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金婉蓉的贴身丫鬟绿兰却撇撇嘴:“不过是个侍女,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金婉欣不高兴了:“我的侍女当然与众不同!姐姐,你这丫鬟太没规矩了!”
“绿兰,别没礼貌。”金婉蓉轻斥一声,转而对妹妹说,“对了,我带了好些礼物回来,一会儿让人送到你房里。”
姐妹俩说笑着进了内院,英儿正要跟上,绿兰却挡在她面前,低声警告:“别以为讨好了二小姐就能在金府站稳脚跟。识相的就别处处出风头,否则有你好看!”
英儿淡然一笑:“多谢提醒。”
晚膳后,金婉欣翻看姐姐带来的礼物,兴奋不己。英儿在一旁整理,忽然听金婉欣说:“英儿,明日我要去肖府赏花,你陪我一起。”
英儿心头一跳:“是,小姐。”
终于有机会接近肖府了!她既期待又忐忑。若能在肖府打探到消息,对她的调查必有助益;但若遇到肖百吹,该如何应对,却是个难题。
回到房间,英儿点亮烛火,开始打扫。先前住这里的侍女似乎走得匆忙,留下不少杂物。她细心整理着,忽然在抽屉夹层中发现一张泛黄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似是匆忙所写:“东西己藏在老地方,金老爷与端木先生的约定仍算数。但小心肖家,他们己起疑心。若我不能回来,记得毁掉一切证据。”
端木先生?英儿心头大震,这竟然提到了端木家!金家与端木家有约定?这是什么意思?
她仔细检查纸条,背面还有几个模糊的字:“梅影密室,玉佩为匙。”
英儿握紧纸条,心跳加速。这分明是在说梅影山庄的密室!难道金家早就知道密室的存在?甚至可能知道《天香续命诀》的下落?
这张纸条无疑是个重大发现,暗示金家与端木家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而肖家似乎对此有所察觉,从侧面印证了肖家与端木家灭门案的关联。
“必须进一步调查。”英儿将纸条小心藏好,决定利用在金府的身份,深入探查端木家灭门的真相。
正思索间,忽闻窗外有轻微响动。英儿警觉地熄灭烛火,贴墙而立,从窗缝中窥视外面。
月光下,一个黑影闪过肖府花园,身形矫健,正是肖百吹!
英儿心头一颤,肖百吹竟然安然无恙!他是何时回到京城的?梅影山庄一役后,他又经历了什么?
她犹豫着要不要招呼他,却见肖百吹在花园中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金府的方向。月光下,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黑暗,首视英儿所在的窗口。
英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入黑暗中。肖百吹的目光停留片刻,转身消失在花园深处。
“他是否认出了我?”英儿思绪万千。肖百吹若知她在金府,会有何反应?他与金家、端木家又有什么关联?这一切疑问,都笼罩在重重迷雾中。
次日一早,英儿为金婉欣梳妆时,忍不住问道:“小姐今日去肖府,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金婉欣笑道:“肖家的梅花开了,听说极为美丽。肖夫人特意邀请我去赏梅,顺便见见肖家公子。”
“肖公子?”英儿心头一跳。
“就是肖百吹呀!”金婉欣俏脸微红,“京城第一才子,听说他从外地回来了,这次终于能见到了。”
英儿心中了然,看来金婉欣对肖百吹颇有好感。这倒是个接近肖家的好机会。
梳妆完毕,金婉欣带着英儿和另外两个丫鬟前往肖府。肖府比金府更加气派,青砖碧瓦,雕梁画栋,处处透着显赫之家的富贵气象。
“金二小姐到!”门童高声通报。
肖府管家恭敬迎接:“二小姐请,肖夫人己在花园等候。”
穿过几进院落,来到一座精美的花园。园中梅树成林,繁花似锦,香气扑鼻。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亭中,正与几位贵妇闲聊。
“婉欣来了?”肖夫人笑着招手,“快来坐。你姐姐刚才还念叨你呢。”
英儿这才注意到亭中还坐着金婉蓉,看来她比妹妹先到。金婉蓉见妹妹来了,含笑点头。
“夫人好。”金婉欣乖巧地行礼,“姐姐也来了啊。”
肖夫人慈爱地拉着她的手:“越来越水灵了。听说你新得了个聪明的侍女?”
“是呢!”金婉欣拉过英儿,“这就是英儿,过目不忘,通晓医术,还懂诗书。”
肖夫人上下打量英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好一个气质不凡的丫头,果然与众不同。”
英儿恭敬行礼:“见过夫人。”
“会医术?”肖夫人来了兴趣,“老身这些日子总觉腰背酸痛,你可有良方?”
英儿不慌不忙:“若只是普通酸痛,可用艾草煮水泡浴,或以生姜捣碎敷于痛处。若是风湿入骨,则需用独活、桑寄生、杜仲等药煎服。但具体用药,还需看夫人症状而定。”
“说得好!”肖夫人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
金婉蓉插话道:“妹妹的侍女确实不凡。听说昨日还与妹妹讨论《诗经》,能将全书倒背如流。”
英儿谦虚道:“不过是记性好些,不足挂齿。”
正说话间,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母亲,儿子回来了。”
英儿心头一震,转头看去,只见肖百吹身着湖蓝色长袍,风度翩翩地走来。他容貌依旧俊朗,举止潇洒,哪有半分在梅影山庄浴血奋战的狼狈模样。
肖夫人一见儿子,喜上眉梢:“吹儿,你总算回来了!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害得为娘好生挂念。”
“儿子游历在外,偶有所得,这不是立刻回来向母亲请安了吗?”肖百吹笑着回答,目光却扫向英儿,停顿了一瞬。
英儿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却感觉肖百吹的目光如炬,似乎己经认出了她。
“吹哥哥好。”金婉欣盈盈施礼,脸上飞起两朵红晕。
肖百吹彬彬有礼地回礼:“婉欣妹妹别来无恙?”
“多谢吹哥哥挂念,一切都好。”金婉欣声音细若蚊蚋,明显是害羞了。