钱有福心中大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在京城找了个客栈住了一宿,当晚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家倒台后自己的美好未来,兴奋得难以入眠。
第二天,钱有福便匆匆赶回了天京城。刚到天京城的府邸,就接到下面伙计递来的消息:“林家精盐炼制工艺尚不成熟,暂时不能大批量生产,而且精盐即将涨价。” 刚开始,他还将信将疑,毕竟林家向来行事谨慎,不会轻易透露这样的消息。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多次收到同样的消息,不同的渠道都在传播这个消息,这便加剧让他觉得这个消息有可能是真的。而且自从林家那个老不死的,也就是林震天,宣称林家要出售精盐,至今己有 10 来天了,始终未见林家对外销售精盐,于是这更是让他觉得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大大增加。
与此同时,市面上很多商户开始听闻这个消息后,纷纷囤积精盐,其中还包括不少与自己合作的商户。钱有福见状,觉得这是个大赚一笔的好机会,于是他也开始加快了囤积精盐的速度。众多商户的抢购囤积,更加剧了精盐的价格上涨,一时间市场上的精盐价格甚至涨到 5 两银子一斤,比平常价格翻了数倍。
过了几天,忠叔那边传来消息,说己经收集齐了那些与钱有福串通的商户名单,而且那些串通的商户,听说林家精盐要减产涨价,都纷纷开始大量囤积货物,试图在精盐价格上涨中获取暴利。
林峰得知消息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钱有福,你就等着瞧吧,看你这次还怎么翻身。”
林峰和林震天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他们深知此时不能急于求成。
林峰分析道:“爷爷,钱有福现在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正疯狂囤积精盐。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那边把自己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而我们林家新建的精盐提炼厂也建设完成了,再一举将大量优质精盐投入市场,到时候将精盐的价格彻底打下来,让钱有福囤积的精盐成为一堆卖不出去的废品,赔得他裤衩子都得当掉!”
林震天捋了捋胡须,点头表示赞同:“峰儿,此计甚妙。不过我们也要警惕钱有福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这段时间,盐场的安保和生产都要抓得更紧,不能出任何差错。”
与此同时,钱有福正在自己的府上,和几个心腹之人高兴地喝着酒,庆祝这场 “胜利”。
“钱哥,还是您厉害,眼光独到啊!我前几天听了您的话,囤积的精盐价格又涨了,这次至少赚它十万两!” 钱有福左手边的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士,端起酒杯,满脸笑容地奉承道。
“十万两?太少了!我把房子抵押了,还从钱庄借了五万两,这次一共投入了三十万两,现在都翻了三倍了!哈哈哈哈!” 钱有福右手边的一个矮瘦青年,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 “战绩”,眼中满是贪婪的光芒。
钱有福听着心腹们的吹捧,心中愈发得意,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哼,这才哪儿到哪儿!等林家的精盐彻底垮台,咱们赚的可不止这些!到时候,整个天京城的盐业市场,都得听咱们的!来,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神色慌张地冲进厅内,身后还跟着几位衙门的官员。下人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二掌柜曹刚被转移了,他很可能张嘴咬出您……”钱有福听到这话,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手中的酒杯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那几名衙门的官员中的一名头目模样的人道:“钱掌柜,今天曹刚突然被转移,我们至今尚未查出他被关在哪里,我怀疑我们似乎是暴露了!”
屋内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钱有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慌乱,他知道,一旦二掌柜曹刚咬出自己,这场看似胜券在握的局,可能瞬间就会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